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沈沉的腦子在急速的運轉:“究竟陳建文會到哪裏去!”
蓦然間,沈沉的眼睛由明亮霎時間變得黑暗,他的神色變得緊張,而後驟然提起了速度,飛快地向帳篷那兒飛奔而去。
帳篷裏,葉小雨正在潘迪的身邊護理,一邊的張曉雅正在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多多入睡。
這個小家夥每到晚上都是要哭鬧幾次,如果張鴻濤不在身邊,就必須由張曉雅陪着。
張曉雅對孩子的喜歡是發自心底的,她對于多多的喜歡讓張鴻濤有時候都自愧不如。而更令張鴻濤欣慰的是,雖然多多前段時間受了驚吓,一直不怎麽說話,但是隻有到了張曉雅的身邊,才願意開口說幾句含糊不清的話語。
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個好的轉變。
忽然間,帳篷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多多立刻被驚醒,立刻哭着撲進張曉雅的懷裏,葉小雨和張曉雅急忙擡頭看去。
卻見帳篷背打開,一個男人熟悉的身影探了進來。
一見是沈沉,兩個人都是放了心。
葉小雨笑了笑:“大半夜的跑我們帳篷來幹什麽,吓死人了!”
卻不知沈沉是多麽緊張,他額頭因爲高速奔跑的汗水已經緩緩從額頭滲了出來。一看見兩個人沒事,沈沉簡直覺得心迅速的掉回了肚子。
被喪屍咬過的人,尤其是知道自己被喪屍咬過的人能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沈沉再清楚不過,陳建文跑了,他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說不定會直接殺過來!
而已葉小雨的水平或許還能逃命,但潘迪、張曉雅還有多多,顯然是逃不掉的,
是以沈沉急忙趕回來,一見着幾個人都沒時,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但他還是不甘保險,急忙和葉小雨說道:“你們收拾一下,我們立刻離開這。”
“離開這?”張曉雅一愣
“對,我先把你們安排到孫老那邊去,陳建文這個王八蛋跑出來了。我擔心他會對你們下手,你們先去孫老那躲躲。”沈沉言簡意赅的說道
“什麽?”
兩個人面面相觑。
兩個女人是知道陳營長和沈沉之間的恩怨,葉小雨立刻明白了沈沉的擔憂。“小雅,你報上多多,咱們趕緊走。東西都不要收拾!”
“張鴻濤呢?”沈沉又問了一句:“他去哪了?”
葉小雨說道:“好像是去醫學樓找一個學姐去了,那個學姐副修心理疾病類的。”
沈沉皺了皺眉:“這麽晚還去?”
“說那邊忙得不得了,晚上才有時間和張鴻濤碰面。”張曉雅接着說道,“剛張鴻濤把多多送過來的時候說了一下。”
沈沉“嗯”了一聲:“你們先走吧,他在醫學樓那邊,未必會有事。反而是你們。”
張曉雅立刻抱住了多多,沈沉則扛起了潘迪,一行五人飛快的在夜色的籠罩下飛奔而去。
等到了孫老的房間,沈沉還不及說什麽,隻說了一句:“陳建文出來了,孫老,借您的地方避一避。”而後,便急急地轉身迅速的隐在了夜色中。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被吵醒的孫老又一次震驚了,他不知所措的看着房間裏多的幾個人。
葉小雨急忙歉意地說道:“孫老,實在是抱歉,今天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沈沉就告訴我,陳營長跑出來,很可能會來殺我們!”
孫言澤登時愣了愣:“你們和陳建文之間到底有什麽仇恨啊,還有陳建文他的血樣還沒有出來,他未必是喪屍,怎麽就這麽沉不住氣!這是違反了紀律啊!”
葉小雨苦笑了一聲,将先前砍斷了陳建文弟弟的手臂的事情告訴孫老,孫老這才恍然大悟,過了好久,才歎息的搖了搖頭:“難怪如此……這個混賬東西,太不像話了!”
說罷,他及忙擡起頭:“這件事必須要告訴師長才行,你們就在這安全的待着。我去去就回!”
“辛苦您了!”葉小雨和張曉雅由衷的說道。
此時,沈沉依然在夜色中疾奔。他的眼精在黑暗中極爲的耀眼,如貓的眼睛一樣閃閃發光。
陳建文沒有來帳篷滋事,那說明他還有比找自己更重要的事,
沈沉覺不認爲他是找他弟弟安排後事去了。那麽,隻有一個可能!
他需要鹽!
看來他被感染的速度十分厲害,否則也不會這麽急切的需要鹽。甄别屋……一定是在那兒!夜晚的校門從不放人進入,甄别屋肯定是空着的,如果陳建文選擇需要鹽,應該是去那兒了。
沈沉的腳下還在不斷的加快!腳尖點地,而後身體便向前竄出好遠。
很快,沈沉便來到了甄别屋前,他的身影,迅速的進入……
……
此時,陳建文在鹽庫裏興奮的簡直飄飄欲仙,這裏隻見他不停的撕開一包包的鹽,塗抹在自己的身上,他的臉上頓時散發出潮紅,嘴裏發出一聲不似人的嚎叫,
太爽了!
這比上了多少極品的女人還舒服啊!
鹽一包一包的被拆開,一骨腦兒地往身上抹去,陳胖子還嫌不夠爽,甚至開始往自己的嘴裏倒。
他的身子不住的顫抖,臉上的五官全部擠在一起,仿佛是收到了多大的傷害,但下一刻,卻見他興奮的一下子倒在地上,渾身直抽抽。
舒服!
天堂!
一包一包的鹽灑在了地上,陳建文如同一隻瘋狗一樣,滿地打滾,每一袋鹽都被他戳破,身後,白花花的鹽如流水一般嘩嘩的灑了下來!
陳建文如同沐浴一般的在不斷傾灑下來的鹽下,張開了雙手,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鹽很快鋪滿額地,緩緩向門外移動而去。
門外的一個班的士兵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地看着裏面已經變态到了極點的陳建文。他們的臉上又是震驚,又是恐懼,又是不可置信。那種神情交彙在了一起,直瞪瞪地看着陳建文的醜樣。
鮮血和潔白的鹽粒聚集在了一起,就如同雪地上綻放的紅花。
“操!看什麽看!”
陳建文忽然眉頭一皺,這些士兵的的眼睛讓他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他蓦然從鹽堆裏走了出來,走向了最近的一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