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外牢是比較輕松的,每天都能在圓弧内側種些菜,鋤些草之類的,或者在廚房幹些活,幫忙切菜洗菜之類的,相對來說比較自由,比較輕松。
内牢就是在圓弧形的房子裏面,隻能在那面積不大的牢房裏面活動,除非過什麽節假日,或者碰到檢查,不然,就一直在内牢裏面,出不來,相對來說沒有什麽自由。
我在天上飛着,觀察了一下地形,現還有女牢,女牢和男牢的結構是一樣的,分爲裏面和外面兩個房間,外面那個房間裏面有一個廁所,廁所隻有一個牆擋着,牆上面有一個水龍頭,下面一條排水溝,非常尖肉,而且外面房間的頂上是空的,用鋼筋圍着,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裏面的情況,可以看到有很多女犯人在廁所裏面洗澡。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出于好奇,去女牢那裏轉悠兩圈的,但是現在,我沒那興緻了,那種事情屬于猥瑣人幹的事情。
我很快飛到了男牢房的上面,牢房一共也沒多少,大概隻有十來間,我一間一間的看着,很快,我就找到了竹竿,看到竹竿的那一刻,我的心都要碎了,竹竿的衣服不知道穿了多久了,非常髒,而且還有很多洞,臉上還有血迹,甚至連耳朵眼上面都有血迹,有一條褲腿是空的,綁了個結,躺在外面房間的水泥條上,正在呆滞的看着天空。
在讀高中的時候,竹竿在學校裏面混的還算不錯,夠意思,在我們班上是混的最好的,如果班上有誰和别班的打架了,或者是被欺負了,竹竿一般都會幫忙搞定,在學校裏面也稱得上風雲人物,那個時候我是羨慕竹竿的,一直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很自卑,從來都是仰望他,現在竹竿的模樣,和那時候一對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趴在牆和牆的連接處,靜靜的看着竹竿,往事浮上心頭,我鼻子一酸,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又矮又胖的人從牢房裏面走了出來,一走到竹竿身邊,竹竿馬上就撿起放在地上的一根白色的水管當拐杖用,撐起自己的身體,很快移到了水泥凳下面,在下面坐了起來,那個又矮又胖的人一屁股在水泥凳上面躺了下來,拿出一根煙頭,用打火機點着,惬意的悠悠的抽了起來,而竹竿,很快也用一點點屁股坐到了水泥凳上面,給那個矮胖的人按起摩來。
很明顯,竹竿在牢裏面被當(駱駝)了,一般每個牢房裏面都有一兩個駱駝,就是最好被欺負的,一般牢裏面的活,比如沖廁所啊,洗碗啊,掃地,擦床,之類的活都是駱駝幹,除了幹那些事外,還要負責伺候牢裏面的老大,他們上廁所,要給他們拿紙,甚至是擦屁股,還要時不時的給他們按摩,時不時的給他們講笑話之類的逗他們開心,如果不從,就會遭到毒打。
竹竿本來就斷了腿,現在又在牢裏面成了駱駝,怪不得他臉上有血迹,可能是牢裏面的人一有不順心,就打竹竿造成的,看竹竿目光呆滞的樣子,應該是長時間的非人折磨造成的。
我忍不住了,用手掰了掰像網一樣罩在頂上的鋼筋,不算結實,我稍微一用靈力,就把鋼筋給拔了出來。
鋼筋結成的網很快就破了一個洞,我鑽進洞裏面,直接跳進了裏面,落在了竹竿身邊。
“小天哥,怎麽是你,你怎麽來這了?”竹竿呆滞的眼神一下子泛濫着驚喜的目光,聲音抖得厲害。
我一跳下去,在外面的幾個人就像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我,還有人出驚歎聲,裏面牢房的人一下子就沖了出來,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着我。
“竹竿,苦了你了,我是來帶你走的。”我抱住了竹竿,竹竿的身體比以前更瘦了,我的手摸着他身上,一點肉都摸不到,全部是骨頭。
“小天哥,出不去的,哪怕是出去了,就算是逃獄了,被抓到了,會罪加一等的。”竹竿怯怯的看着我說道。
“小子,你還是飛天大盜啊,還能從那上面飛下來,厲害啊,我還以爲你在拍電影呢,吓我一跳。”那個矮胖的欺負竹竿的人,在長條凳上面坐了起來,笑着說道,露出一嘴的黑牙。
“竹竿,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能帶你出去,我就能保你周全,這裏有誰欺負你了,你和我說,你放心,你隻管說,我讓他們跪下來給你道歉。”我憤恨的瞪了一圈那些圍着我們的人,那些人一聽我這麽說,似乎都有些怕了,都往裏面那個房間走去。
“都别走,給我老老實實站在這裏。”我大喝一聲。
“草泥馬的,你以爲你能從上面跳下來老子就怕你了?”那個矮黑青年脾氣很大,一下子就暴躁了起來,一腳朝我踹了過來。
我一下子把這矮黑青年的腳抓住,一拉起來,矮黑青年的腳直接就淩空劈了一字馬,幾聲清脆的骨頭啪啪的聲音和矮黑青年的嚎叫聲同時響起,矮黑青年一下子就捂着褲裆,在地上滾着,嚎叫着。
“草泥馬的,你再叫一聲老子廢了你。”我大喝一聲,矮黑青年馬上就把嚎叫調成了震動,在地上抽搐着,不敢出聲音了。
“還有誰欺負你了,竹竿,别怕,說。”我看着竹竿說道。
“都欺負我了,沒一個好東西,除了那個戴眼鏡的。”竹竿指了指角落處的一個戴眼鏡的瘦不拉幾的中年男人說道。
“全部給我跪下。”我這次并沒有大聲呵斥,隻是輕聲說道。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剛剛開始還沒人跪,我擡起一腳,把離我最近的一個看上去就不是好東西,紋身紋到脖子上的青年踹了過去,直接把他踹得撞到了牆上,然後再摔落了下來。
“跪下。”我大聲說道。
這一下,那些人都吓得一下子全部跪了下來,一個個都低着頭,沒有一個人敢看我了。
我去門口那裏拿了一雙拖鞋,交給竹竿說:“竹竿,揍他們,誰欺負得你多,你就多揍,你放心,誰要是敢還手,我就滅了誰。”
竹竿拿過拖鞋,就挨個用拖鞋打他們的腦袋,打他們的臉,那些人一個個都不敢做聲,低着頭讓竹竿打,竹竿打着打着,流出了眼淚,打完後,把拖鞋一丢,然後去和那戴眼鏡的青年,說起了離别的話。
我大聲和那些人說:“以後那個戴眼鏡的,就是你們這裏的牢頭了,誰要是敢欺負他,不聽他的話,反抗他,我會來收拾你們的,現在都給老子滾到裏面那個房間去。”
我話音剛落,那些人争先恐後的沖到裏面那個房間去了,我抱着竹竿,很快就飛升了起來,直接飛出監獄,飛到吉米等我的地方。
我抱着竹竿飛的時候,能感覺到竹竿的身子在微微抖,不知道是因爲在空中飛有些害怕,還是因爲興奮激動。
竹竿也沒問我爲什麽能飛了,話很少了,可能是因爲這段時間受了太多苦的原因。
我和竹竿和吉米三個人很快走出了監獄,帶着竹竿去洗了個澡,然後好好的大吃了一頓,吃完飯,我又開了個套房,進房間後,我才點了一根煙,打算好好的和竹竿聊聊。
“竹竿,你的腳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天了,你把害你的人說出來,不會有什麽事的。”我看着竹竿說道。
“沒什麽事,都過去了小天,我現在出來了就好,我不想再有什麽事情了,就想過安生日子就行了。”竹竿擡頭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淡淡說道。
“竹竿,你變了,你不是以前的竹竿了,有什麽事就說出來,我們兄弟一起扛,能不那麽懦弱麽?”我想用激将法讓竹竿說出來。
“小天哥,我們都不是以前的我們了,我現在都二十多歲了,我不是爲了我一個人活着而活着,我還有家人,我不想讓他們再受苦了。”小天的聲音有點抖,夾着煙的手也有點抖。
“好吧,竹竿,你不說就算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看竹竿不願說就算了,反正還有吉米。
我和竹竿又聊了幾句,竹竿就去裏面房間睡覺了,我把吉米帶了進去,吉米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計劃,坐在竹竿床頭,和竹竿聊了幾句,然後突然一下用手在竹竿的腋窩下面打了一下,竹竿的眼睛很快就閉上了。
我也在床上坐了下來,用手掰了掰竹竿的手,非常僵硬,根本掰不動,我知道竹竿進入了睡眠狀态,然後趕緊問了起來:“竹竿,是誰害得你?是誰把你的腳弄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