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王的臉一下子就像有萬千隻螞蟻釘在上面一樣,密密麻麻的一片。
湖王根本沒有用手去打這些飛蟲,而是大喊一聲你走開點,到台階上面等我就行。說完從身上掏出幾個叮叮當當的銅錢(古代錢币,因爲經過人的手很多,所以古代錢币的陽氣是很足的),然後昂起頭,轉動了一下腦袋,哇的一聲,吐了一口鮮紅的血在這幾個銅币上面。
我知道湖王這七個銅币,混上湖王的陽血後,就變成了“通寐”用通寐是可以抑制陰氣流動的,他是試圖用辦法來對付降棺,但是降棺和陰氣其實是沒有關系的,因爲降術和道術理論上根本不對路的,用道術的辦法,是不可能能破降術的。
我便提醒湖王說湖王,你這樣沒用啊,降術是沒有辦法破的,破不了的。
湖王沒看我,居然從身上拿出一些糯米飯來,看來這次湖王是做足了功夫,他一邊用糯米飯團把“通寐”粘在棺蓋上,一邊說任何一個術法都有辦法解的,就像用繩子打結,你結打得再多,也是可以解開的,因爲本來就是一根繩子。
我說這個我知道,但是你用道術去解降術這根本不可能啊,你身上都已經有這麽多蟲子咬着了,我們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湖王說我沒有說要解這個降術,我也解不開,我隻是用七斟術把裏面的東西鎖住,我要把血靈芝拿出來給你,不鎖住裏面的東西,血靈芝拿不出來。
湖王說話間,已經把七個“通寐”全部用糯米團貼在了棺蓋上,而貼完湖王的臉已經成了紅紫色了,紅紫色的臉上面貼滿那些小蟲子,看上去特别恐怖。
一貼完這七個“通寐”湖王馬上又再次把棺蓋打開,從裏面掏出一個紅黑相間的和靈芝一樣的東西,比扇子略微小一點,一拿出來,就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湖王把這個血靈芝塞給我說行了,你快走,快點,要不然就來不及了,記住,我幫你拿到了貔貅,你幫我治我老婆,你快走吧。
我接過血靈芝說你現在不也沒什麽事嗎?走吧,我們一起走,我找我叔叔想想辦法,你中的降術也許還有救。
這時候那個降棺裏面咚咚響了一下,好像有人在裏面撞棺蓋,湖王一下子把身體貼在了棺蓋上,死死的抵住棺蓋說走啊,你快走,不然我們兩個人都要玩完。
我本來還想做最後的努力,讓湖王和我一起走的,但是這降棺裏面又有動靜,我隻好一邊把血靈芝放進潛水包,一邊趕緊往外面溜。
我沿着原路返回,走到十二生肖門的時候,卻發現那些門,又全部關上了,這古代的東西,還真智能。
我背着潛水包很難鑽那些狹小的洞出去,我隻好把其他東西全部丢了,隻剩下血靈芝和貔貅,費了好大一番勁,終于浮上了鄱陽湖的水面。
一鑽出水面,看到竹竿的船還在,我趕緊遊過去,竹竿把我拉上船,看了看我的潛水包,似乎發現裏面有點料,嬉皮笑臉的說小天,寶貝搞定了吧?
我輕輕點了點頭,把包卸下來,讓竹竿趕緊開船。
船開了大概一半的路程,我就看到那個秘洞入口處的那塊水域那裏,泛起了一個漩渦,漩渦越來越大,像個巨大的漏鬥放在湖水裏面。
我讓竹竿開足馬力,剛剛走到湖邊,一下船,就看到湖面很多白點,我開始還以爲下雹子了,可仔細一看,那是一些魚,在湖面泛水呢。
在湖面泛水的魚越來越多,湖面上的白點越來越多,後來,整個湖面都變成一片白晃晃的,場面特别壯觀。
在岸邊等我們的船主,看了個目瞪口呆,問我說這,這是湖神鬧湖啊,晚上,晚上湖王去就是弄這個事的嗎?
我沒理會船主,和竹竿趕緊回了旅館。在旅館收拾了一下,我把貔貅藏好,讓竹竿在旅館守着貔貅,我一個人帶着血靈芝又去了湖王家裏。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一兩點鍾了,鄉裏面幾乎沒了燈,連路燈都全部關了,我拿着個手電筒走着,心情很沉重,湖王大概是沒希望了,他看上去普普通通,卻對老婆這麽好,确實是條漢子。
走到湖王家裏的時候,湖王家裏的門開着,燈也開着,湖王老婆還被綁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用他們家鄉的土話說話,說什麽我也聽不懂。
我突然發現,湖王老婆居然換了衣服,就連放在床下的那雙鞋子,都變成了一雙嶄新的高跟鞋,床旁邊的桌子上面,放着一疊百元大鈔還有幾個黃金首飾,下面還壓着一張紙條。
我走過去,拿起紙條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着:不管你是誰,能看到這紙條的,都是有緣人,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出遠門去了,我知道,一定會有有緣人看到這紙條的,這錢是留給你的,而且不管你是誰,我知道你一定認識我,如果你沒時間,就拜托你把我老婆送到精神病院吧,這些錢就給精神病院,如果你有時間,那就幫我照顧一下我老婆吧,我會盡快回來,如果我沒回來的話,兩年後的冬至,會有人來找你的,當然,我可能會回來的更早,我一定會報答你照顧我老婆的恩情的,一定會重謝的,就拜托你了,拜謝。
從紙條上面可以看出,湖王可能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沒想到他還算有點手段,并沒有說自己有什麽事,說自己會回來,那樣,别人可能會更盡心的幫他老婆,而且,湖王在寫這張紙條的時候并沒有意識到看到這張紙條的會是我,可能他以爲我活不下來。
對着湖王老婆,我束手無策,我不知道該不該解開那繩子,解開了怕她發瘋,不解開看她手被綁着睡覺她肯定也難受。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湖王老婆看着我,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之後用那種特别兇狠的眼神看着我說你的死期到了,你的死期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用的是普通話,而不是她們家鄉的土話了,把我搞得莫名其妙,心一橫,反正現在也沒山藥,明天再來弄。
我把桌子上的錢和首飾之類的東西收好,給湖王老婆蓋好被子就回去了。
第二天吃過早點,我就和竹竿一起買好了山藥,去了湖王家裏,把大概九分之一的血靈芝和半斤山藥一起炖了就給湖王老婆灌了下去。
一灌下去,湖王老婆的臉一下子就變的通紅通紅的,連耳根都紅了,然後身體一挺一挺的,我以爲她熱,把被子一掀開,媽呀,她下面的褲子紅了一大塊,我不知道是來親戚了還是怎麽回事,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那個向導,便讓竹竿去找那個向導過來幫忙,幫她換褲子。
竹竿馬上就去了,半個小時的功夫,竹竿一個人回來了,說那個向導沒在老爺廟賣礦泉水,我從竹竿微紅的臉頰就看出來了,他肯定是叫不到那個向導,故意說她不在。
我隻好親自出馬了,在去老爺廟的路上,我正好經過一個賣摩托車的店,突然心生一計,因爲那天我和那個向導和竹竿經過這個店的時候,那個向導說想買輛女士摩托車,還在存錢當中。
找到那個店主,給了店主兩百塊錢讓店主配合我一下,店主也是個明白人,一聽完我的計策後,接過兩百塊錢就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高,高,實在是高的說個不停。
和店主說完,我就去了老爺廟,那向導果然在那裏賣礦泉水,還是絲襪高跟短裙的裝扮,那個妝化得,就跟唱京劇的似的。
我把我剛剛買的牛奶面包遞給她,然後若無其事的和她聊了會天,找了個機會,低着頭紅着臉,把我想帶她去摩托車店看看,幫她買輛女士摩托車的想法說了出來。
那想到眼睛馬上比孫猴子的還要亮,興奮的臉上的白粉都掉了一層,大有馬上就要拉我去旅館報答我的傾向。
我讓她把攤收了,跟着我就走了,一路上,她的身子總是往我身上貼,還别說,我這段時間也餓了這麽久了,雖然她不算漂亮,但是我依然有了反映。
我們很快到了那個摩托車店,我把老闆招呼過來,很豪氣的說老闆,你們這最好的女士摩托車是哪輛。
老闆馬上笑呵呵的帶着我和那個向導去了放在角落處的一輛漂亮女士摩托那裏,把那輛摩托車大捧了一番。
我耐心的等老闆吹噓完,然後說行行行,就這輛吧,多少錢?
老闆又笑嘻嘻的說錢不多,四千三。
我馬上掏錢出來,要給老闆點,老闆爲難的說還真不好意思,這中摩托車屬于高檔豪華車,我們是沒有現貨的,這輛車也是前幾天别人預定的,現在到貨了,我還得給那人送去呢,你們要買的話,先交個兩千塊錢定金吧,等貨到了,我馬上就給您送過去。
我馬上沉下臉來說還什麽預定,我可等不了,就買這輛吧,我多加兩百,給你四千五,你就和那個客戶說一下,貨還沒到不就完了嗎?這點彎都不會轉,你做什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