夏唯離聽了陳毅堅的話,臉上唰的一下紅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衆人,又看了看那邊正在審訊陳柯北的沈沉。
不知是否是察覺到了自己的蘇醒,她看見沈沉的目光流轉,淡淡地向自己這邊一瞥。
這一眼,目光交錯。
沈沉雖然很快收回了目光專心緻志地和陳柯北說話,但夏唯離原本就紅的臉蛋,立刻紅到了脖子、耳根。她有些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一想到剛才算是和沈沉接吻來着,心中雀躍還帶着幾分羞澀和緊張。但随即想到二人的最親密的接觸,也僅限與此,心中卻也生滿了遺憾。
“有本事你打他去啊!有本事你打沈沉啊!”陳毅堅這邊還委屈的不行的在叫,霎時間攪和了夏唯離的绮念。
夏唯離咬了咬牙,頗爲不好意思地走到了陳毅堅身邊,誠懇地說道:“不好意思啊陳哥,剛才是我錯怪你了。”
陳毅堅原本對美女就沒啥抵抗力,更何況他心中博愛的很,對夏唯離也有幾分好感,一看着夏唯離道歉,立刻就軟了口氣:“不怪你不怪你,誰讓你剛醒呢。”
但他還是有些遲疑,然後問道:“那如果剛才是沈沉在你面前,你會不會打下去?”
一聽這話,袁紅和潘迪、周和民、阿鳳幾人立刻對視了一眼,無語地捂住了臉,真爲陳毅堅的智商着急。
卻見夏唯離沒好氣地白了陳毅堅一眼:“廢話,他長得比你帥,你覺得我會不會打?”
霎時間陳毅堅隻感覺自己收了一千萬點的暴擊,臉上都扭曲到了讓人心酸的地步,這一刻,他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麽叫滿滿的惡意,他無力地擺了擺手:“我醜,我醜行了吧!我真特麽心酸啊!”
對于自找虐似的多餘一問,一般正常人絕不會問出來,是以也沒人同情此時内心受到極大傷害的陳毅堅,不過二人這一鬧,船上因章魚來襲而緊張恐怖的氣氛霎時間煙消雲散。
這一邊,沈沉和陳柯北還在談話。夏唯離一醒,衆人的注意力從夏唯離的這邊轉到了那一頭。
卻聽陳柯北急聲地說道:“我雖然是殺過不少人,可那都是末日之前的事情,就算我末日也殺了人,但不殺人我也活不下去啊你說是吧,這是可以被原諒的。更何況諸位不都好好的活着麽?這說明我壓根對各位也沒有任何的威脅啊。您大人大量,千萬别把我扔江裏,不然我可就真死了。你要是收留我,我保證對您忠心耿耿,一心一意。我的能力比劉洋和路小希這些家夥厲害多了啊,您就收留了我吧!”
哈?這家夥還想求着沈沉收留他?
衆人對視了一眼,隻覺得十分的搞笑,臉上帶着重重的冷笑,走到了沈沉的身邊,不加掩飾嘲諷地望着陳柯北。
沈沉似笑非笑地望着陳柯北。緩緩地說道:“哦,你除了一身水上的本事,還有什麽值得我收留你的?給我一個理由。”
他看似十分的安然,甚至帶着一絲可親。
可陳柯北的身子卻是重重地打了一個寒戰,他知道,剛才談了這麽多,唯獨此時就是決定他生死的時候到了,一旦說出來的話沒有得到沈沉的心,恐怕自己的下場就是墜入江底,成爲那章魚的食物,最後變成一坨排洩物,永遠沉在腐臭的江泥中。
理由?
什麽理由……
陳柯北越發的急促不安,仿佛跪在針尖上似的,他眼球亂轉,就跟有鬼附了體一樣,
随着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沈沉的臉上一絲不耐煩的倦意湧了上來,他像是再沒有了耐心,舉起了手。
霎時間,他旁邊兩個男人立刻走了出來,一左一右的架起了柯北。
“不!不!我有一件大事告訴你!這件事很重要,我告訴你,你别扔我下江!”
陳柯北吓得腦子頓時轟的一陣像要爆炸了一樣,渾身篩糠似地抖成一團。尖聲慘叫着:“我什麽都告訴你,别殺我!别殺我!”
沈沉饒有興趣地擡起了眼,眼神中似漫不經心,卻威壓重重:“哦?說來聽聽?”
陳柯北像是得了赦令一樣,急忙掙脫了潘迪和袁紅的手,一路小跑着到了沈沉的身邊,神神秘秘地對着沈沉低聲嘀咕着。
待他說完後,神色緊張地後退了幾步,帶着幾分期冀地望着沈沉。
沈沉面沉如水,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足足半分鍾後,這才啓齒說道:“帶他進去吧。”
這半分鍾,如同一輩子那麽漫長,陳柯北霎時間覺得渾身一輕,隻感覺終于活了下來,精神一旦松懈下來,人整個立刻站立不穩癱軟在了地上,還是路小希一臉厭惡地拖着他一路走到了船艙内。
“老大?那家夥說了什麽?”戴亮好奇的問道:“這家夥不是啥好人,留下他沒意思啊。”
沈沉微微搖了搖頭:“沒什麽值錢的消息,不過是給他一個台階下而已。”
“那咱們幹什麽還留着他?”陳毅堅不解地問道。
沈沉望着遠方那艘輪船的殘骸起起伏伏的地方,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因爲,我需要一個誘餌。”
衆人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沈沉已經轉過了頭,不再打算多說什麽,他目光投向了完好無損站在自己面前的夏唯離,點了點頭:“嗯,醒了。”
夏唯離還沒有想好怎麽面對沈沉,話還沒說,臉已經先紅了起來。隻是沈沉好像也隻是确認一下,并沒有跟她多說話的意思,便是對着潘迪招了招手:“你跟我來一趟。”
潘迪立刻跟着沈沉走進了船艙,在房間内确定沒有人聽到後,潘迪便是開口問道:“老大,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
沈沉神色凝重,絕非像是之前聽到柯北所說的話時,表現的那麽淡然。他沉了沉心神,而後說道:“陳柯北手下那些人有進化能力,可以稱得上是二階左右的新人類,但他們在江面上沒有殺過喪屍,你不覺得這很奇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