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門口,看到護士剛剛從裏面出來,而裏面也有好幾個人在說話……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外面的客廳,擡眼一看,杜南茜、汪虹、還有韋家的幾個人正圍繞在韋連恒的病床前各種詢問囑咐,叽叽喳喳的好吵。我這個正常人聽着都煩,不知道受傷的韋連恒怎麽受的了?
要進去嗎?我頓在那兒,猶豫。
裏面的每一個人,都跟他有着名正言順的親情或愛情或友情關系,而我呢?我算什麽?不過就是跟他上過幾次床的火包友而已。這種尴尬的、擺不上台面的關系,還是低調點爲好。
我相信,韋連恒也不希望被他的親朋知道我這個p友的存在吧?呵呵,是啊,我在他的世界裏,是如此不光彩的一種存在,還是不要出來丢人現眼了。
想到這裏,我悄然轉身,輕手輕腳的朝門外走去。
可我剛走到病房外面一個空曠的樓道時,杜南茜又在後面叫住我,“白深深,站住!”
我下意識站住,卻懶得回頭。
她穿着高跟鞋,走起路來‘哒、哒、哒、哒……’,哒了好幾聲,才走到我面前來,“白深深,我們之間的賬,是該好好算算了。”
她總是這樣,明明一張清純無害的臉,偏要故作高冷,那眉頭皺的,嘴癟的,整得不倫不類,一看就是裝出來的,裝nmb啊裝!
我哼了聲,不緊不慢的回到,“妹妹,我們之間這筆賬,是永遠算不完的,以你的智商,還是别跟我算了。就像以前一樣,咱們誰也不鳥誰,不是過得相安無事?”
“你……”被我質疑智商,她更加怒了,“白深深,你唯一的武器就是不要臉,在這一點上,我當然比不上你!不過我早就說了,你勾搭我未婚夫就是嚴重觸犯了我的底線,要繼續犯賤下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與其收拾我,不如抓緊時間去跟你未婚夫溫存一下吧,他剛從生死線上救回來,肯定需要你……”我白了她一眼,不打算跟她争鬥了。
可我還沒邁出腳步,突然就有人在後面狠狠的扯住我的頭發,辱罵到,“**,你别想跑!”
是汪虹。這個瘋婆子,簡直是見縫插針的要跟我作對。
我平時很注意保養自己的頭發,别人碰一下我頭發我都厭惡得不得了,現在被這樣拉扯着,我的怒火馬上被引燃,我轉過頭來,胡亂的一揮手,就打在汪虹的臉上,痛得她哇一聲大叫!
“你幹嘛對我媽下手這麽重!”杜南茜馬上報複性的在我背上捶了一下!
“茜茜,你走開别讓她傷到你,讓我來教訓她!”汪虹說着,就甩我一耳光,踢我一腳,像一隻戰鬥力爆棚的一隻母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我撲倒在地,緊接着就發瘋的踹我打我……
經過了韋連恒被劫持、被搶救的事,我現在前所未有的疲憊、麻木,沒有絲毫的反抗,任她踢打發洩……我也想通了,她本來就是一頭失去理智的瘋狗,爲什麽要反複跟一條瘋狗鬥争呢,以後盡量躲着她,暗暗報複她就成了,總是暴力相對,也實在沒什麽意思,反倒降低了自己的檔次。
“媽,快住手!”杜南茜忽然來拉汪虹,小聲說到,“别打了,連恒他媽媽來了,讓人家看到不好,快點……”
汪虹聽到這裏,真的馬上住了手,趕緊直起身子來,轉頭望着那迎面而來的女人,臉上堆滿了谄媚的微笑,殷勤的說,“哎呀,親家母你也出來啦,怎麽沒在裏面多陪陪連恒呢?”
循着她們的視線望去,我也不由得被那個女人吸引了……她身着一條裙擺及膝的黑色連衣裙,簡約又端莊;她的頭發全部梳到後面挽成一個發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她畫着淡妝,皮膚雪白通透,眼角看不到一絲皺紋;她有張瓜子小臉,五官的每個部分都堪稱精緻,而且身材又纖瘦苗條,整體看來長得特别像香港的一個女明星翁虹。
這個女人,真的是韋連恒的母親嗎?她看起來如此年輕漂亮、雍容華貴,最多像他的姐姐,怎麽會是他媽?怎麽保養得這麽好啊?不科學,一點也不科學。
記得曾經在一本财經刊物上看到過,韋連恒母親的名字叫石賽玉,應該就面前的她了。
石賽玉緩步走過來,看到蓬頭散發、一身狼狽的我坐在地上,而汪虹累得氣喘籲籲的,她很是疑惑的問,“這怎麽回事?”
汪虹趕緊解釋,“事情是這樣的……”
但沒等汪虹說完,石賽玉居然就在我面前蹲下來,一臉關切的看了我幾秒,連忙拿出一張紙巾幫我擦額頭上被抓出來的血漬……她的手法那麽溫柔,身上還透着縷縷的幽香,讓我有半晌的失神~
旁邊的汪虹跟杜南茜一臉吃驚,我也非常不理解她這個舉動,呆呆的盯着她,喉嚨被卡住似的說不出話來。
“要不要去包紮一下?”她問我,那聲音也是溫柔得要命,再配上她豪門貴婦的身份,讓我覺得有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賽玉,你可能還不知情,”汪虹趕快過來拉開她,尖着說到,“這個女的就是個典型的狐狸精,她啊,故意犯賤去糾纏連恒,影響連恒跟我們茜茜的感情,實在太可惡了,不然我剛才也不會激動到對她大打出手。而且,這次連恒受這麽重的傷,完全就是因爲——”
“好,别說了,”石賽玉阻止了她,淡淡的道,“這裏是醫院,不要大呼小叫的,影響其他病人休息。”
“哦,”汪虹郁悶的閉了嘴,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修養在石賽玉的反襯下,有些難堪吧?
“不好意思,您是……韋總的母親吧?”我連忙吃力的爬起來,擠出一個微笑,“謝謝您的關心,我現在沒事了。”
她點點頭,“沒事就好,不過最好還是去醫院看看。”
我再次對她道謝後,總覺得在她面前各種尴尬和别扭,于是什麽也沒說,連電梯也來不及等,轉身就鑽進旁邊的樓道,一步步走樓梯下去了。
腦子裏還留着石賽玉的面貌和她的聲音……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女人,氣質高雅、柔情似水、身份高貴,看起來性格好好的樣子,都說相由心生,單看她那麽賞心悅目的外貌、那份與世無争的氣質,就知道她個人的修養是怎樣了。當然,這也隻是她給我的第一印象而已,我畢竟沒跟她生活過,她内裏是怎樣的,鬼才知道!
最主要的是,她到底是怎樣的個性,跟我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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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去醫院還是沒能見到韋連恒,我隻得再次回到家裏。可是躺在床上,我卻失去了做所有事情的動力,吃東西也沒胃口,思緒飄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來,我還是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置身事外……
就這麽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天。
第二天晚上,22點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的‘韋連恒’,我的手顫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不知道太激動,還是怎麽的,我明明要按綠色的接聽鍵,卻按成紅色的挂斷鍵了,隻得馬上又給他撥過去。
“喂?”他問。
“什麽啊?”
“到我這兒來一下。醫院。”他那麽理所當然,就像是在命令我。
“這麽晚了,還來?”我清了清嗓子,“對了,你現在好點了嗎?”,
“我好不好……你不知道來看看?”他低沉中帶着責備。
“我有什麽資格來啊,你未婚妻和丈母娘不是每天守着你嗎?我要靠近一步,她們還不把我打死啊!”
“少羅嗦,馬上過來!”說完,他那邊又挂斷,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又是大半夜的叫我過去,這到底算什麽啊?冷靜下來,我考慮了下,自己不是在想方設法的接近他,纏住他,粉碎杜南茜跟他結婚的美夢麽,這難道不也是一次很好的機會?
我開始下床忙活,洗頭、洗澡、換衣服、換鞋子、戴首飾……再照照鏡子,覺着自己狀态還不錯,膚白貌美的,五官底子擺在那裏,幹脆懶得化妝了,拎着包就出門。
半夜不堵車,我開了二十多分鍾就到了醫院,乘電梯來到他所在的那間vip病房。正當我想象着會有哪些人留在這裏,我應該如何應對的時候,卻發現這偌大的屋子裏壓根沒其他人!
“看什麽看,進來!”他躺在病床上朝我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