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羽,我們什麽時候再出發?”
“不用走了,我們爬上去就行了。”小羽站起來走到山體旁順勢向上看去。
“這裏?!”我雖然不知道青門鎮到底在哪裏,但聽名字白癡也知道是個鎮子,這,是谷底,上面充其量也是座山峰。再說,周圍全是光秃秃的石頭想要上去除非我們能長出對翅膀。
“你們不是找鬼母嘛,我們到了上面就可以見到鬼母了,沒準樸賢就在那。”
“上面是哪?”
“鬼母的老巢。”
“啊!…那我們不是白送死嗎?之前樸賢在我僥幸保命,現在咱們倆這純粹的凡人都不夠人家練手的…要不我們先去找一些法術高手再來?”我讨好的對小羽說。
“放心,今天我發現谷底的療傷草藥都被采光了,新的還沒來得及長出來,估計鬼母受了很重的傷,我們上去躲起來再說,如果樸賢不在,我們悄悄離開就好。”小羽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安心,然後自顧自的觀察環境,思索着該如何上去。
其實對于樸賢我并不是非找不可,我想他于我也許就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我想尋找的無非是我失去記憶。我與他本就是不同的兩條直線,在某個點相遇,然後岔開,接下來就是需要我們背對越走越遠,不再相交。并不是我冷血無情,隻是,跟我在一起會出奇的麻煩,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诶,有了,看!我們可以先爬到樹上再到那裏去”小羽貼在山體峭壁指着上方朝我喊。
我順着她的手勢看過去,果真,在十幾米高的地方有一些細小的洞口,周圍零星的突起小山石的确可以攀爬。再接着向上望去,竟有兩條手臂粗的藤條自上而下的垂着,和山體的顔色分毫不差,要不是貼着峭壁根本注意不到它的存在。
我看着藤條皺了皺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由心中升起。又是藤條,我想到常青藤和三生藤都差點要了我的命。眼前這個藤條搞不好也有什麽乾坤。
“會不會有問題?你看莫名其妙的出現藤條,就好像專門有人設置的梯子一樣…”我有些猶豫的說道。
“放心,不是誰都可以布藤蔓陣的,這世界上除了我師父沒有第二個人會。而他絕對不會在這裏布陣的。”說完小羽就爬到了一顆離山壁最近的樹上。
我看了看小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她師父的強大我的确認可,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況且,還存在着超乎常理的妖魔鬼怪一直糾纏着我。說不定是隻樹妖藤妖一類的呢。
小羽看我一動沒動,似乎明白了我的擔憂,蹲在樹幹上說:“要不,我們來試試?”
“怎麽試?”
“這個,”流雲驅邪丸”,它可以驅散邪惡的鬼氣,即使是妖被它擊中,也會被打個趔趄。”小羽搖了搖手中白色的藥瓶說道。
“你…确定有用?”我仍不放心的問道。
“放心,想想大巴上那個厲鬼,再說,萬一有什麽情況,這些個”流雲驅邪丸”足夠我們逃命的。”說完小羽扶着樹枝朝樹冠邊緣靠了過去,擡起右手,中指一彈,藥丸便飛了出去,一瞬擊中。
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藤條,卻未見任何反應。藥丸碰藤落地,滾落到了遠處。
看來是我想多了,這就是普通的藤條而已。我呼的松了口氣,走到樹底下想爬到樹上,可是卻不如想象中容易。真不知道剛剛小羽怎麽就能三兩下就爬了上去。我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粗糙的樹幹紋路把我手掌勒的生疼估計再有一會就會出血了。最後還是小羽跪在樹幹分叉處把我拽了上去。
“爬的時候小心點,我們一人一根藤條,千萬不要低頭看。”說着小羽從背包裏掏出一根繩子,分别将兩頭系在我們的腰上,然後抓住距離樹遠一些的那根藤條爬了上去。
不得已我隻能硬着頭皮,緊跟着小羽,抓住另一根藤條艱難的往上爬。腰部的繩子吃緊着,明顯小羽要比我快的多。不得已,她隻能貼着山壁停下來等我。我知道登高攀岩的時候是萬萬不能往下看的,否則,你會很容易掉下去。
記得書上的解釋是,你會當你身處高處,往下看一片模糊,景象大幅度縮小,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跟平日習慣的視像大相徑庭,這時你的視覺信息大減,就會失去平衡。一般情況下,大腦指揮身體做出的動作幅度是以視野中物體的相對活動爲參照對象。假如從高處往下望,地面物體太遠太小,就不能作爲平衡信息回饋的根據了。再加上人在高處,眼睛無法在水平位置找到實物進行水平運動參照,于是人體平衡系統崩潰,繼而出現類似舟車暈浪那樣的眩暈,無法定位。
可是,人就是這樣的物種。有時候明明知道不能,卻又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
我偷偷地向下瞥眼望去。媽呀!已經這麽高了!身子失去平衡,腳下一空,人就整個向下墜去。我雙手緊緊的抓住藤蔓,手都被磨搓了皮,生疼,卻一點也不敢松懈。但仍抑制不住的往下滑。顯然,小羽早已意識到我的異樣。雙腳猛地發力,借助山體反彈力量,向我跳了過來。一瞬間她就穩穩抓住我的藤條,一把揪住我的胳膊。但畢竟她隻是二十來歲的女孩子,沒什麽力量,被我墜的下降了好幾米在半空中懸了幾圈才穩定下來。
得救之後,我大氣都不敢出,緊緊貼着山壁,生怕一不小心又掉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胳膊腿都不是自己了的時候,繩子再次吃緊,緊接着一松。我擡頭,有個平台,貌似有路了,小羽已經先一步上去了。見到曙光,我加快速度緊跟着也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