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門敲響了,我打開門一看,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少婦,化了妝,穿的還挺時髦,一點都不像這個小村莊裏面的,更不像能化化骨符的人,我開始還以爲是做那個服務的,問她說你找誰?
她拽拽的用重慶話說我是過來點符的,還要不要點符了?
我趕緊把她請了進來,她從包裏面拿出一個瓷碗,然後說你等我一哈,就蹬蹬的走出去了。
從她走路的姿勢我一眼看出,這女人應該是最近大戰了一場,走路兩個腳直往外叉,而且晃得很厲害,要是有牆的話,估計會扶着牆走路。而且從這女人的面相上看,這女人眼波流轉,雙唇豐厚,臉尖顴凸,應該是水性楊花之人,容易餓,而且一旦餓了,青菜白菜蘿蔔黃瓜什麽都吃的。
我心裏嘀咕起來,這種人怎麽能畫化骨符?會不會是老漢坑我的?
這女的很快用瓷碗端了一碗水進來,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說那東西拿來。
我有些不放心,說美女長這麽漂亮,怎麽幹上這個了?
那女的用眼睛瞪我一下,我馬上又笑着接話說不過我喜歡。不知美女是用豪筆畫呢,還是用毛筆畫呢?
這少婦又瞪了我一眼說什麽都不用,一個手指頭就可以了。
用手指化就對了,看來這少婦沒問題,我趕緊把那條陰魚筋拿了出來交給少婦。少婦沒接,讓我把陰魚筋丢到了碗裏面。
少婦拿着包去廁所洗了一下手,然後走到桌子面前,伸出食指到那碗水裏面就畫了起來。
三下五除二,少婦就畫完了,端起那碗水就讓我喝了,我看着水裏面那條陰魚筋,心想這麽大條,我能喝下去?
少婦看我猶豫,大聲說快點,直接喝下去就行了,就和平常喝水一樣。
我隻好微閉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确實和平常喝水差不多,稍微不同的就是,這水很冰,就像冰水一樣。
我喝的時候,能看到那條陰魚筋被我喝進了嘴巴裏面,可就是一點都感覺不到,就和喝水一樣,很快,水就被我喝光了,陰魚筋也和水一起喝進了我的肚子裏面。
我擦了一下嘴巴,又和少婦說大恩不言謝,實在無以爲報啊,要是美女不嫌棄的話,我可以以身相許,以報美女救命之恩。
這個時候那兩個黑西服不知道哪個傻屌醒了,咳嗽了一聲,穿着一條短褲起床去廁所。
少婦狠狠的盯着那黑西服的關鍵位置看了一眼,然後又鼓了我一眼,嘴角撇了撇,沒好氣的說報個錘子,事情辦完了,我走了。
少婦說完就收拾東西走了,我也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檢查身體,一看,肛約線果然恢複了很多,變成一根毛線針那麽大了,刺痛感也變成了刺癢感了,我走路什麽的,都恢複正常了。
吃過早飯,我們就出發回深圳了,當天晚上,我們就回到了别墅,回到别墅的時候,叔叔穿着一身新衣服,坐在沙發上,正在和老頭子聊天。
我心裏一喜,想不到叔叔還有兩下子,不僅沒有把他綁着,反而待遇貌似不錯,從頭到腳都是新的,而且,臉上的傷疤也都差不多全好了。
我一進别墅,叔叔就站了起來說小天,你回來了,事情辦完了嗎?
别看我叔叔是個瞎子,叔叔也可以從腳步聲認人,而且非常準。我說當然搞定,已經沒事了。
老頭子喝了一口茶,看着我叔叔感慨的說想不到這病還真的能治,世間還是有高人在的啊,老吳,既然你侄子好了,現在你該兌現你的諾言了。
叔叔點了點頭說行,你現在就帶我去看你女兒去吧。
老頭子好像接到了軍令一樣,說話都客氣起來了,彎腰揮手說老吳走,這邊請。
我跟着他們也要去,老頭子說你們就不要去了。
叔叔說讓小天跟着去也行,多說點好話,安慰安慰你女兒,讓她定定心。
老頭子很爽快的說行,帶着我們就上了樓,進了沈佳的房間。
一進房間,就一股濃濃的中藥味鋪面而來,沈佳躺在床上,臉色蠟黃蠟黃的,嘴唇幹白幹白的,而她的額心,就是被我用銀針插進去的那個地方,赫然有一塊手指甲大小的紅紫紅紫的疤,看的我有點心疼。
我們一起走到沈佳邊上,我還擔心沈佳會覺得我害了她,沒想到沈佳無力的看着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說小天,你怎麽還在這,你沒事吧。
我笑着說我的命和我某些地方一樣一樣的硬,死不了。我在這裏等你好起來呢,現在有高手來給你治了,你馬上就能好起來了。
老頭子可能覺得我的話太低俗了,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人你已經看完了,快出去。
我隻好退出了房間。在房間門口等着,沒多久,叔叔出來了,我趕緊問叔叔,沈佳的病,真的能搞定嗎?
叔叔微微點了點頭說小天,你現在馬上去城裏中藥店,買二兩帶株的朱蘭,再買十克硫磺。
老頭子說不用,我可以叫人去買。叔叔說不行,别人買的,我不信任,讓我侄子去買,你可以派人開車跟他一起去。
老頭子又派那兩個黑西服開車送我去買藥了。我不知道叔叔還有治病的本事,隐藏的太深了,之前,也從來沒看叔叔給人治過病,他自己或者我有個什麽病,要麽去赤腳醫生那看,要麽去醫院看。叔叔眼睛看不見,幹不了什麽活,一直都以幫人擇陰地爲生,而且生意很差,因爲隻有自己村上和附近村上的人會請叔叔去擇陰地,遠了的地方,叔叔沒什麽名氣,别人都不會相信一個瞎子還能擇陰地。
叔叔擇陰地靠兩點,一是靠感風,二是靠感地,每次擇陰地,叔叔的唯一工具就是一根中空的鐵棒,叔叔把鐵棒打進地裏,然後取地裏面的泥土,從泥土的味道,濕潤度,硬度,等等來判斷這塊地的好壞。
我也曾經問過叔叔,陰地是不是真的能關系到後代的運程,陰地的學問很多,但是他也不太懂,他也隻是從我爺爺那裏學了點皮毛,隻要那塊地空氣好,土囊好,就能埋人,反正他幹那一行,不會害人,不敢說一定能給主人家擇到多好的陰地,反正不會拖沓主人家後代就行。
買完藥,叔叔又讓我打了半臉盆的天水,把硫磺和朱蘭都倒到水裏浸泡,完了又讓我去弄一些柳枝來。
弄完東西,晚上做了一桌異常豐盛的大餐,滿桌的山珍海味,我吃了個肚兒溜圓。
吃完東西,我正坐在沙發上吃水果,十來輛小車開進了别墅,很多人走了進來。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頭發梳得溜光,往後倒,身材瘦高,大概五六十歲的老漢,這老漢一進别墅,就看到我了,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而我的目光和他的目光交接的時候,他把目光移開了,刹那間,我似乎對這眼神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那個老漢一進來,就走到沙發上坐下,問沈佳的情況,老頭子和那個老漢聊了起來,我站起身,到外面坐去了。
七八點的時候,叔叔讓我把泡了一個下午的朱蘭撈了起來,甩得差不多幹後裝進了一個呈條狀的紅布袋子,鼓鼓囊囊的紅布袋子看上去像個香蕉,我搞不明白爲什麽要做成這個模樣。
裝好朱蘭,叔叔又讓我把柳枝條搬到沈佳房間裏面。最後,叔叔拿出一卷濕哒哒的紅線,讓我用紅線在幾個窗戶上分别交叉成十字。
我做完所有的事情後,叔叔趁着坐在梳妝台面前凳子上的老頭子不主意,壓低聲音在我耳朵邊上說小天,你要注意一下沈總身邊的人,自己當心。
我一愣,沒明白過來叔叔說這話什麽意思,管他齊不齊心呢,關我們什麽事情,但是我還是點了點頭,走到沈佳床前。
沈佳的手放在被子上面,我一下子握住了沈佳冰涼的手說沈佳,所有事情都準備好了,等下我叔叔就會把那病魔揪出來,狠狠的打一頓,再把它埋了,你很快就會沒事了。
沈佳努力擠出一絲笑容用力說小天,要是我等下好了,你就趕緊帶着你叔叔走,走的越遠越好,聽到沒?
我正要說話,老頭子走了過來,咳嗽了一聲,我知趣的退出了房間,搬了張凳子,在門口等了起來。
在門口等了不久,剛剛來找老頭子商量東西那個老漢上來了,我看這個老漢總感覺似曾相識,但是又好像從來沒見過。這個老漢走到門口的時候,又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太怪異了,但是怪異中又透露着熟悉。。。
剛剛老頭子喊這個人喊老左,看上去,老左應該是老頭子手下的人,和老頭子說話很尊敬,一口一個沈總的叫。而剛剛叔叔和我說讓我當心沈總手下的會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