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閱了總經理辦公室的相關資料,我才對賽歐郵輪的股份結構有了大緻的了解時。首先,賽歐的控股股東是韋連恒的爺爺韋鵬程;其次,第二大股東是韋連恒,占有百分之二十多的股份;第三就是梁秀行,百分之十幾;第四是韋天華,也就是韋連恒的大伯……總體而言,作爲賽歐郵輪創始者的韋家,一共占據了百分之六十多的股份,有絕對的控制權,剩餘的百分之三十多,是其他人或者其他公司的投資。
但這個梁秀行到底是誰?爲什麽占了這麽多的份額?我準備去韋連恒的辦公室了解下情況。
因爲是新來的,公司裏幾乎所有人都不認識我,經過其他部門的時候,回頭率還是挺高的…公司人多,我懶得等電梯,直接步入樓道裏,準備走樓梯去韋連恒所在的樓層。當我往樓上走的時候,發現上面轉角的地方站着兩個抽煙的男人,穿着公司的制服,正直勾勾色迷迷的看着我。
我覺得挺惡心,便加快了腳步……
可當我剛剛經過他們身邊時,那個高個子男人惡作劇的一下把矮個子男人朝我推過來,矮個子沒站穩就撲到了我身上!
“啊,美女,對不起,對不起!”那矮個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碰到了我胸部,我氣得觸電般的推開他!與此同時,那個推人的高個子則猥瑣的笑了起來!
我瞟了這兩人一眼,嫌惡的罵了句,“傻逼,找死!”
罵完,就逃跑似的朝樓上跑去,感覺像踩到狗屎一樣惡心。
剛上了樓,我電話又響了。拿出來一看,是白萱給我打的。
“喂,萱萱?”
“姐……”白萱的聲音帶着哭腔,“你……現在……忙不?”
“萱萱你怎麽了?聽聲音不對勁兒啊,你在哪裏?”我一下子就着急起來。
“我……我沒事。”
“那你哭什麽啊?趕緊說啊,我急死了!”
“我真的沒事,今天又請假了,沒去上班……”她哭哭啼啼、猶猶豫豫的說出口,“我就是心裏很難受,難受得不得了,什麽都不想做,”
“生病了嗎?”
“不是,我……”她停頓下來哭了一會兒,才道出實情,“我失戀了,姐……”
“失戀?”我想到了她以前給我說過的事情,反應過來,安慰道,“萱萱,你先别哭嘛,沒什麽大不了。你給我說一下怎麽回事,姐幫你分析。”
“姐,我想跟你見面,你現在有時間嗎?”
“現在——?”我想着剛來公司還有很多事情一片茫然,而白萱那邊又不是十萬火急救命的事,就告訴她,“現在的确有點忙,要不晚上我下班後過來找你。”
“嗯。”
接下來我又故意叉開話題,跟她閑聊了點其他的事情,轉移她的注意力,緩解了下她的心情,就挂了電話。
瞟了眼通話結束的時間,居然一晃就聊了半個小時。我想到自己要辦的正事,馬上就朝韋連恒的辦公室奔去。剛剛來到他門口,就看到有個男的從裏面出來……而這個男的,竟然就是剛才在樓梯間捉弄嘲笑我的那個高個子!他來這裏幹嘛?
擡眼對視的一瞬間,他也認出了我,還故意幹咳一聲,猥瑣的眼神又在我身上逡巡一圈,才慢悠悠的離去。
我雖然生氣,也不至于爆發。推門進去,走到韋連恒辦公桌前,我馬上就問,“剛才出去那個男的,是哪個部門的,叫什麽名字?”
韋連恒眼睛盯着電腦上,漫不經心的問,“怎麽,看上他了?”
“看上個毛!”我粗俗的罵了句,一想到這男的剛才在樓道裏做的那些龌龊事,就忍不住吐槽,“我在想你公司招的都是些什麽亂七糟的人啊,就剛才那男的,長得跟個腦殘智障一樣——”
我這話剛說完,就注意到韋連恒的視線朝我後面看去,我也趕緊回頭……誰想剛轉過臉來,就看到梁秀行站在我面前,正直直的盯着我,那眼神異常得可怕!
“梁……總?你來了?”我稍稍後退了一步,表示禮貌的給她打招呼。
“你剛才罵的是什麽?”她冷冷的問。
“啊?”
“我問你剛才罵人,罵的是什麽話?!”她有點激動的沖我吼。
我沒太明白她的意思,隻得老實說到,“腦殘、智障——”
“啪!”她重重的甩我一巴掌!
我摸着火辣辣的臉蛋,瞪着她,怒火在胸中燃燒……我迎着她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問,“你什麽意思?難道梁總就這點氣量,輸不起就變潑婦,在我這個年輕人面前撒潑?您可真讓我大開眼界!”
是的,莫名其妙挨了她一巴掌,不用說肯定是因爲董事會上關于總經理的決議讓她很不服,她幹脆跑到韋連恒辦公室來找我麻煩了,連個鋪墊都沒有,直接就甩我耳光,真他媽跟大街上的潑婦沒什麽兩樣!
“你再給我說一遍,”她像個母夜叉一樣,用手指着我威脅。
“夠了!”韋連恒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站起來對梁秀行低吼道,“你有什麽不滿直接沖我來就是,沒必要動我的人!”
他的人?
“韋連恒你憑什麽對我大呼小叫的,”梁秀行跟他對吵,“再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這個女人嘴巴不幹淨,我教訓一下她怎麽了?有你什麽事?”
這時,我忍不住開口了,“梁總,我覺得你生氣的點實在有點奇怪。我隻不過用很平常的語言吐槽了一下别的員工而已,請問這又有你什麽事呢,值得你對我如此大動幹戈?”
“怎麽,你剛來就想騎在我頭上撒野了是吧?”
“梁總,我隻是就事論事,請你不要這麽情緒化,畢竟你年齡還是資曆都比我高,修養也應該比我好才對,還是講點道理吧。”
“……”梁秀行頓了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估計是在平複自己混亂的心境吧?
“行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出去,”她稍微收斂了自己的嚣張,對我說到,“我跟韋總有重要的工作要談,任何人都不能打擾。”
我看了眼韋連恒,他沒說什麽,也隻是用眼神示意我暫時回避。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以後,我去了趟洗手間,看到臉頰上留着好明顯的五個指印,久久沒有散去,還有輕微的疼痛,看來這個瘋婆娘下手還真重……我越想越不是滋味,總覺得梁秀行打我這一巴掌,還有其他的原因。
因爲現在的職位是總經理了,我的秘書也暫時由原來韋連海的秘書江婷婷擔任。婷婷是個開朗大方的女孩兒,我很快就跟她熟絡起來,也逐漸從她那裏了解到不少的重要信息。
原來,這個梁秀行就是韋連恒的二伯母,也就是他二伯韋天源的老婆,韋家的媳婦兒,說白了就是韋家的人。前面有介紹過,賽歐郵輪本來是由韋連恒父母創立的,但後來發展壯大了,他的大伯二伯也紛紛投資攙和進來了,在入股的同時,每家都派了一個人來擔任要職。
其中大伯韋天華家裏派的是其兒子韋連海,二伯家裏呢,卻是這個五十多歲高齡的二伯母梁秀行親自奪權……
然後婷婷又給我透露了一個非常不可思議的消息,那就是梁秀行本來也有個兒子名叫韋連初,但不幸的是,這個韋連初多年前遭遇了一場重大的車禍,被救回來後卻成了傻子,隻有幾歲孩子的智商。可想而知,這對梁秀行是多麽痛苦的打擊,所以她對‘腦殘、智障、傻子’這些詞語特别敏感……顯然我剛才口無遮攔的辱罵,剛好踩到了她的雷區,挨了她的耳光!
得知這些真相後,我忽然有些釋然了,沒太去計較梁秀行給的耳光,畢竟她也有苦衷。
晚上下班後,我開車去了白萱租房子的住處,并跟她在樓下随便找了家餐館吃晚飯。
見到白萱的時候,她的眼睛還是紅紅腫腫的,整個人失魂落魄無精打采的樣子,連平時愛美愛到瘋狂的她,妝都沒化,總之狀态特别糟糕。
“萱萱,你說吧,你跟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麽情況?”
“我前天終于跟他表白了,我發了很長的一條短信,把我對他的愛說得特别透……我覺得我自己都被感動了,可是發給他的時候,他很久沒有回我……”
“然後呢?”我問。
“然後我以爲他手機出問題了,就主動問他看到沒有,他卻說他看到了,但沒什麽好說的……他隻是說我們倆不可能,要我以後都别再跟發短信打電話,他很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