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甜蜜浪漫的清晨

聽到杜振北這番話,我略微頓了幾秒,“航線是什麽?”

他把手裏的一張彩色的旅遊宣傳單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了下,這條新的郵輪航線是從新加坡出發,穿越馬六甲海峽,沿途經過印度尼西亞的兩個港口,再進入緬甸海、沿着安達曼群島航行至布萊爾港,最後到達緬甸的仰光港口,再沿着馬來半島海岸回到新加坡……整個航程有10天左右算是比較長了了。

旅行社包船畢竟有一定的風險,我決定親自去體驗一下再做決定,于是淡淡的對杜振北道,“去吧。”

“行,下周六出發,還有一周的時間,你也準備一下。”杜振北一臉的關切,“回去多查查攻略,這次要經過好幾個國家呢,好好去玩一趟也不錯。”

我沒把他這些廢話放心上,囑咐他沒事可以出去了。

接下來我開始爲這次長途出行做各種準備。

韋連恒出差上海第二天就回來了,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來我家裏住,說是有點事需要回韋家。我卻有些患得患失,總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生怕醒來後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夢境。所以他不在身邊的這幾天,我好像比任何時候都想他,要主動給他打電話吧,又覺得挺掉價的,就一直‘按兵不動’。

三天後。大約是淩晨五點鍾,我床頭的手機鈴忽然響了,驚醒了睡夢中的我!誰啊,這麽早給我打電話,有病吧?我迷迷糊糊的拿過來,瞟了眼來電是韋連恒,立即清醒過來!

“喂?”她對着手機低語,心裏還有些不肯定,會不會是他的手機掉了,被人撿到,然後給我打騷擾電話?

“深深,”韋連恒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近得就在耳邊,我幾乎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

這一聲呼喚已使我全心激動。

“白深深,你聽好,”他又喊我全名,清楚的說,“穿上衣服,我給你十分鍾時間,我在你家小區大門的對面,你拉開窗簾就可以看到我!十分鍾,你穿好衣服下樓來,我在這兒等你,過時不候!”

十分鍾?我還沒喘過氣來,電話挂斷了……

這?他搞什麽飛機啊!淩晨五點叫我出門,難道碰到什麽急事了?爲什麽他又不上來?

我沒再想那麽多,飛快的跳下床,直沖到窗邊,拂開窗簾向外望,果然,對面的街邊上,他的勞斯萊斯停在那兒!而他,正斜靠在車身上抽着煙呢!天色那麽早,滿街都是霧蒙蒙的,他就站在濃霧裏,什麽都模糊,他煙蒂上那點“小火光”仍然熟悉的閃亮着,在向我打着“召喚”的信号。

十分鍾,他隻給我十分鍾?

盡管他好像很急,我卻想把自己好好的收拾一番。我跌跌沖沖的沖進浴室,閃電般洗臉漱口,抓着發刷,胡亂的刷了刷頭發,幾分鍾去掉了?不能真的“過時不候”吧?

打開衣櫥,我放眼看去,紅橙黃綠藍靛紫,該穿那件衣服?他喜歡什麽顔色?竹子?竹子!綠色!我抓了件綠色的裙裝,匆忙間把腦袋套進袖口裏去了。急啊,忙啊,亂啊,總算把那件淡綠色絲質衣服穿上了。

幾分鍾去掉了?來不及想,來不及算,我拿起一個自己的包,就出門關門飛快的下樓去了。

我走出電梯,奔出小區。街上全是霧,天才蒙蒙亮,街道空曠而安靜,高樓大廈,皆在霧色裏!多美的霧,多清新的空氣,多詩意的清晨啊!我穿過銜道,直奔向那伫立在街邊的人影。

走到他面前,他丢掉了手中的煙蒂,雙手抓住了我的手……

他定睛看我,有兩秒鍾,我們站在那兒,隻是彼此互望着。然後,他把我輕輕一拉,用胳膊圈住了我。我把頭貼在他肩上,嗅着他身上那香煙與木質香混合的氣息,覺得再沒有比這味道更好聞更男人的了。

他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你清新得像早晨的露珠。”

哈哈,這個比喻我喜歡。

此時此刻,他說什麽,我都喜歡。

他用手捏捏我的肩膀,“你怎麽穿得這麽薄?”他低問,帶點兒責備,“天氣漸漸變冷了!”

真的,現在這天氣,早上的空氣清冷,風吹在身上都涼涼的!

我故意說道,“你不是隻給了我十分鍾嗎,我挑衣服顔色就去掉了兩分鍾啊……”說着說着,我就望着他傻傻的笑。

“快上車來!别凍着。”他開了車門。

我鑽進車子。

他坐上駕駛座,立刻,他發動車子,向前面駛去。現在跟他在一起,我感覺自己心境完全不一樣了,我有些癡癡的,微笑的看着他,心裏一片暖洋洋的喜悅。我根本不看車窗外面,不在乎他要帶我去什麽地方。

他一隻手駕着車子,一隻手伸過來,把我那纖小的手緊緊的握住了。

“喂,你是不是神經不正常啊,”我任由他握着手,問道,“幹嘛大清晨的叫我下來?我家現在不就是你家嗎,你要我驚喜,就悄悄的回家,睡到我身邊啊……”

“懂不懂什麽叫浪漫,”他現在是一改原來那副高冷,輕松的說道,“我們雖然結婚了,卻從沒正式約會過,這就當第一次約會……”

暈。

他回頭看我一眼,突然轉換了話題,“你十分鍾之内,怎麽能做好那麽多事?”

“你真打算過時不候嗎?”我有些驚悸的反問。

“可能。”他說,坦白的瞬了我一眼,“但是,也可能做不到。”

“呵,”我輕喊出聲,“你真是霸道任性自私可怕……”

我住了口,看他,他正微笑着,轉了個彎,車子駛向了一條平坦的馬路。

我摸着他的手指,那手指粗大,骨骼突出,一隻男人的手。我再看他的臉,額是額,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輪廓分明,一張男人的臉。我忽然有些惶恐,不,是沒信心,我一點信心都沒有。這男人是那麽笃定,那麽有個性,他永遠是他自己的主人,他不會把他的生命感情和一切,交付給别人。

“沒有。”我說,“我其實是沒有信心,所以,我十分鍾之内趕下樓來,差一點把牙膏擠到梳子上去了。”

他回頭,微笑的眼睛裏閃滿了熱情。

車子行行重行行,終于,車子停了。

“我們下車走走吧,”他說。

我下了車,居高臨下,我驚奇的發現,我們在一個高高的山頂,從這兒往下看,看不到一點兒都市的痕迹,卻可以看到山下的大海,海面,太陽正緩緩升起,一片霞光,燒紅了天,燒紅了海。連那翠綠的草地,都被日出染上了金光。

他攙着我,我們并肩看着日出,那太陽的升起是令人眩惑的,令人不敢逼視的。我呆呆伫立,山風揚起我的頭發,揚起我的裙子,而霧,那白茫茫的霧氣,仍然挂在我的裙角。然後他把目光從日出上,轉到我的面龐上來了……

我看着他,一臉的光彩,一臉的虔誠,一臉的感動。

我深深呼吸了下,感性的說到,“從不知道日出有這種‘魄力’和這種‘魅力’,它讓人變得好渺小!”倏然回過頭來,我緊盯着他,看到陽光閃耀在他的俊臉上,“爲什麽專門帶我到這種地方,這種讓我迷失,喘不過氣來的地方?”

“它們也讓我迷失,讓我喘不過氣來!”他也說得感性,“當我偶爾情緒低潮的時候,就會到這兒來看日出,吸收一點太陽的精華,那遼闊無邊的海洋,會讓人胸襟開曠。”

“我情不自已的把你帶來,想讓你和我共享一些我的精神世界。”他說。

我深深切切的看他。然後,我沒有思想的餘地,就投進了他的懷中。他緊緊擁着我,找到了我的唇。他急切而熱烈的吻着我,深刻的,纏綿的,炙熱如火的吻着我,一切又都變得熱烘烘了。陽光烤熱了我的面頰,烤熱了我的唇,烤熱了我們的心。

片刻,他擡起頭來,看我。

我滿懷激動,心髒狂跳,而血液在體内瘋狂的奔竄。從沒經曆過這種感情,從沒體會過這種狂熱。我覺得眼中蓄滿了淚,而且流到唇邊來了。

他吮着那淚水,慢慢擡起頭來,用雙手捧着我的臉,注視着我濕濕的雙眸,“爲什麽哭?”他低問。

“因爲太高興了。”我說。

他虔誠的拭去我的淚痕,渾身掠過了一陣顫栗。

這顫栗驚動了我,我問,“怎麽?有什麽事不對嗎?”

“是。”他低語,“事實上,你對我幾乎一無所知。”

“世界上還哪個女人能比我更了解你嗎?我知道得夠多了。”說着,我又微笑起來,把面頰貼在他胸口,傾聽着他的心跳。

我的雙手,緊緊的環抱着他的腰,什麽都不想說了。

他也沉默了,握着我的手……他帶我往後面的山林裏走去。那兒有一條小徑,直通密林深處。小徑上有落葉,有青苔,有軟軟的細草。我們默默的在小徑上走着,遠處,傳來廟宇的晨鍾聲,悠然綿邈的,一聲接着一聲,把山林奏得更加莊重,更加生動。

平生第一次,我發現他也有如此溫柔多情的一面,也是第一次,跟他在一起,找到了戀愛的感覺……這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清晨。

**

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中午在公司的時候,高任飛突然來到北旅,直接造訪我的辦公室。

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底百感交集,心痛、心虛,說不上來的那種不舒服感。我差點忘了,北旅可是他的産業了,他随後可以來這裏‘視察’工作,而我隻是他聘請的職業經理人,如果要繼續待在這裏,跟他是永遠脫不了關系的。

自從上次一别,已經多久沒見了?我不想去回憶。

或者,隻因爲全副身心都放在韋連恒身上,我幾乎在忘記他……

我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心裏模糊的想着開場白。我的喉嚨又幹又澀,必須喝口水,清清嗓子再說。倒了水還沒喝,高任飛終于開了口,“也給我一杯!”

我把杯子拿到他面前去,他仰頭看看我,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然後低下頭,就着我的手,去喝杯子裏的水。我望着那顆滿頭亂發的頭,一時間,真想把這腦袋抱在懷中,大喊一句:“讓那些意外都沒發生,”真的,如果沒有韋連恒,我的世界裏就隻有高任飛了。

他一口氣把水完全喝光,擡眼對我微笑,眼睛也閃着光,“深深,快一個月了,我還是忘不了你,這一個月裏,我過得無比痛苦,堪稱人間煉獄……”

我受不了……再倒了杯水,喝完了,放下杯子,我在這間辦公室裏亂繞,走來走去,走來走去,兩隻手絞來絞去。我突然停在他面前了,下定決心,一本正經的說,“阿飛,我結婚了,跟韋連恒。”

他臉色驚變,不敢相信的後退了兩步,“……”

“我跟他,已經是夫妻了。”我再次坦白道。

“不要說!不許說!”他阻止着,眼眶漲紅了,好像一個字都不相信,“深深,你隻是在跟我生氣,我并不是木頭,我知道你在生氣……你太纖細了,而我太馬虎,你是在怪我薄情,怪我上次沒有繼續對你死纏爛打,你懷疑我的感情,所以才用這個謊言懲罰我?”

不等我反駁,他又啞聲道,“我會改,我會改。上次,我說的都是鬼話……”他閉了閉眼睛,臉色從沒有如此陰郁,“我發誓,我會改好,我會!”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撲的滾落了下來,越想控制眼淚,眼淚就流得更兇,我吸着鼻子,還想要說話。而他,一看到我掉淚,就發瘋了。他用雙手緊抱着我,瘋狂的去吻我的眼睛,吻我的淚,嘴裏嘟嘟的,語無倫次的叽咕着——

“我不好,我太不好。我一直被大家寵壞。我的自我觀念太強,我不懂得如何去愛别人,我甚至不懂得什麽叫愛!現在我知道了……原來失去你會讓我怕得要死掉。深深,我自私,我小器,這麽久以來,我們相處在一塊兒,我都沒有抓住機會跟你去領證……我是傻瓜!我笨得像個豬!深深,我不相信你心裏裝着他,那個人絕沒有這麽大的力量,在短短幾天裏讓你改變!讓你改變的是我,我的粗心,我的疏忽,我的自私,我的盲目和自大……這些該死的缺點讓你傷心,是我傷了你的心,是我,是我,是我……”

“不不不!”我低喊着,慌亂的想掙開他的胳膊,但他把我箍得死死的。

淚水如泉湧出,奔流在我臉上,掉落在我們兩人身上。

我的心髒絞扭成了一團,思緒也亂得像麻一樣了,沒想到,看似潇灑大氣的高任飛,會說出這些話來。更加沒想到的,是他那份感情!他從沒有這樣強烈的向我表白過,從沒有這樣低聲下氣、委曲求全過,他是浪漫多情,但也是滿不在乎的……

“不,不是你錯!”我哭着低喊,“阿飛,我……我……我還是你的好朋友,永遠是你的好朋友。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愛情,還有友情,是不是?”

他盯着我看。

他用衣袖爲我拭淚,手指抓着袖口,他把衣袖撐開來,吸幹我的淚痕。很細心,很專注的吸幹那淚痕,好像他在做一件藝術工作似的。

“爲什麽要哭?”他低聲問,“擺脫一個讨厭的男人用不着哭,”

“你明知道你不一點都不讨厭,”我嚷着,從肺腑深處嚷了出來。

他歪了歪頭,眼光怪異。

“謝謝。”他短促的吐出兩個字來,放開了我。他轉身走開,挺了挺背脊,深呼吸,揚着下巴,似乎努力想找回他的驕傲和自信。

然後,他走向房門口,他終于走向門口,準備走掉了。他的手搭在門柄上,伫立了片刻。

“你還要不要繼續待在這裏?”他忽然問,并沒有回頭。

“不……不知道,”我閃爍的說。

他轉動門柄,打開房門,身子僵得像塊石頭。舉起腳來,他預備出去了。忽然,他“砰”的把房門上,迅速的轉過身子,背脊緊貼在房門上,他面對着我,沒有走。

他緊緊的盯着我,“深深,告訴我怎麽做,”他大聲說,“怎麽做能讓你回心轉意?告訴我!”

我驚悸的睜大眼睛,驚悸的搖頭。

他眼中充血,布滿了紅絲,他看我,眼神變得狂亂而危險起來,他生氣了,他在強烈的壓抑之後,終于要爆發了……

我把整個身子靠在牆上,下意識的等待着那風暴。等待着他的怒火與發作。他又向我一步步走過來了,青筋在他額上跳動,兩手僵僵的垂在身邊。

他逼近了我,擡起右手,他想做什麽?掐死我?

我一動也不動,眼睛靜靜的、茫然的大睜着。

他的手摸着我的脖子,手指顯得有些粗糙……他的手滑過我細膩的皮膚,往上挪,蓦然捏住了我的下巴。他用力捏緊,使得我頰上的肌肉陷了進去,嘴唇噘了出來,因疼痛而輕輕吸着氣。,

“你怎麽可以這樣做?”他憋着氣問,“你怎麽可以把一段感情說抛開就抛開?你怎麽可以輕易吐出分手兩個字?你的心是用什麽東西做的?大理石?花岡岩?玄武岩?你——”他咬牙切齒,“怎麽可以這樣冷血?這樣無情?”

我死命靠在牆上,死命吸着氣。

他忽然放松了手,把嘴唇痛楚而昏亂的壓在我唇上。

我沒動,我和他一樣痛楚,一樣昏亂,而且軟弱。

他擡起頭,眼眶濕漉漉的。

“世界上的女人,又不止你一個!”他摔了摔頭,認真的說,“祝你幸福!”然後很快的轉身,大踏步走向門口,轉動門柄,這次,他真的走了。

我目送他的身影消失,眼看着房門阖攏,忽然像個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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