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行,你的條件提完了,該我了,我的條件是你把打我兄弟的人交出來,錢我可以不要,讓他們去給我朋友賠禮道歉,完了,我再給你解破運陣。
老頭子停止了踱步,哼了一聲,說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給你提個條件,第一,你服從我開的條件,第二,你,還有你那個朋友,别想過安甯的日子了,你朋友現在隻是輕傷,我可以馬上讓他變重傷。
老頭子抓住我的軟肋了,竹竿是我連累的,如果我這一鬧,再一次連累竹竿的話,那我會更内疚的,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先依了這個畜生再說,我猶豫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說好吧,我先給你解坡運陣。
很快,老頭子帶着這幾個黑西服就夾着我上了車,來到别墅。我讓黑西服去拿把鋤頭過來,走到别墅東南角一顆柳樹下面,挖了起來。
不一會,我挖出一塊紅布,打開紅布,裏面是一個犁頭包着一個破運符包。這個破運陣是叔叔和我說的,用犁地的犁頭包一個包着破運符的銅錢,埋到主人家房子的東南角,如果有樹就埋樹下,如果沒樹就埋牆角,等到天雨下了,浸透了破運符包,破運陣就會開始起效用了,如果隻是想教訓主人家一下,就把犁頭朝東南方向,如果想讓主人家有重大災害,就把犁頭朝下。
不過施術的人,一般會得反噬,因爲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對每件事都是公平的,你害了人,也終将害己,所以沒有深仇大恨,是不會施這種靈術的,而我這次,也隻是做了個表面功夫,破運符包裏面,根本就沒有放符,我隻是打算在和老頭子了解這事後,特意挖出來給老頭子看的,起一個震懾作用。
犁頭和符包挖出來後,老頭子很快撿起符包就拆了開來,老頭子這一舉動,讓我更加相信老頭子其實是懂這門子功夫的人。
當老頭子看到符包裏面沒有符後,額頭上的青筋和眼睛同時暴突了出來,看着我一字一頓的說你這玩笑開大了。
我知道老頭子看懂了,我這是虛晃一槍,不過仍然一本正經說行了,破運陣也解了,沒我事了,就不留下來吃飯了,先走一步。
我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趕緊開溜,但是才溜了幾步,就被西服男抓住了,他們似乎早有準備,把我的手腳用繩子綁了起來,給我嘴巴裏面塞了一塊布,用一個袋子把我的頭罩住了。我的世界,一片混沌,混沌中,我聽見老頭子說我不想看到他了,這句話,讓我的心涼了,難道那老頭還要弄死我?不過即使他要弄死我,此時此刻,我也毫無辦法。
我被擡着走了一段路,随着熟悉的吱呀一聲,我知道我被擡進了别墅,剛剛進别墅,外面就有一個人喊了聲,那兩個擡我的人把我放了下來。
外面那個人是要擡我的人把我擡到那邊去,而這時候我趕緊把我脖子上戴的一塊玉扯了下來,輕輕放在地上,這塊玉,沈佳是認識的,我曾經和沈佳說過,這塊玉是我爺爺給我的,能擋我一災,但是擋災的同時,玉會失去,或者會摔碎,我想,沈佳應該是記得我的這塊玉的,現在把玉留在這裏,如果沈佳看到的話,說不定還能拉我一把。
擡我的人根本沒有發現我的小動作,我很快又被擡出了别墅,又走了很大一段路,我被擡下了樓梯,應該是地下室,可是在地下室裏又走了很大一段路,我才被放下來,然後我的手和腳又被反綁在了一根冰冷的鐵柱上,一直到我動彈不得,接着門關上了。
我蜷縮在地上,這裏惡臭無比,太臭了,好像死老鼠屍體腐臭的味道,不過比那個臭味還要濃得多,我的眼前依然一片混沌,我的心裏也一片混沌,全世界剩下的隻有悲涼,隻有那奇臭的味道,一直往我鼻孔裏面鑽。
我想起了我的叔叔,我的父親,我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們會如何處置我,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們似乎要對我下死手,可我并沒有死得理由,我雖然得罪了老頭子,不過那也隻是嘴巴上的功夫,我沒有傷害他的人或者利益,他爲什麽要緻我于死地?
我想不通,在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手裏就這麽不值錢,就因爲一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可以要了一個人的命?
我胡思亂想着,不知道過了多久,門響了,我很快又被擡了起來,一路擡出去,擡上了一輛車。
我被狠狠的扔在車後座,車子開始颠簸起來,我拼命的用盡辦法想把嘴巴裏面的布吐掉,但是每次努力後換來的都是呼吸急促,我隻好放棄了,聽天由命吧。
車停了,我又被擡了起來,還是那兩個人扛着我走着,一路走還一路說笑,看起來,他們幹這種事也是家常便飯了,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我聽到了流水的嘩啦聲,而且嘩啦聲越來越清晰,我能感覺到我離流水的地方越來越近。
終于,我又停了下來,我剛剛有一種解脫感,卻發現他們又在我身上動了起來,把一塊冰涼的大石頭綁在了我胸前,我拼命掙紮着,但是無濟于事。
我不知道我怎麽這麽快就走到了今天這步,就像做夢一樣,我太不甘心了,我好不容易有了個還可以的工作,可以賺些錢,可以每個月記點錢回去給我叔叔,可以孝敬我叔叔了,我卻這樣了,要是我叔叔知道我出事了,肯定會傷心透頂的。
刹那間,我的一些美好畫面,我讀書的時候,我和爸爸媽媽曾經的美好畫面,我和同學的美好畫面,突然很快速的在我腦子裏面亮了起來,很快速的,像演電影一樣,在腦子裏面過了一遍。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響動,是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咚咚咚,很快速的,我心裏一顫,是怎麽回事?是誰來了?我心裏面已經熄滅的求生欲望突然轟的一下熊熊燃燒了起來。
突然,一聲熟悉親切的聲音傳了過來,你們幹嘛,你們幹嘛,都給我讓開。
之前沒覺得沈佳的聲音有多好聽,現在聽起來,就是上帝的聲音啊,是親娘的聲音啊,我的眼睛和心裏,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咚咚咚,幾聲腳步聲後我頭上的面罩被拿開了,我嘴巴裏面的布也被拿開了,我大口的喘了幾口氣,重見天日的感覺,起死回生的感覺,我看了一眼周圍,天已經黑了,天上繁星閃爍,身邊是一條不大但是很湍急的河流,河流對岸是影影綽綽的山,這風景太他娘的漂亮了。
沈佳蹲在我身邊,在默默的給我解開手上和腳上的繩子,沈佳穿的是短裙,這個角度,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沈佳的裙内風光,但是我并沒那麽做,這個時候的沈佳看上去太漂亮了,比女神還要漂亮。
我的手和腳已經麻木了,沒有知覺了,繩子一揭開,星星點點的熱流開始湧動起來,但是我卻還是無力站起來。
沈佳解開我的繩子,就站了起來,沖到旁邊低着頭站着的那個黑西服面前,擡手就是兩巴掌,兩巴掌後,又瘋狂的用腳踹了那個人幾腳,用那十分動聽的聲音說你們都是畜生,他不就和我約了個會嗎,至于嗎?而且是我去找他的,不是他來找我的。
黑西服被打的很沒面子,咬了咬牙,現出嘴巴兩邊的腮骨壓低聲音說佳姐,這,這不是我們的意思,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啊,這事,您就别難爲我們了,讓我們把事情辦了,回去交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