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海将那顆子彈扣了下來,卻發現怪獸的皮膚沒有一點受損,隻不過是陷進去一個坑,密度極高的皮膚組織生生的将子彈擋在外面,而那一個坑也随着時間,慢慢的恢複原狀。
“我去,這家夥渾身自帶防彈衣啊!”旁邊一個戰士詫異的說道。
“這尼瑪怎麽打?”那個叫驢子的戰士也是搖了搖頭:“子彈都打不穿,以後要是再遇到這樣的生物,熱兵器難道不管用了?”
李岩用手戳了戳怪獸僵硬的皮膚:“平常硬度極高,受到了危險,會以震蕩的方式将所受的傷害分布出去。無論是想用冷兵器或者是熱兵器,都很難從身體表層突破。”
“看來隻能從弱點下手!”文海若有所思的看着從怪獸耳朵貫穿怪獸整個頭顱的鋼筋:“恐怕一般的子彈想要殺死它,真的不行……”
他歎了口氣:“這太危險了,萬一這樣的怪獸多起來,恐怕咱們就沒什麽優勢了!”
一番話說的幾個戰士都是沉默不語,有幾個沒來由的摸起了身上的軍刀,這個時候,他們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人類今後的作戰方式,是要調整了。
文海此時轉過了頭,笑眯眯的對沈沉說道:“沈沉,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你要是軍隊上的人,沒準可以升上幾層呢!”
沈沉笑了笑,點了點頭沒有作答。
沒有了怪獸的威脅,喪屍也清理幹淨,下樓的時候,小太妹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走着,沈沉看着小太妹矯健的身姿,心中微微一動。
醫學樓裏再沒有多餘的幸存者了,整個醫學樓原本上百個人,最終救回來的隻有十幾個人,密集場所的死亡率實在是太高!
“将幸存者帶入先前指定的場所。”文海吩咐道,幾個士兵立刻護送着所有人,将他們帶離了醫學樓。
文海對着沈沉招了招手:“我們的任務也完成了,要回去複命。你們打算去哪?”
沈沉說道:“我會和你們一起回去,小雨還在裏面。”
張鴻濤還不明白先前發生的事情:“小雨在哪兒?我們不回自己的帳篷麽?”
“不,你先去孫老的房間,”沈沉對張洪濤說道:“多多張小雅應該還在孫老那裏藏着,你帶着這個小姑娘一起去找她們。然後一切聽從軍隊的指揮,我到時會來找你們。”
“帶着她?”張洪濤指着那個小太妹,有些疑惑。
小太妹眼睛一亮:“老大老大,你這是要收我當小妹了麽?”
“我有一些事要問你,你隻是暫且留一下。”沈沉淡淡地說道:“你的同伴都死了,你這麽快就投奔新老大,讓你之前隊伍的老大知道了該如何做想?我不想平白樹敵,尤其是在這種無謂的小事上。”
沈沉的話非常不客氣,他簡直一語中的,小太妹的同伴都死了,唯獨剩她一個人活着。再改頭換面的跟了新的隊伍,難保前面的隊伍不會尋仇。
沈沉不怕麻煩,但是眼下事情繁多,他沒有心思再去對付一個新人類。
最重要的是,尤其是以他現在的心情,很難保證不會把那些惹事的新人類直接打殘。放在外面自然是無所謂,不過在軍管區,還是要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和行爲。
一提起先前的老大,小太妹的臉上立刻陰晴不定起來,而後,她不情不願地說了一句:“那好吧。”
近三十個人的隊伍向外面走去,一路之上,卻見路上除了士兵,其餘的閑雜人等已經全部不見,昔日擁擠的道路變得十分通暢,戰士們有的排查,有的依然在聚集着向前跑去。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轟鳴的響聲!霎時間仿佛大地都顫抖了起來,巨大的煙霧和火光沖天而起!
幸存者立刻發出了尖叫聲,沈沉眉頭微微一皺:“怎麽回事?”
文海也是面色難看:“不太清楚,難道是哪裏又出現喪屍了?”
“剛才這是高爆彈吧?”李岩說道:“怎麽在校園裏動用這種武器了?”
“趕緊回研究院。”沈沉的臉色劇變,他還來不及解釋什麽,立刻掠起身影,比來時還要迅猛的速度,飛奔向研究院而去!
……
研究院内,蘇晴淺笑地看着大屏幕上發射的第一發炮彈,其餘的研究員則是黯然低着頭。事态已經無法控制,短短的一段時間,草坪上的喪屍就已經有了三分之一的數量,這個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它們不斷地捕食着人類,瘋狂而嗜血!
大屏幕的鏡頭已經被濺上了一灘鮮血,紅紅的緩慢向下滴的血液深深地如同恐懼一樣籠罩着每一個人的心。
“發射!”
蘇晴對着聯絡器命令道,随後,大屏幕上,已經能看見随着炮彈的落下爆炸,不少喪屍立刻被炸得四分五裂!
這效率比用子彈射擊要快得多,但是,令人不忍心的是,還有一些平民被波及到,立刻摔倒在了地上,或者是被炸彈的碎片炸傷!他們倒在地上悲嚎着,不知道爲什麽會遭受這樣的攻擊。
但還有聰明人,立刻認識到這是開始無差别的攻擊了,他們瘋一樣的向外面沖去!他們知道,隻要能夠觸摸到那些包圍在外面的士兵圈,他們就會将自己搭救出去,他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見死不救。而但凡落在中央區域的人,那是必死無疑啊!
“這就是戰争,”蘇晴緩緩說道:“看清楚這一切,記住這一切。如果此時我們心軟,那麽,接下來死去的就不僅僅隻是這麽一點點人了!”
“但是……但是還有人能夠活下來!”
“沒有人能活下來。”楚離的聲音緩緩響起,他的人此時不在現場,隻是通過音箱,他的冰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你們很閑麽?在屏幕面前哭哭啼啼,以顯示自己的站在人性這邊的立場?!但戰鬥不是你們這些科研人員需要操心的事情,你們的工作,是早日研究出免疫藥物。記住,這些喪屍隻要沒有病毒傳播性,它的危險性甚至不如一隻狗!”
他的聲音平穩,仿佛所有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都不是事情。
“在這裏集體站着,你們以爲自己是捍衛了正義,捍衛生命!但就是你們的不作爲,每一秒,有上萬的人死去!孰重孰輕?你們是拯救者還是劊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