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的攻擊性并不強,但是我考慮到這裏還有那麽多野豬,如果讓那些野豬遊到這裏來了,上了岸,也不太好收拾,傷到小孩子就不好了,便大聲喊湖王,讓湖王來看看。
湖王走了過來,看了看那些野豬,然後轉過身就往屋子裏面跑過去,我不知道湖王想幹嘛,趕緊帶着雯雯跟了上去。
湖王沖到屋子裏,大聲說:“你們這裏面,有殺豬的人不?”
村長指着一個又矮又壯的漢子說:“他會殺豬,從他爺爺開始,他家裏就殺豬了,我們村子裏的豬基本上都是由他來殺。”
湖王看着那個漢子大聲問:“帶了殺豬刀嗎?”
那漢子不知道找他有什麽事,似乎有點害怕,疑惑的看着湖王搖了搖頭說:“沒帶,這出來的急,啥都沒來得及帶。”
湖王猶豫着抽出他自己那把刀,我看湖王似乎不太舍得他那把刀,便把我的軍刀從背包裏拿了出來,給了湖王。
湖王軍刀給了那個漢子,就帶着漢子來到洪水邊和那漢子說:“來,你就站在這裏守着,别讓那些野豬上岸。”
那漢子有些爲難的說:“這麽多野豬,我怎麽守得了,我是殺豬的,又不是殺野豬的。”
湖王說:“既然你是殺豬的,你就應該知道,殺豬的人身上,聚集了很多豬的怨氣,活的豬能感覺到你身上的豬的怨氣,看到你都會有點怕,你隻要拿着刀在這裏守住,那些野豬肯定不敢上來的。”
那個殺豬的也沒再說什麽了,在岸上守了起來。
雯雯有些好奇的問湖王說:“湖王叔叔,還真的有這個說法嗎?豬會怕殺豬的?”
湖王點了點頭說:“對,這話一點不假,任何一種動物,都會有怨氣的,人如果長期占了那種怨氣,那那種怨氣的氣場就很大了,同類是能感覺到那種怨氣存在的,人也一樣,殺過很多人的人,身上有很強的怨氣場,就比如劊子手,當劊子手靠近一個普通人身邊的時候,那普通人能感覺到那種氣場的存在,會莫名的有些害怕,古代的将軍,殺過人越多的,身上的氣場越強大,他們的氣場和武藝一樣重要,如果在武藝上相當的話,一般都是怨氣氣場更強的那個人能打赢。”
雯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是道士,那那些鬼看到你了,是不是也會害怕?”
湖王笑起了一臉褶子說:“沒什麽鬼不鬼的,隻是民間的一種說法的,其實都是陰靈,或者魂魄之類的。”
“那昨天我們在鎮關裏面看到的那些屍體,不是鬼麽?”雯雯追根問底。
“那些都不是鬼,隻是怨魂,怨魂附到那些屍體身上,驅動那些屍體而已,如果把怨魂收了,那些屍體還是屍體,根本就動不了。”湖王似乎因爲雯雯慷慨給那些村民建房子,給安家費,給他解圍心存感激,不厭其煩的給雯雯解釋。
正在這時候,另外一面岸邊傳來村民們雜亂的驚呼聲:“蛇,蛇,很多蛇。”
湖王趕緊跑了過去,雯雯又拉着我跟了過去,果然,湖王又找了個村裏抓蛇的人,手裏拿着一把叉棍(一般民間捕蛇人,都會用一根叉棍作爲工具),在岸邊守着。
湖王的辦法還算有點效果,有抓蛇的拿着叉棍在那裏守着,那些蛇還真的被他趕到洪水裏面去了,而守野豬的那個,在岸邊跑來跑去的,那些野豬還真的不敢上岸,在洪水裏面聚集了一會,就往其他的地方奔逃了。
天慢慢的亮起來了,洪水也看得越來越清楚了,越來越亮,亮得晃眼。黃渾渾的水面上,有着很多小漩渦,小漩渦泛起一片片雪白的水浪,無規則的移動着。
水面上漂浮着很多東西,枯木,死豬,死狗,木闆,甚至鍋碗瓢盆。
這村子是四面環山,隻有一條小溪和一條小路從一個豁口通往外面的世界,而那個豁口很小,地勢也很高,應該是很多年前人爲開鑿出來的豁口,所以這些洪水就積聚在這個盆地裏面,把村子全部淹了,像一個巨大的池塘一樣。而我們所在的這個小山,雖然和另外一個山脈相連,但是相連的地方地勢太低,也被浸沒了,所以我們所在的這個山,也屬于四面環水。
當天足夠亮的時候,對面黑龍山上的那道裂口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了,這時候很多人都發現,黑龍山那道裂口有古怪。裂口的中心,似乎是一個圓形,還可以看到一個半圓柱形貼在沒有崩塌掉的那塊山體上。
而最爲奇怪的,不是這個黑龍山的裂口,而是黑龍山上面的雲,白亮白亮的,像是一個巨大的金字塔,看上去非常漂亮,當太陽露出頭,金色的光線照射出來的時候,大家又發現,這個金字塔似的雲居然會反光,亮晶晶的。
“那是冰,不是雲。”很多村民開始議論了起來。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那好像确實是一塊冰,一塊巨大的冰,很多冰溜子在邊沿上面垂下來,太陽光一照上去,就好像是一大排的水晶一樣,特别漂亮。但是這冰可是有重量的啊,爲什麽能懸浮在空中,不掉落下來?
“你說那是冰還是雲?考古學家?”我問雯雯。
“從外形看,應該不是雲,但是肯定也不是冰,如果是冰的話,不可能能漂浮起來的。”雯雯很肯定的說。
“可那明明就是冰啊,你看那些冰溜子,去拿一根下來,肯定像吃冰棒一樣。”
“不可能,是冰的話不早就砸下來了,外表那層,肯定是介于冰和水中間的物質,裏面,肯定還是空的,應該是那樣。”雯雯又推了一下眼鏡說道。
很多村民去砍了很多竹子,做成鈎子,開始溝洪水裏面的東西,很快,有一個村民就鈎到一頭牛的屍體,不過那牛可能是在水裏泡久了,漲得很大,眼睛爆凸,看上去很是惡心。
很多村民圍了過來,都嚷嚷着要把牛剝了,吃了,湖王走了過來,說這牛不能吃,不但是這牛不能吃,這洪水裏面撈上來的所有東西都不能吃,讓大家别瞎忙活了,去山裏弄點野菜,弄着吃。。。
吃過早飯,雯雯把村長叫了過來,和村長商量,讓村長帶着整個村子的人轉移,住到别的地方去,建房子的錢全部由她來出,安家費她也會給,但是村長猶豫了很久,沒同意,說在這個山坑坑裏住了這麽多年了,習慣了,搬過一個地方,會很不習慣,如果雯雯真的有能力給他們建房子的話,就等洪水退了,他們再在原地基的基礎上建過房子。
這時候湖王走了過來,一口咬定說這個村子不能再住了,問湖王爲什麽,他也隻是含糊的解釋,正在湖王和村長兩個人你來我往争論着的時候,在離我們不遠的洪水裏面突然嘩啦一聲,泛起一股滔天巨浪。
那個波浪用滔天巨浪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那個浪大到我整個眼睛都被一片白色的水花覆蓋,很多水往我們身上打了過來,幾乎每個人都淋了一個透濕。
村民們都被吓到了,一下子哄亂起來,争先恐後的往後跑。
這時候湖王和村長也沒再争論了,湖王站了起來,大聲手:“村長,趕緊組織村民們砍竹子,做幾條大的木筏,這裏不能再呆了,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