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上樓梯,隻有一個房間,一個窗戶上面的玻璃基本上都爛了的房間,我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裏面有兩張床,還有一些簡陋的家具,房間角落處的一個小竈,把整個角落的白色牆壁全部熏黑了,整個房間一股的藥味。
“小天哥,你怎麽來了?”竹竿看到我,神色有些緊張,我開始還以爲竹竿看到我會很熱情的上來給我一個擁抱呢。
“竹竿,你小子縮在你奶奶家幹嘛?是不是這個小鎮子上美女多?”我掏出買的兩條軟中華,放在了桌子上,又拿出自己口袋裏的一包,拆了給竹竿了一支。
“那倒不是,主要是縣城裏面我姘頭太多了,忙不過來啊,每天那麽多姘頭找,我隻好躲到鄉下來了,休養一段時間再說,小天哥,你怎麽來的?”竹竿接過煙點着抽了起來。
“坐班車來的啊,還能飛過來啊。”竹竿問的莫名其妙。
“小天哥,要不,你再坐那個班車回去吧,到我浴室裏面等我一下,我等下就過來。”竹竿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
“不是吧,我才剛剛來,你就要攆我走?我兄弟就是這麽對我的?”我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啊,怪不得燕子讓我來問竹竿。
“不是攆你走,小天哥,我有事,還要辦點私事呢,有個妹紙要來,我總不能讓你眼睜睜的在外面等着。”竹竿咧嘴笑着,但是那笑看上去,太尴尬了。
“你可别吹牛,沒事,我就在這等着,我等你辦完事我們再一起走。”我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真不行小天哥,你先去縣城吧,那女孩子馬上就要來了。”竹竿有些急了。
“竹竿,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着我?你和燕子的事。我們兄弟這麽多年了,你如果不把事情都告訴我,那你就太不夠味了。”我看着竹竿的眼睛說道。
“我和燕子沒什麽事啊,我和她怎麽可能有什麽事,不過之前是打過她的主意,隻是後來,熟了,就不好下手了,也不會下手了,而且,我知道燕子對你有意思,我也不是挖自己兄弟牆角的人啊。”竹竿也急了,拼命的解釋。
“好吧,那我和你說實話吧竹竿,燕子這段時間變了,對我冷淡起來了,我昨天去了深圳,去找了她,問了她原因,她說讓我來問你,你說這怎麽回事吧。”我隻好把實話說出來了。
“這,怎麽又和我扯上關系了,哎,沒啥事小天哥,你别多心了。”竹竿的眼神有些閃爍。
這時候我突然現,竹竿的床下面有一個拐杖,我趕緊從床下把拐杖拉了出來說:“這怎麽還有拐杖?這是誰用的?”
“以前我奶奶受過傷,那時候用的,現在傷好了,就放到床底下了。 ”竹竿有些慌亂了。
可是那拐杖根本就沒有灰塵,不像是放在床下很久沒用的啊,而且,這天氣雖然有點冷,但是竹竿穿着衣服,外套都沒脫,就躺在床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
那一刹那間,我似乎預感到了什麽,心裏一緊,然後趕緊把被子一下子掀了開來。
那一瞬間,我的腦袋嗡了一下,讓我一陣暈眩,竹竿已經不是以前的竹竿了,竹竿的一條小腿,已經沒有了,隻剩下空空蕩蕩的褲管。
竹竿趕緊一下子把被子重新蓋上了,然後愣愣的看着我。
一股熱流湧上鼻腔,讓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起來,我咬了咬牙,回過頭,用力眨了眨眼皮,把那股想哭的沖動壓回到胸腔裏面,但是我依然控制不住聲音的抖動:“竹竿,這是怎麽回事?誰幹的?”
“沒,沒誰幹的,我自己摔倒的,不關你事,我隻是不想讓你知道。”竹竿的聲音也抖動着。
“竹竿,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我兄弟?你有沒有把我當兄弟。”我聲音依然還有些抖,我這時候都有想殺人的沖動了。
“當然,那還用說嗎?我是你兄弟。”竹竿很肯定的點頭。
“那你告訴你兄弟,你的腿怎麽回事?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扛,我就是粉身碎骨,我也要把這口氣給要回來。”我說着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又狠狠踢了一下牆壁,來洩我的怒火。
“小天哥,如果你把我當兄弟的話,這個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我有我的苦衷,我不能告訴你,如果你當我是兄弟的話,你别再問這個事了吧。”竹竿動了動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竹竿,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小天了,我能幫你報仇的,一定能的,不會有事的,相信我好嗎?”我在竹竿床邊蹲了下來,拉住竹竿的手,抖着聲音說道。
“都說了,不提這個事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我還不是一樣可以泡妞,幹起那事來,也不比以前差。”竹竿咧嘴笑了起來。
我看着竹竿,竹竿笑着笑着,嘴巴一歪,又嗚咽了起來,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我和竹竿抱在一起。我心裏的對竹竿的愧疚全部化成淚水,湧了出來,以前和竹竿的那些畫面,又在我腦袋裏面閃現。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竹竿幫我的畫面,走出社會後,竹竿幫我的畫面,還有我坐牢的時候,竹竿去幫我頂包的畫面,那些畫面裏面的竹竿,是完整的竹竿,是有兩條完整的腿的竹竿。
砰砰砰,門被敲響了,我扭頭一看,竹竿他奶奶走進了房間,手裏端着一碗湯。
我趕緊和竹竿松開了,轉身對着牆,趕緊用手把眼淚給抹掉,竹竿她奶奶有些怪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把湯放到竹竿的桌子上,有些冷漠的問我要不要也來一碗排骨湯。
我趕緊搖頭說不用,剛剛吃了東西的。
竹竿沒喝湯,終于從床上起來了,駐着拐杖,帶我去吃飯,可我一直問竹竿,竹竿還是不告訴我腿是怎麽弄的,這讓我有些抓狂,但是我又無可奈何,他打死都不說,我也沒辦法。
吃過中飯,竹竿和我走到鎮子上的一個小橋上坐着,聊着,我也沒再追問竹竿腿的事情了,我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我相信我遲早能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我看着竹竿空蕩蕩的褲管,心裏一陣一陣的難受。
坐了沒一會,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個陌生号碼,我趕緊接了電話。
“喂,吳天,我是老湖。”電話那邊傳來湖王的聲音。
“湖王,怎麽了?怎麽好久都沒和我聯系了,你得去弄個手機啊,我幾次想找你,都不知道到哪去找你。”我這段時間确實想找湖王,因爲那個引路石的事情,之前我還不知道那是引路石,一直以爲是塊什麽神秘的玉。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那塊玉蓋出來的地圖上面的地方呢,我現在找到了,你過來看看吧。”湖王似乎有些興奮。
“你找那地方幹什麽?你忘記我們差點都死在那鎮關裏面了,一個鎮關我們都搞不定,我們還去趟這趟渾水,那不是自尋死路嗎?”我可對這個沒興趣。
“吳天,我希望你能到這裏來看看,你來這裏看完,你就知道我爲什麽到這裏來了,爲什麽想要找和氏璧了。”湖王賣起了關子。
“那裏怎麽了?”湖王把我的興趣吊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