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的青筋越來越凸,我都擔心那青筋會從她皮膚裏面爆出來,不過,很快,梁伯就把沈佳的兩個手擡起來,用手在她腋窩下面打了一下,然後又點了一下她的喉窩,她的青筋也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這時候坐在一邊的叔叔輕聲說老梁,怎麽樣,能解決不?
梁伯說問題不大,隻是,還要去深圳一趟,我得看看那邊的情況,尤其是那個魂祭口。不知道他們開過來的車,能坐下這麽多人不?
叔叔說那邊的情況,哎,我們可能去不了那邊看啊,有沒有,有沒有其他辦法呢?
梁伯胡須都顫起來了,鼓着眼睛說怎麽去不了那邊看?那邊還抓暫住證?
叔叔搖了搖頭說反正是去不了,梁伯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吧,這邪病,怎麽可能難得倒梁伯。
梁伯撇了撇嘴,胡須顫了顫說那就用其他辦法吧,不過,有點難度啊,要有一把殺生刃,用殺生刃才能把這小姑娘體内那東西逼出來,逼出來後,還要有一個陽體讓那東西俯身,陽體倒好辦,隻是這個殺生刃比較難啊。
沈佳和富婆聽不懂我們的家鄉話,都下桌去了,我擦話說梁伯,殺生刃好辦啊,我去我們村大頭那裏弄把殺豬刀不就行了。
梁伯鼓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說殺豬刀有個球用,我說的殺生刃,是要殺過人的刀,這個現在不好搞啊。
我想了想說這個也弄得到,我有個同學他爸是市公安局的,我送點小禮過去,讓他爸幫我弄把殺過人的刀借用一天應該問題不大,公安局經常都有殺人案,兇器是物證,都在公安局放着呢。
梁伯用手摸了摸他的八字胡說那也沒球用,殺一個人的刀雖然也事殺生刃,但是一,年頭不久,二,怨氣不足,才一個人,就像這碗水煮雞蛋,你就吃一個雞蛋,你吃得飽不?
我說那要怎麽辦?
梁伯說我倒是知道市裏有一個收古董的,不知道他那裏有沒有古代的兵器,很多兵器是殺過人的,而且,殺過不止一個人。
我說殺過人沒有,我們怎麽看的出來?
梁伯說殺過人的怨氣大啊,殺的人越多,怨氣越大,如果怨氣夠足的殺生刃,插在地上,什麽老鼠,兔子,蛇,狗,很多動物都不敢靠近的。
我說那行,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能不能弄到殺生刃。
梁伯同意了,然後進房間換衣服去了,我以爲梁伯會換一身不錯的行頭出來,沒想到和現在穿的這身區别也不大,隻是稍微幹淨一些而已,說是說幹淨,但是還能看到明顯的污漬,油漬,還有兩個赤着的腳,穿上了一雙解放鞋,而且沒穿襪子。
沈佳因爲形象問題,就不去,留下來等我們,燕子總是偷偷的看我,我以爲燕子想去,便叫燕子一起去,但是燕子看了看沈佳,說她就不去了,她留下來幫梁伯收拾一下房子,幫他洗衣服,梁伯馬上就紅着臉和燕子說收拾房子可以,但是他的衣服就别洗了,說完還進房間了一趟,大概是把髒衣服藏起來了。
我和梁伯和富婆三個人很快就出發了,一路上,梁伯不停的碰到熟人,每次碰到熟人,梁伯就要讓富婆慢點開,然後總要和别人打招呼,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坐了一輛高檔車子。
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們到了梁伯說的那個收古董的人的家裏,在市裏比較偏僻的地方,是一棟四層的獨門獨院,而且,這房子後面就是山,山上還有很多墳墓。
梁伯一下車就當啷當啷的用力敲門,一個精瘦矮小大概五十多歲的男人開的門,一開門就問梁伯是誰,找誰?
梁伯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了說我是老梁啊,老葉,你連我都不認識了?以前你還在我家裏吃過飯的啊,怎麽,發财了就不認識我了?
老葉馬上陪上了笑臉,噢了一聲,然後問幹嘛。
梁伯用手摸了摸黑白相間的八字胡說你也知道我老梁什麽人,不喜歡繞彎子,你這有沒有殺生刃,我要買一把。梁伯說完,還特意回頭看了看車子,意思是說我雖然沒錢,但帶了個有錢人來,開的車都是豪車。富婆開的車是奧迪a6,可以說是我看她開的最差的一輛車子,可能是因爲出遠門,所以她開的差車,但是即便是奧迪a6,那個年代也不多。
老葉的三角眼往那輛車一看,又掃了我一下,猶豫了一下說這個東西現在很搶手,難找啊,我這裏有倒是有一把龍鱗劍,春秋時期的一個将軍用過的,殺人無數,隻是,隻是,隻是這,這價格,恐怕,恐怕。
老葉模模糊糊的說着,梁伯馬上就急紅了臉,說别跟我這麽多廢話,先把家夥式亮出來再說。
老葉猶豫着把我們帶進大廳,讓我們在大廳等他,很快,他就把龍鱗劍拿出來了,梁伯接過龍鱗劍,一拔,用手在劍上反複摸了幾下,就把龍鱗劍丢給了老葉說你這糊弄鄉巴佬呢,這根本就不是殺生刃,你到底有沒有貨,沒貨直說。
老葉起先是驚訝的看了梁伯一眼,然後紅着臉說不小心拿錯了,你們再等一會。說完又往後面去了。
一直等了十幾分鍾,老葉才拿着一把一尺來長的劍來了,這把劍看上去根本不起眼,上面還有很多銅鏽和泥迹。
梁伯拿着劍看了好大一會,然後對我眨了眨皮,我趕緊走過去,裝模作樣的拿起劍看了起來,把放大鏡都用上了,看了一會後和老葉談起了價格。
老葉開價三十萬,我說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值這個價,我得拿回去給省城的專家估個價,如果值我就要了,如果不值,我也沒辦法,就當白跑了一趟。
我說完馬上到車上拿了三十萬現金過來,丢給老葉,說這三十萬是保證金,如果東西确實可以,那我就不回來了,不過如果不值這個價的話,我還會回來找他的。
老葉很謹慎的又和我套了一通話,最後還是同意了。
殺生刃弄到了,梁伯說還得弄個陰地,一定要在陰地上,才能把沈佳身上的東西用殺生刃逼出來。
一回梁伯家,梁伯就帶我上了他村子西面的山,這山叫絕牛山,那個山延綿很長,一般村子裏的人丢了牛都會去找,但是如果丢失的牛走到絕牛山了,村裏人肯定不會去找,因爲他們知道,隻要牛去了絕牛山,那就不用找了,要找也找不到了。絕牛山在我們那片,是出了名的邪山,一般沒有人會去,所以絕牛山那一塊,幾乎和原始森林查不到,很多人都曾經在絕牛山看到過華南虎。
梁伯走路比年輕小夥子都快,一口氣爬上絕牛山氣都不帶喘一口的,而我,和梁伯一起走到絕牛山頂上的時候,骨頭都要散架了。
梁伯到山頂後,也不找陰地了,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然後拿出旱煙袋,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煙。
我一直催促梁伯找陰地他卻一直說莫慌莫慌,等會我們再找,然後不停的和我說以前他和我爺爺在一起的光輝事迹。我耐着性子聽着,一直說了有一兩個小時,我終于忍不住了,又催促梁伯找陰地。
梁伯這才站了起來,擡頭看了看天色,又一屁股坐下,說不急,再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陰地它自己就出現了,不用我們找。
我不知道梁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好耐着性子又聽他說他的那些事迹,其實很多事迹,我小時後開始都聽了很多遍了,我都能背出來了,可梁伯還是不厭其煩的和我說。
天色越來越暗了,很快就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我和梁伯找了顆大樹躲雨,沒想到這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隻下了十幾二十分鍾就停了。
雨一停,梁伯就帶着我再次走到山的最高處,這時候雨剛剛停,整個山頭都被一層白霧籠罩着,我雖然從小在農村長大,但是這美景還是把我震撼了。
梁伯終于是把旱煙袋收了起來,一邊四處看着一邊和我說小天,我跟你說,你學着點,山是聚陽地,也是聚陰地,聚日月之陽,聚地水之陰,一般每個山頭,都有至陽之地,也有至陰之地,我們要找的至陰之地,通過這些白霧就能找到。
我說怎麽找?
梁伯說你看,如果是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這些白霧是不是山頭上面都要覆蓋到?
我說對啊,白霧不是把這整個山頭都覆蓋了麽?
梁伯搖了搖頭說并不完全是這樣,你仔細看,是不是有些地方霧很薄,而且有些地方,根本連霧都沒有,霧越少的地方,陰氣越深,而至陰之地,一定是一點霧都沒有。
我仔細一看,的确是這樣,有的地方霧很薄,而在山中間的位置,有一塊地方是一點霧都沒有的,那個地方呈一個不規則的圓形,而那個地方,是一個叫野雞坳的地方,剛剛我們上來的時候梁伯就和我說了。
我問梁伯至陰之地是不是野雞坳,梁伯微笑着點了點頭文绉绉的說了句孺子可教,就帶着我下山了。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除了叔叔外,我們幾個人全部出發,上山了,沈佳的病能不能根治,就看今天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