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白并沒有驚慌,走過來往裏面一看,說這個正常,體内氣壓的關系,熱脹冷縮懂嗎,火一燒,人體内的氣體膨脹,氣壓變大,很多屍體放進去燒的時候都會坐起來,别大驚小怪的。
我這才安心了下來,在燒屍房等了大概二三十分鍾,燒完了,少年白把骨灰弄了出來,我看到一塊雪白的頭骨,還有一顆灰不溜秋和個核桃仁一樣的東西,這個東西和我上次在重慶弄陰魚王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陽果非常像。
我故意問少年白這是什麽東西,少年白說這是人的心髒,心髒是燒不化的,隻能燒成這麽大的一個球。
骨灰清理完後,在那塊盛放屍體的鐵上,有一些黃色灰色的油,那就是人油了,少年白很老練的用一個鏟子把油鏟下來,放進一個塑料袋子裏面,我拎起袋子就走了。
搞完人油,我又去弄了一把很吊的一米多長的刀,還有梭镖,搞完這些已經是傍晚了,我回到燕子租房,燕子沒去上班,在照顧我叔叔,沒想到竹竿也在燕子租房,原來我走之後,燕子打了電話給竹竿,竹竿聽到我出事了,傷還沒好就趕了過來。
我簡單的吃了幾口飯,把叔叔的那個包拎了出來,再加上自己今天弄的那些家夥,已經很重了,我要走,竹竿和燕子都要跟我去,我不讓他們不肯,最後他們答應幫我拎東西到山腳下,不參和我的事我才同意。
我們趕到那個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晚上九十點鍾了。
我們三個人在山腳下坐了起來,竹竿拿出一根煙給我,讓我學着抽煙,壓壓心,我接過就抽了起來,以前抽煙我覺得很苦很難受,這次,我居然抽完了一根,雖然抽完腦袋暈暈乎乎的,但是那感覺還不錯。
我把叔叔的包打開,把他的那幾瓶東西都翻了出來,每瓶我都去聞一下,隻要聞得不難聞的,我就在人中,額心,太陽穴上面抹一下。因爲我知道這幾瓶裏面有兩瓶是用來防靈幅的,那些靈有時候會通過靈幅來蠱惑人心,來迷惑人,讓你産生幻覺,錯覺,抹上這些東西後,靈幅就侵入不進了。那東西一塗上去,腦袋馬上就有了反應,似乎有一股熱熱的氣流湧進了腦袋,在裏面湧動着。
塗完這些藥,我就把我帶過來的家夥都扛在了身上讓竹竿和燕子在這裏等着,我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竹竿拉住我說小天,我和你一起上去,萬一有個什麽事情,也有個照應。
其實我一直都騙竹竿和燕子說我來是來砍了一顆樹的,不過看現在這情況,他們可能都知道我來是幹嘛的了,我笑了笑說竹竿,你現在身體不方便,還是别去了,這顆不是去鬧着玩的,你就在下面等我就可以了,沒事的,我的辦事能力你還不清楚麽。
竹竿聲音有些抖,低着頭,垂着眼皮說小天,對不起,事情都是我惹出來的。
一股感動在我胸間蕩漾着,沖到我喉嚨口,讓我的喉嚨都有些癢,我強裝笑顔說别說那些了,你要是夠味的話,等事情辦完,請我去大吃一頓,再去ktv狂嗨一下。
我說完在竹竿肩膀上拍了拍,就往山上走去了。
其實我心裏也沒有什麽把握,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不搏。我知道我這次的風險系數有多大,但是我也必須去。
山風吹着,山上的那些野獸叫着,我已經沒有了第一次來的時候的那種恐懼感了,心裏熱血沸騰,巴不得那條蛇早點出來,我一梭镖梭死它。
我走到昨天晚上我塗抹了人油的那顆樟樹那裏的時候,腳步慢了下來,那裏還留着一股那條蛇身上的腥臭味。
我鑽進那個樟樹洞,用手電筒往上面一照,那兩顆釘子還在那裏,我爬出那個洞繼續往楊梅樹走去。
走到那條蛇多長的山包處的時候,我又停了下來,那個山包還是昨天晚上那個樣子,地上散落着一地的碎泥,依然是滿地的腥臭味。
我踢了踢泥土,發現那蛇頭出來的位置有一個洞,我蹲下身,扒拉了一下泥土,那個洞就更大了,我用手電筒往裏面一照,發現裏面是一個更大的空間,差不多有半個房間那麽大,而裏面長滿了蔓藤,蔓藤上面還長了一個一個灰色的果實,那種果實和蛇泡(一種紅色的野果,吃起來酸甜,蛇也喜歡吃哪種果實,所以叫蛇泡)差不多,但是個頭比蛇泡大多了,呈灰色的,在蔓藤上面挂滿了。
那蛇窩在那裏,很有可能就是吃那種野果維系生命的,我心裏這麽想着,收起手電筒放進包裏,然後站了起來,繼續往楊梅樹走去。
越往楊梅樹走,我就越熱血沸騰,步子也越快,我的手裏緊緊的拽着梭镖,走到離楊梅樹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我的熱血沖上了頭頂,我舉起梭镖就沖了過去,在楊梅樹上面亂刺。
刺了幾下後發現梭镖不太好用,又把梭镖放進包裏,拿出了鋒利的砍刀,死命的在楊梅樹的那個包上面砍了起來。
叔叔曾經和我說過,把山魈的那個包砍掉,也能引煞靈出來,隻不過如果那樣的話,煞靈會瘋狂,非常危險,不過此時,我已經沒有别的辦法了,再危險也隻能用這招了。
我剛剛把山魈的那個包砍掉,突然聽到身後有呼呼的聲音,扭頭一看,是旁邊的那顆小樹倒下來了,正朝我砸過來,我趕緊往前跑,不過還是沒跑赢,我還是被那樹的枝葉砸到了,把我壓在地上。
不過還好我反應快,隻是枝葉砸到了我,并無大礙。我突然想起小時候爺爺和我說的話,如果是年歲大的,有了智商,有了靈性的樹,是不能砍的,一砍,馬上就會有禍,小時候我們村裏就出過幾個這樣的事,現在又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但是我知道,這要麽是山魈搗的鬼,要麽是煞靈搗的鬼。
我很快爬了起來,把袋子重新背起來,玩命的跑,往那顆樟樹的方向跑過去,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心裏是希望那條蛇出現,追過來,又有些希望那條蛇不要這麽快追過來。
我跑到樟樹下面的時候,那蛇還沒有出現,我蹭蹭幾下就爬到了樟樹上面,拿出人油,又拿出打火機,用打火機烤起人油來。
頓時一股肉味飄了出來,如果不知道是人油,這個味道其實還似乎有點香,但是我知道是人油,聞起來一直作嘔,我隻好癟着。
我一邊烤人油,一邊四處看着,一直都沒有什麽動靜,隻有風吹樹葉搖曳的影子和沙沙聲。
一直烤了一大半的人油了,終于有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灌木叢那面傳過來。
我精神頭一下子就打了起來,趕緊盯着那邊看,尋找了一小會,終于看到那些很高的蘆葦像一個石頭滑進了池塘一樣,波浪形的往兩邊倒。
我心裏一動,那家夥終于是來了。我趕緊把剩下的人油扣在樹幹上,把包拿了過來,抽出梭镖,準備迎戰。
很快,那蛇就出現了,兩隻眼睛依然發着幽幽的光芒。我擦,昨天晚上我都用棍子戳了它眼睛一下,沒想到居然安然無恙,它也太耐打了吧,不過我不怕,我的梭镖可是很鋒利的。
我坐在樹杈上,手裏緊緊的握着梭镖,我知道那蛇要傷我很難,因爲它要上來,必須通過那個樹洞,而那個樹洞裏面有兩顆釘子等着扒它的皮呢。
那蛇很快爬到了樹下,現實圍着樹轉了幾圈,然後昂起頭定定的看着我。
這時候我看那蛇憤怒大于恐懼了,我拿起梭镖,大喊了聲草泥馬,然後用力一梭,梭镖往蛇頭飛了過去。不過那蛇太精了,腦袋一晃,把梭镖晃飛了。
我就猜到會有這一下,所以我早有準備,第一根梭镖剛剛梭出去,我接着馬上就無間隙梭第二根,第二根蛇依然晃了一下頭,不過這次沒有把梭镖晃飛走,梭镖梭到了蛇的身子上面靠近尾巴的位置,居然梭到了它身體裏面。
我就知道這蛇也不是銅牆鐵壁,也是有辦法對付得,我又接着梭了兩根出去,又有一個梭镖梭進了蛇的身體裏面,不過依然沒梭中要害。
還剩下七八根梭镖,總有一根能梭中它要害,我心裏這麽想着,繼續拿起剩下的梭镖梭過去。
可就在我拿起梭镖的時候,那蛇突然身子一下子站了起來,串起來有四五米高,然後大張着嘴巴哈的一聲,一股白霧朝我這裏噴了過來。
我慌亂的往旁邊那個樹杈那裏爬過去,以躲開這真毒霧,可毒霧是躲過去了,但是那個裝了梭镖的包被我慌亂之中帶得掉到了樹下。掉到樹下還不算,那蛇還真他娘的狡猾,一下子爬到我包那裏,咬着包就把包甩到旁邊灌木叢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