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輪船上,柯北依然是一臉的冷汗,他不停地聽着底下的人彙報着船艙受損的情況,即便是及時關閉最下面的船艙,保證船的受損率保持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但是一個一個的噩耗傳來,卻讓柯北頭一次嘗到了無力的感覺。
“老大,漏水已經基本解決了。現在隻要熬過這一個小時,我們就能到達j市,到時候咱們怎麽辦?如果要修理,恐怕是短時期修理不好的。不如我們……”
柯北咬了咬牙,厲聲說道;“棄船上岸!”
“上岸?”那心腹手下緊張地說道:“可是岸上還有很多的喪屍啊!”
“我特麽的不知道岸上有喪屍?需要你說!”柯北一個耳光狠狠地抽了上去,霎時間将他新服的手下抽成了豬頭:“就算是在j市找到了新船,那個機帆船的一夥子人,在劉洋和路小希的慫恿下遲早還會找上咱們。先上岸,保住命再說。”
手下被掌掴也不敢多說什麽,他深知道,此時就是順着柯北的意,也難保自己不被誤傷,當下急匆匆找了一個理由便是沖出了柯北的房間。
柯北一個人獨坐在房間内,他咬牙切齒發怒地在房間内肆虐破壞了一通,試圖發洩出内心揮之不去的陰影。
不管他承認與否,卻無法回避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的确确被沈沉一個眼神所吓到逃跑,以至于喪失了鬥志。
柯北不自覺地緊張地搓着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時間,等到手下沾沾僅僅地彈出了一個腦袋說道:“北哥,咱們看得到岸了。好像沒有喪屍!”
“沒有喪屍?”柯北臉上的神情微微一愣,緊接着立刻怒罵道:“那特麽的還跟我說什麽?趕緊停船上岸!”
手下正要點頭哈腰的答應下來,忽然,輪船忽然一陣劇烈的颠簸,兩個人站立不穩,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摔在了地上。
“怎麽回事?”柯北死死地攀住了牆壁,此時船身颠簸的已經非常的十分厲害,家具、擺設甚至是牆壁上的木闆都劈頭蓋臉的甩了下來。
輪船上的人一時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遠遠地跟在輪船後面的劉洋忽然緊張地抓住了桅杆:“來了!來了!”
“什麽來了?”
衆人急忙湊近了去,沈沉已經揮手吩咐船隻停滞不前。卻見在輪船的前方,忽然,一個小小的黑點自江面形成,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黑點已經越來越大,逐漸形成了一個漩渦。
“怎麽會忽然出現漩渦?”
饒是大家沒有什麽水上的常識,卻也覺得此時十分的詭異。漩渦就像是一鍋煮沸的熱水,開始不斷地旋轉着翻滾着,驟然炸開了一層白色的跳動的水花,無數的魚蝦、水中的雜物被帶動着翻滾起來。
那船上的人顯然也已經發現了漩渦,而且巨大的吸力将輪船不斷地像漩渦中心吸了過去,一個個驚慌地尖叫了起來,柯北立刻跌跌撞撞地沖到了甲闆上,瘋狂地張牙舞爪地指揮着輪船向後移動。
他此時心裏多少還有一些希望,畢竟這漩渦還不算太大,吸力還不算太強。及早撤回,顯然是有可能逃離開這個漩渦。
然而他的設想很快便是被現實無情的擊垮,這漩渦來的詭異,快速的簡直超出人的反應過程。
不過一分鍾後,漩渦越來越大,如同一個逐漸形成的龍卷風一般,發出了越來越大的轟鳴聲,
急劇旋轉着的漩渦,一個追趕着一個,瘋狂地向着前面湧去。漩渦不停旋轉,如同一個巨大漏鬥連接到了地心,在它的周圍,浪花洶湧,如千軍萬馬,奔騰呼哮。
即便是身在很遠的機帆船上,所有人也隻覺得江面一下子像是煮沸了起來,一個個身子開始随着機帆船的搖動而東倒西歪。
“我湊,這特麽是什麽情況?怎麽會有漩渦?”陳毅堅死死地扶住了桅杆,驚恐地喊道,作爲一個地道的北方人,他壓根還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麽恐怖的存在。
“江面上有漩渦是常有的事,但是這個漩渦,邪門!”劉洋膽戰心驚地說道:“大大小小的船都吞了不少,而且就固定在這一個位置。真特麽的太恐怖了!”
到了此時,他也把實話說了出來:“這根本不是人能戰勝得了的自然現象,這就是爲什麽我說不能靠近j市的原因、”
天崩地裂般的漩渦越來越急,越來越深,原本巨大的輪船在漩渦的蹂躏下,顯得如此的渺小。
沈沉的臉色已經從輕松變成了凝重,他死死地扣住了桅杆,口中嚴肅之極地說道:“不……不是自然現象,是江裏有東西……”
“有東西?”衆人霎時間臉色蒼白,原本大家在面對這樣的恐怖漩渦的時候心情與肢體就很緊張,但聽了沈沉的話以後,卻不知怎麽,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滿手捏着兩把汗,緊張的兩條腿幾乎是麻本了。
“不知道,或許是末日到來,什麽水底生物變異了。”沈沉沉聲說道,他很快轉過了頭,飛快地問道:“你們這附近都有什麽魚類?”
劉洋苦着一張臉說道:“這誰知道,每天捕魚量那麽大,在j市卸貨的也不會少……”忽然間,劉洋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灰青,脊背上倏地透過一股寒氣,額頭上頓時沁出了冷汗。
“你怎麽了?”袁紅看見了劉洋的狀态不對,立刻問道:“你想到了什麽?”
“我……我不知道,柯北曾經把那個殺了人的章魚扔到了水裏……你們說……會不會是?”劉洋雙手按住心口,像一條擱淺的魚似的使勁張大嘴呼吸着。
衆人一聽,心頭被寒風掠過似的一陣顫栗。這一刻,就好像有什麽黏黏膩膩的東西在心裏出現了一樣。
恰在這時,忽然夏唯離雙眼瞪大,像被雷擊中了一樣,尖叫了起來:“前面,前面!你們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