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班長登時怒了起來,“還不快把陳營長扶起來!”
戰士們沒一個人願意動,班副沒辦法,隻好自己扶起了陳建文。
沈沉微微一笑,他忽然走上前幾步,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糟了!陳營長剛才被喪屍感染了,現在你們兩位又被陳營長抓過,說不定你們也有被感染的可能性。”
班長和班副頓時傻了眼,他們長大了嘴巴“你……你說什麽?”
“别……别開玩笑了……”幹巴巴的笑聲透露了他們此時的心慌,是啊,萬一陳建文被感染了,那豈不是我們也會被感染?
一時間兩個人的面色蒼白了起來!
那個恨透了陳建文的士兵登時眼睛一亮,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樣的話,二班的班長和班副也得和營長一起帶進去才行啊!!”
班長登時瞪大了眼睛:“什麽意思?”
他的心裏極爲恐慌,如果真被帶進去查出來被感染了,跟一群即将成爲喪屍的人關在一起?這簡直太可怕了!
“你們想幹什麽?你們想造反麽?”班副也是扯着嗓子大喊,但他們心中更加慌張的是,自己手上的傷,到底有沒有可能感染喪屍的病毒!
沈沉身後的幾個戰士歉意地将二人的手反扭着:“對不住了!進去走一趟再說吧!”
“幹什麽!你們特麽的幹什麽!”
衆目睽睽之下,一個高級軍官,一個班長一個班副,就這樣被反剪着雙手被帶進了甄别屋。
這一幕看在排隊的幸存者中間,竟是引起了一片好評。
“看來不光是我們,就是當兵的也得接受檢查。”
“這我就心理平衡了,大家都是平等的。”
“都是爲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啊!同志們,一會兒不管裏面有什麽檢查,哪怕是肛檢。我們都要積極配合!”
“說得對,現在的忍耐,都是爲了以後的安全!大家不要抱怨!”
一時之間長長的隊伍竟然是有紀律了很多,所有人的臉上閃爍着希望。
發生這樣的事情,倒算是意料之外了。
……
三個人在其他班的士兵的詭異和嚴防死守的眼神中,脫光了衣服,被專人看守着走進了鹽水裏。
進來甄别屋檢查的人很多,但是一次性來了三個戰士,卻從沒出現過,其他戰士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向三個人飄去,尤其是沈沉,沒有人知道,怎麽這個穿的一身區分喪屍感染者的統一服裝的家夥會壓着一個營長過來甄别。
班長和班副的身材不錯,充滿着肌肉的身軀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但鹽水的濃度比他們想象的高了很多,剛一下鹽水,霎時間,班長和班副的神情變了!
手背上的傷口鑽心的疼,還有身上背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這種煞疼煞疼的感覺,讓他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他們完全沒想到高濃度鹽水進入傷口的疼痛會是那麽疼,雖然還能夠忍受,但表情中的疼痛卻讓别人清楚地知道他們極爲難耐。
不怕疼,就怕不疼啊!兩個人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心中卻是一松,隻要又疼的感覺那就好辦了,至少說明沒有被陳建文感染。
沈沉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切,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弧度。喪屍病毒感染者不會二次傳播病毒,這一點他實際早就知道。但是對于這兩個人而言,沈沉故意讓他們進來,就是想要讓他們吃點苦頭,得到些教訓。因爲這兩個人雖不是大惡,但是助纣爲虐,也該受到懲罰。
的确,這鹽水劈頭蓋臉的灑下來,落在眼睛裏疼得要死,落在手背上更是時刻的煎熬,人群緩緩移動,半天移動不了一米,望着長長的集裝箱,班長和班副簡直是受盡了煎熬。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陳建文,這個時候,他們心裏極爲後悔,早知道就不去扶陳建文了,自己也不至于受那麽大的罪!
沈沉緩緩地笑了,他的視線從兩個家夥的身上轉移到了面前,而後推了推手中的陳建文:“該你了!下去吧!”
不同于班長和班副的精壯,陳建文的身上已經必不可免地出現了松懈,很難想象這一攤肚腩的男人,原先竟然是特種偵查兵出身。看來身居上位這麽些年,原先的本事就還回去了。
陳建文一下鹽水,就爆發了如殺豬般的叫聲,聲音凄慘到無以複加,仿佛是那些鹽粒如同最殘忍的手段狠狠地鞭撻着他!
他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看得所有人都是心驚膽戰。他一個人的嚎叫,比所有人的嚎叫聲還大!
一起甄别的其餘幸存者,立即用一種詫異和驚悚的眼神看着這個如同瘋子一樣的男人!
所有的士兵面面相觑,即使是陳建文的确身上有重傷,但是這個反應是不是也是太大了?
的确,陳建文的反應實在有些不正常,一時間他的身邊竟然詭異的出現了一個圓圈,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繞開了他繼續前行,他的表現實在是詭異的很,嘴裏不住地大聲喊叫,兩隻手臂揮舞着像是要打人一樣!
詭異的圓圈随着他的走動而移動眼看着陳建文走到半路,竟然渾身不自覺的抽搐起來,兩隻白眼也要翻了出來。
而後,就見他身子一軟,雙眼一翻,竟然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人立刻吓得停住了!沈沉眉頭一皺,揮了揮手:“繼續前行!”
士兵們急忙指揮着人前行,沈沉卻是皺起了眉毛,陳建文這個反應到底是真還是假?
他是真的疼的暈死過去,還是在假裝?
幾個士兵有些籌措,不知所措地問道:“這怎麽辦?”
“是不是應該上報給首長?”
立刻又兩個人飛奔了出去,隻聽一個人說道:“先把他擡到一邊再說吧!不然太影響效率了,路都不通順了!”
幾個戰士立刻将陳建文如擡死豬一般擡到了一邊,人流開始緩緩恢複了前進的速度!
沈沉看着咬着牙昏迷過去的陳建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