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離我越來越近了,我索性把竹篙收了起來,站在船頭等起他來,不管怎麽樣,我在氣勢上不能輸給他,這個逼也就是會弄一點降術,上次他都差點死了,也就那樣,沒什麽好怕的,而且,梁伯還說了,那個巨大的電球,不是他一個人弄出來的,他現在隻有一個人。
他很快遊了過來,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他根本就不是踩在水面上,而是踩在一根很粗大的竹竿上面,竹竿沉到水裏去了,所以看起來就好像是他踩在水面上一樣。
他把竹竿劃到了小船旁邊,橫起竹竿插到了江底,穩穩的停了下來。
我咬着牙,用兇狠的眼神盯着他,手伸進了衣服裏面,抓着龍鱗刀的刀把,準備等他一有什麽動作,我就弄他。
“小老弟,還認識我嗎?”那個人撇嘴笑了笑,露出一嘴黑牙?
從他的語氣上聽,這個人就是段野無疑,上次,我也聽到過他說話,奇怪的是,他看上去雖然樣子變了,但是聲音沒變,依然是那麽蒼老的聲音,可是他不是那麽老,他是怎麽做到一下子這麽年輕的?難道他得到了什麽神秘的力量?
“你是誰?看上去好像有點面熟啊,是我們村裏李寡婦的姘頭?”我吊兒郎當的說道。
“嘿嘿,上次我們在馬家的别墅裏面還見過面呢,你忘記了,隻不過,那時候我是個糟老頭子,現在變年輕一點了,你就不記得了。 ”段野的聲音雖然和上次一樣,但是這次的語氣,好像比上次更軟一些,似乎對我沒有惡意。
“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啊,老子上次放你一馬,你他媽不但不知道感恩,你他媽的還來害老子,還把我叔叔害死了,早知道老子當時就一刀剁了你這老不死的。”我惡狠狠的看着段野說道。
“小老弟,你還小,你不懂,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們都在這個世界裏生活,就得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有時候,也是無可奈何的,你知道藏獒是怎麽成爲藏獒的嗎?幾條狗放在一個窩裏,不給食物,讓他們自相殘殺,一直堅持到最後的那條狗,就成了獒,我也一樣,如果我做一些能保護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就會死,其實你叔叔的死,也是一種解脫,你知道一個人一直活在黑暗中是什麽感受嗎?”段野居然跟我講起了大道理。
“死你媽了個逼,你自己怎麽不去死,你自己怎麽不解脫一下,草尼瑪了個大水比,你現在什麽意思,你是要搞嗎?有種就别來暗的,咱們好好比劃比劃。在水裏也行,在岸上也行,你随便選個地方。”我打斷了段野的話,他的話讓我聽得太刺耳了,我都有一股和他同歸于盡的沖動了。
“小老弟,不要沖動,沖動是魔鬼,你就是不爲你自己着想,也爲你船上的那個着想一下,就是你自己想死,他可不想死。小老弟,你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奇迹,其實我們本來也沒有什麽瓜葛,沒有什麽仇恨,沒必要搞得你死我活的。”段野被我罵,也似乎根本就不生氣,表情還是很是很輕松。
“你到底想怎麽樣?”段野的話确實有點道理,梁伯中了那麽深的陰毒,如果我再有什麽事了,梁伯怎麽辦?
“很簡單,你把你想要的東西給我,我不但放你一條生路,從此以後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我現在還幫你把你船上那位的陰毒給拔了。”段野終于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你想要什麽東西?”我明明知道他想要那塊在馬總兒子床底下挖出的玉石,故意裝糊塗。
“隻要你把在馬總家裏弄到的那塊引路石給我,我就幫你把你船上那位的陰毒拔了,然後再放你們走。”段野的眼神充滿期待。
我把我的背包拿了下來,把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又拍了拍我的口袋說:“那塊石頭是引路石?我還真不知道,那石頭我沒拿啊,馬總拿了,我現在身上就這點東西了,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再說,我要那塊破石頭也沒用啊。”
“你别裝了,我早就調查清楚了,那石頭是你拿了。”段野有些急了,期待的眼神一下子就變成了急迫的眼神了。
“好吧,雖然那石頭我沒拿,但是我可以幫你弄到,這樣吧,十天之後,我把石頭弄到給你,你說個時間地點吧,到時候我們就在那裏碰面,我把東西給你。”我盡量拖一拖時間,因爲現在我肯定确實不是這姓段的對手,好漢不吃眼前虧,先穩住他再說。
“十天太長了,我可沒那麽多時間浪費在等待上面,最多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把東西給我。”段野用手撚了撚胡須。
“石頭不是在我手上,我還要花時間去弄,你如果嫌時間太長了,那算了,那我們就在這裏一決雌雄算了,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必須要争取時間長一點,因爲我手上還有那塊轉陰石,也許,這幾天,我又能把靈力往上再提一層,到時候,我可能就不怕段野了。
“行,十天就十天,你可别和我耍花樣,用你,和你親人朋友的性命和我玩,不值得。而且,那塊石頭對你還真的一點用都沒有,在你手上就是一塊廢石,十天之後,你把石頭放到深圳雲天賓館前台,就說給老段的就行了。”段野撚着胡須猶豫了一會,收斂起了笑容,用鷹一般的眼神盯着我說道。
“行,那你現在幫我把他的陰毒拔掉。”我指了指梁伯說。
“如果你現在能把引路石給我,我現在就拔,但是你現在給不了我,我也沒辦法,我們也不熟,我沒義務幫你,記住,十天之後,雲天賓館,如果到那時候我還沒拿到引路石,那就可沒耐心和你玩了。”段野說完拔起竹篙,劃着水就走了。
可惜引路石不在我身上,我放在燕子那裏,如果引路石真的在我身上的話,我肯定願意給他,因爲他可以馬上幫我把梁伯的陰毒給拔了。這個家夥肯定要看到引路石,才會幫梁伯拔陰毒,哪怕我帶他去深圳,這時間比帶梁伯去龍虎山的時間還要長,而且,我還是覺得龍虎山應該有牛逼的人,拔掉梁伯的陰毒,應該問題不大。
段野走了,我應該是從險境中脫離出來了,不過等段野一走,我有些後悔,我想起叔叔的死,就後悔剛剛沒一竹篙戳死段野,但是我知道我肯定弄不過段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一定會讓段野死得很徹底的。
小船很快到了小鎮上,我把舊的衣服丢了,換上了幹淨的衣服,背着梁伯就去了鎮子上,找了個小的早餐店,喂了梁伯一碗湯,自己吃了幾個包子,就花錢請了個車子送我們直接去龍虎山。
下午的時候,我們到了龍虎山,我輾轉找到了正一觀,那個時候的龍虎山還沒現在這麽多遊客,不過每個遊客看到我背着渾身血淋淋的梁伯都很驚訝。
我背着梁伯就進了一個看上去最爲霸氣的道觀,正好有一個穿着道袍的人,走出來,我拉住他就問他清泉大師在哪,我要找清泉大師。
那個穿道袍的人眼睛一眯說冷冷的說清泉大師不在。說完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又湊過身子來看了看梁伯,然後冷冷的說這裏沒有什麽清泉大師,你找錯地方了,說完就揚手而去。
從這個人的表情看,他應該是知道清泉大師的,但是他看到梁伯後又不鳥我了,我拉住他要問個究竟,他卻掰開我的手走了。
我正準備再找個人問問,很快兩個穿着另外一種顔色道袍的年輕人就走了過來說背着重傷的人進道觀有傷風化,請我立即離開,我當然不走,那兩個年輕人就毫不客氣的推我,攆我。
我被逼急了,把梁伯的身體往地上一放,運起靈力,一腳一個,把這兩個年輕道士踢得在地上直打滾子。
很快,剛剛那個道士又從一個門裏面出來了,還帶了十幾二十個人,手裏拿着棍子,一下子把我圍住,那道士惡狠狠的說:“趕緊把這個人背出去,不然我要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