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兩個人似乎把人挖開了,準備下去弄人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故意啊嗚的叫了一聲,叫得很像鬼叫得樣子,本以爲可以把他們吓走,沒想到他們倒挺鎮定,根本沒有跑,而是很快搖起了銅鈴,出铛铛的清脆的聲音,然後四處看着,看了一會後,其中一個人搖着銅鈴往我這裏走過來,他身後那個人手裏拿着一個羅盤似的東西。
我隻是來這裏給僵死草催熟的,可不想惹事,節外生枝,但是現在卻又偏偏惹上事了,眼看着那兩個人離我越來越近,我心裏正盤算着,要怎麽弄他們一下。他們卻好像看到了我,一下子沖了過來,鑽進灌木叢,手一揮,我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我身上落了下來,仔細一看,是一些糯米。
“你是什麽人?在這裏幹什麽?”那兩個人打亮了手電,照射着我的臉,大聲問道。
“我和你們可是同道中人,沒想到被你們給先下手爲強了,那算了,那你們請便吧,我再轉轉,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貨色。”我不想和他們生什麽沖突,微笑着說道。
“你也是幹這行的?膽子挺大的嘛,你就一個人單飛?”一個帶着濃濃的口音的聲音響起。
“對,我就一個人,剛剛打擾你們了,不好意思啊。”我站了起來,掏出煙給他們抽。
“你走吧,我們早就在這裏打好眼色了,這片油地(墳墓,專業術語)就隻有這一個油果子能榨出油,其他的都沒油。”另外一個走在前面那個人的普通話還稍微标準一些。
“噢,我想問一下,你們的油果子,都有些啥銷路啊?”我看他們兩個人都接了我的煙,應該對我也不抵觸了,出于心裏的好奇,問道。
“你問這個幹嗎。這不關你事,想從我口裏面探那些秘密,可沒那麽容易,我們沒那麽傻。”走在前面手裏拿着銅鈴的那個家夥,看上去就一傻子,可他說他自己沒那麽傻,這讓我心裏覺得有點好笑。
“我隻是問問你們,要是你們的銷路不行的話,你們弄到油果子了,可以賣給我,我這裏的價格可能會高一些。”我故意這麽說道。
“這個,不知道你都有些什麽路子?”那個拿着銅鈴的傻傻的家夥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說話的語氣馬上就軟了下來,剛剛還是硬硬的,現在變得似乎有些巴結我的意思了。
“我的路子當然很多,你們有的,我肯定有,你們沒有的路子,我也有,不然,我怎麽收購你們的油果子,你們先說說你們的再說吧。”我也點上了一根煙,淡淡的說道,我的目的,就是想知道他們弄這些屍體去幹嗎,隻是出于好奇而已。
那兩個人面面相觑,過了好幾秒,那個拿着銅鈴的才說:“我們一般都把油果子賣給人配陰婚,還有賣去火葬場,要是油果子新鮮,是女的,就能給人配陰婚,配陰婚的價格高一些,要是油果子是男的,也新鮮的話,一般就直接賣去火葬場了。”
“你們一般都賣到哪個火葬場,火葬場的價格懸殊可是很大的。”配陰婚這個我早就知道,不過我一聽說賣去火葬場,就覺得有點可疑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順便問問。
“我們一般都是賣去公明那個火葬場,那裏的價格也還不錯。”拿着銅鈴的那個人把銅鈴放了起來。
“那個火葬場不是沒幹了嗎?早都關門了吧。”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個火葬場,就是沈佳别墅那裏那個火葬場啊。
“哪裏關了,每個周二的晚上,拿過去,一樣有人收,而且,要是有小孩子的油果子,價格會很高。”拿着銅鈴的人一下子就說了出來,他說完,他旁邊那個人有些不願意了,埋怨他什麽話都說,兩個人開始有了一些争吵。
“行吧,你們也别吵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以後别再做這行了,别再做這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會遭天譴的,會不得善終的,我就是前段時間被你們賣到火葬場去的,我本來想帶你們兩個走的,但是看看你們也可憐,也有一家老小,我就暫時放你們一馬,下次如果你們再去掘屍挖墳的話,我一定會帶你們走的。”我故意用很空洞的聲音,帶着一點靈音說道。
我一一邊說,一邊運起靈力,用意念飛升起來,一說完,我的身體正好就飛升了起來,他們兩個人瘋狂的朝我撒了幾把糯米,然後跑着走了,跑走的時候,還摔了幾跤,我爲了加強效果,還跟了他們兩個人一段,一邊飛,一邊用空洞的聲音帶點靈音說哪裏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人在做,天在看,你再做這種事,會天打雷劈,斷子絕孫的,吓得他們兩個人不停的摔倒,最後,其中有一個人哭了起來,我才罷手,回到僵死草旁邊。
沒想到那個火葬場看上去好像荒廢了,連雜草都長滿了院子,卻還在暗地裏收屍體,那火葬場到底收屍體幹嘛?而且,小孩子的屍體還最貴,我想來想去,覺得那火葬場應該是收小孩子的屍體養,養成那些嘴唇鮮紅的孩子的,然後收其他屍體的目的,也是爲了養這些小孩子,他們爲什麽要花這麽大的代價養那些小孩子?
我一直在僵死草旁邊守候着,天快亮的時候,卻看到離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包,大概是剛剛那兩個挖墳的人留下來的,趕緊走過去,把包打開,翻看了起來。
包裏面有銅鈴,還有糯米,墨鬥線,羅盤,除了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之外,還有一個灰黑的橢圓形的東西,我拿出那個東西看了起來,看了一會,我才斷定,這個東西是陽果(就是人死後,把屍體火化,燒了,因爲人的心髒,火是燒不掉得,燒完後,就呈了一個灰黑色的小球,這個小球,就被稱爲陽果)。
我又疑惑起來,這包裏面怎麽會有陽果,想了一會後,我才推斷,可能這兩個人挖到新鮮屍體了,但是擔心屍體會腐爛,所以就先把屍體火化了,取出陽果,而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說明火葬場收屍體的目的,可能也是爲了得到陽果,所以他們把屍體先燒了,把陽果賣給火葬場也一樣,而火葬場要這些陽果幹嘛?
以前我記得我在重慶那裏找陰魚的時候,那個養了陰魚王的重慶老漢,就是給陰魚王喂陽果的,那火葬場要陽果的目的,很可能也是喂食什麽陰物,而那陰物,就是那些嘴唇鮮紅的小孩子的嗎?
天很快有點微亮了,那兩顆僵死草看上去很明顯比之前剛剛埋下去的時候要大一些了,再靠近僵死草根部的地方,有一圈很細的紅色線條出現,兩顆都有,非但如此,就連旁邊的一些小草,都長大了很多。
我趕緊把轉陰石挖出來一看,轉陰石變回到原來的顔色了,也就是說,轉陰石的陰氣已經釋放完了。
我趕緊把僵死草挖了出來,很快走到山下,讓司機用最快的度往回趕。
等我們回到垃圾山的時候,很多大型機械正在忙碌着,這些大型器械比上次挖洞的那些還要大,都是大家夥,這個垃圾山塌陷下去的地方,都快要被挖平了,垃圾山成了一個凹字形,吉米和嚴座,正站在進口的地方,看着那些大型器械在忙碌,在說着什麽。
吉米一眼看到了我,趕緊朝我跑了過來,問我什麽情況了,我把僵死草拿了出來,給吉米看,吉米的眼睛,一下子就驚訝成了圓形,說:“吳天,你太**了,總是一次次的給我驚喜,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在你身上卻變成了可能。”
這時候嚴座也跑了過來,看了看僵死草,嘴巴一下子就咧了開來,用微微顫抖的手,摸了摸僵死草根部的那兩個紅色的圓圈,然後擡頭看着我,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說:“這,這怎麽可能,這僵死草這短短幾個小時,就上百年了,出現紅暈了,這還是昨天晚上那兩顆僵死草嗎?”
“那些就不用管了,這兩顆僵死草,能救兩個人了吧?”我看着嚴座問道。
“應,應該可以。”嚴座點頭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正在挖掘着的那個最大的大型機械停了下來,然後前面有人傳話過來,說挖出來了,羅座趕緊帶着我和吉米往前面跑了過去,身後有幾個人跟了過來。
我們走過去一看,果然,之前土聖金聖和羅座放置的那三個水坑,已經全部挖出來了,不過那三個水坑裏面已經滿是垃圾了。
而且,這三個水坑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半米左右的洞口,我們走到洞口旁邊,看到洞口旁邊還有一些綠色的長毛,嚴座在洞口那裏趴了下來,用手電筒往洞裏面照進去,這個洞很深,直直的往下,手電筒的光線射不到盡頭。
我也在洞口蹲了下來,剛剛一蹲下,就聽到洞裏面傳來呼呼的粗犷的類似于老頭喘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