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沒有答話,揮了揮手,算是将先前的事一抹取消,而是反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當日和陳無判他們分别時在水庫就說好陳無判會緊随其後到J大聚集地,但他此時搖身一變成了南方聚集地的隊長,沈沉自然有些好奇。
陳無判歎了一口氣,他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張偉已經走遠,身邊沒人,而後才小聲地說道:“這事情說來話長了!”他頓了頓,然後歎了口氣“大約二十幾天前的夜裏,我帶着地下的工友已經開着車到了j大的聚集地門口,正在排隊的時候誰知道門口忽然有軍官說j大暫時不接納幸存者。當時群情激憤,一片嘩然,我們還在納悶是怎麽回事,忽然就聽見有人說什麽裏面暴動了,j大裏出喪屍了!”
陳無判繼續說道:“緊接着裏面便是炮聲連天,而我們外面的幸存者簡直是亂成了一團!不知道多少人死在外面!當時我們帶着一大堆的家當,還有趁火打劫的眼紅了就來搶。真是糟透了!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趕緊開車調了方向,先開到安全的地方。”
“既然進不了聚集地,大家都想着早點回家,到後來也是散了不少人。我思前想後,自己幹還是不如投奔聚集地,但是又不敢離j大太遠,看着這邊有一個小聚集地,就帶着還剩下的幾個兄弟到這裏安家落戶了。”陳無判歎息着說道:“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沈沉點了點頭:“難怪。”難怪他沒有進j大,原來是這樣的陰差陽錯,正趕上了那天j大的暴動。
這時,卻見張偉已經端着幾杯水走了過來,茶杯裏零星飄着幾個茶葉渣。看上去就是白開水上撒點茶葉粉一樣。漫不經心的端上了茶幾,一杯水還撒了半杯。
林蔚然離的最近,若不是她是速度型新人類,隻怕這滾燙的水都要潑到她的胸口。身影微微一閃,再次坐回原處,而張偉卻是臉上露出一點獰笑,卻是很快恢複了平靜。
這個垃圾!老梁緊緊地握住了手,隻見沈沉随意地忘了一眼張偉,便是轉過了眼睛。老梁心中一動,沈沉向來是不會虧待自己人的,這個張偉打過郭原,現在明顯又在挑事。就看沈沉打算怎麽對待他了。
送到沈沉面前的時候,這個家夥果然又生事端,一杯茶瞬間傾斜,眼看着茶水緩緩傾斜就向沈沉面上潑來,陳無判看得清楚,當即暴怒站起:“你想幹什麽!”
話音還沒開啓,就見沈沉的手指已經抓住了茶杯,張偉的臉上頓時出現了豬肝一樣的顔色,那杯茶杯在向沈沉傾斜的這一邊瞬間恢複了平穩,而後,被穩穩地放在了桌子上,一點水沒有撒出來,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鍾,這其中誰都看得出來張偉如何的使勁,卻是逃不出沈沉的三根手指。
茶水落在了桌子上,沈沉一扯手,張偉立刻蹭蹭蹭倒退了幾步,而後一臉狠色的望着沈沉,緊接着若無其事地對着陳無判說道:“手滑了,幸虧這個兄弟幫我扶了一下。”
陳無判心中的怒氣瞬間提上胸口,有心說什麽,剛準備開口卻不知是想到什麽一樣,又是深吸了一口氣憋了回去,而後隻能瞪了張偉一眼,歉意地說道:“招待不周。”
“可以了。”沈沉看也不看張偉,而是淡淡說道:“我到你這來也不是爲了喝一杯茶。咱們言歸正傳!”
幾個人的身闆立刻坐直,卻見沈沉緩緩地開口說道:“我的兄弟被你留下來一晚上。這件事,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淡然的語氣中沒有半點波瀾,确實讓人聽了以後從心底一陣的發涼,袁紅望了望沈沉,隻覺得這個家夥一直淡然笑容的面容下似乎隐藏着一隻野獸,雷霆的手段瞬間能将敵人撕成碎片。
“這個當然了,昨天也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張偉,還不快把那位小兄弟帶出來。”陳無判急忙吩咐道。
何偉哼了一聲點了點頭便是離開。再出來時,隻見趙真面容憔悴的被幾個壯漢推了出來。
郭原立刻站了起來,急聲喊道:“真子!”
“郭原!”趙真立刻顫抖着喊道,後背瞬間被推了一下,腳步幾個踉跄,瞬間被已經疾奔而來的郭原扶住。
“沒事了,老大來了!”郭原急忙扶住趙真安慰說道,趙真的目光立刻看到了沈沉,一看見沈沉向他微微點了點頭,立刻哽咽地喊了一聲:“老大!”
“沒事了真子!”郭原連聲說道,但趙真卻是難堪的很,幾大狩獵隊的隊長都在,而自己的被俘竟然還驚動沈沉讓他出馬,趙真隻覺得自己羞愧萬分,他的眼底全是不甘和憤怒,說到底,自己的實力真是太弱了!太弱了!
沈沉的目光卻是極爲的安定,眼神中的憤惱卻是一閃而過,無人能窺見。他點了點頭:“先坐,回去再說!”而後,沈沉的目光從趙真的身上緩緩轉向了陳無判,陳無判一看趙真這樣,知道昨天晚上他一定受了委屈,立刻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真誠地對着趙真說道:“小兄弟,實在是對不住!”
趙真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惱怒,但是看在沈沉的份上,卻是哼了一聲,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
“無妨,”沈沉替趙真接了話,陳無判臉上神色剛一松,卻見沈沉忽然身子向後一仰,整個人深陷在沙發上,語氣中帶着一些玩世不恭的嘲諷之意:“現在,我們來談談賠償的事情。”
氣勢瞬間變得奇怪起來,陳無判忽然覺得眼前的沈沉有些陌生,這個青年也是會用這樣嘲弄的語氣的麽?
“啥?”陳無判還有些沒反應過來,有些呆呆的問道。
“無故扣押了我的人一晚上,不會就想這麽過去吧?”沈沉冷冷一笑,雙眼中的寒光驟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