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幾支箭從上至下接連呼嘯着向三人隐蔽的樹叢射來,大多數飛進林中不知所蹤,少部分則被雲希緊急撐起的法術護盾彈開。
“靠!”
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幾人懵了一下,一波箭雨之後,兩個穿越者才反應過來,最前面的雲希則繼續支撐着法術護盾。這面肉眼看不見的護盾成了他們的保命龜殼。
“後退!躲到那塊石頭後面!雲希,護盾繼續維持!兔子,注意側面,防止敵人迂回!”
寥寥幾眼觀察好戰場情況,鄒鶴鳴馬上了下達指令。曾經在海軍陸戰隊呆過幾年又到特警隊幹過小半年的他,無疑是在場衆人中最有指揮資格的人。
嗖嗖嗖!!
又是一波箭雨落下,然後被彈開。
端起氣/槍,記憶着剛才箭道的方向,依靠導軌上安裝的光學瞄準鏡在密林中尋找目标,鄒鶴鳴隻感覺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段在訓練場上打靶的歲月。
雲希的法術護盾類似于單向排斥力場,對面的箭矢射過來一下就會被彈開,而處于護盾保護之中的人卻可以毫無顧忌地向外射擊。
砰!
扣下扳機,他隻感到相比火藥武器輕微很多的後坐力。同時密林那頭傳來一聲慘叫,鄒鶴鳴從瞄準鏡裏看到了目标捂着被打穿的肩膀倒在地上。
他不停頓,調轉槍口對着一個在林間隐隐約約露出半個身形地家夥又是一槍。
這種來自某國的氣/槍是五人好不容易才弄到的昂貴玩意。它采用彈匣供彈的方式,射擊的是錐形或圓形鉛彈,一個滿裝的高壓氣瓶可以打二十發,能以半自動狀态持續射擊。有效殺傷射程一百五十米,威力堪比燧發槍。在槍聲,後坐力,以及初學者适應性上等方面,都比火藥武器強。
事實上,早在面對那頭魔狼襲擊的時候,穿越客們就覺察到了現代弓弩雖然殺傷力不差,但射擊速度緩慢的硬傷。其後,幾次在森林裏遇上的突發事件,更是将弓弩類射擊武器,瞬間火力投放能力和持續性打擊能力不足這個問題暴露出來。
在一次會議後,就由黃石拍闆,搞了數支這種氣/槍。至于土制/火藥/槍乃至于制式武器……
土作坊出産的"單打一"或者五連發雄鷹什麽的就别提了,本質上并不怎麽實用。而半自動或者全自動的制式槍械嘛……大家夥還是洗洗睡吧……
砰!
又是一槍撂翻一個倒黴蛋。做工粗糙的獸皮帽子并不能阻擋錐形鉛彈的浸徹,一小塊頭骨連帶着些許毛發腦漿被掀飛,将中彈者殘缺不全的大腦暴露在外,像塊豆腐乳。
五具倒在各處的屍體無聲地向剩餘的襲擊者訴說着這種工業武器的兇殘。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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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鶴鳴很快打空了一個彈匣。在更換氣瓶和彈匣的當口,對面的襲擊者仿佛覺察到了方才強大的壓制火力不複存在,又是一輪飛蝗流矢撒下,同時五六個手執利刃的壯漢便要借此爲掩護沖殺過來。
砰砰砰!
奪命的槍聲卻再一次響了起來。竭力控制着因爲激動而有些發抖的手臂肌肉,肖白圖把目标接連套入準星,食指猛扣扳機,一枚又一枚鉛彈從槍膛噴出。隻要被子彈打中,甭管身闆多壯實,基本都是一槍跪的下場。
肖白圖的槍法比鄒鶴鳴差了許多,在這樣的距離上,不少的子彈落了空。不過在半自動射擊的火力覆蓋下,還是倒下了一半人,剩下的人見事不可爲,鬼叫一聲就重新退入了密林。
交戰短短幾分鍾,不知身份的襲擊者就死傷數人,被襲一方卻毫發無損,還有個法師撐着護盾。這對襲擊者來說,士氣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他們沒再妄動,雙方中間隔了一條小路和層層林木,兩個穿越者就算想趁機打落水狗也不敢冒險沖出雲希的護盾範圍,态勢一時僵持起來。
“他們來了。”
方才一直全神貫注維持着護盾的雲希耳朵動了動,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誰來了?”
鄒鶴鳴在衣擺上擦了擦自己汗涔涔的手,再次握住槍柄,眼睛銳利地掃過一旁的叢林。他可不想被那群不知來曆的王八羔子從側面來上一箭。
“剛才那道法力波動的主人,還有···森托爾!”凝神傾聽着什麽的少女。嗓音驟然擡高八度,冷汗也從額頭滑了下來,“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他們是森托爾的附屬仆從,凱拉人~!”
在她話音落下的同時,林間小道的轉角處,沖出了幾十個怪物!
不,或許用半人馬來稱呼他們更準确。
他們一個個身高幾乎都在二米五之上,身形矯健,下半身是馬的軀體,上半身卻是人身,披堅執銳,神情彪悍。龐大的體型和數量,使得他們奔跑起來好像一條移動的洪流!
“歐拉!歐拉!”
方才對穿越者們發動襲擊的那些家夥,也就是凱拉人,在見到這些半人馬出現的時候立刻從藏身之處鬼叫着沖了出來,就像剛被别人欺負了的熊孩子見到自個兒老爹來給自己報仇一樣。
“退退退!往樹多的地方退!”
在真正見識到半人馬那體型和移動速度的時候,鄒鶴鳴就絕了正面交戰的心思。雲希的法術盾并不怎麽堅挺和持久,還隻能單向防護,他們現在待的這塊地方周邊障礙物也并不多。那些半人馬仗着速度和數量完全能突擊過來,到時候幾十把馬刀砍下來,這個‘學院派’法師能不能護住二人安全實在是有待商榷。畢竟二人手裏拿的隻是氣/槍,而不是元首的撕布機,法師少女的戰鬥力也确實不咋地。
“雲希!你的護盾還能撐多久!”
“大概,五分鍾。”
一邊維持法術一邊後退的法師少女滿頭大汗道。
“隻有五分鍾?!”鄒鶴鳴看見那些半人馬已經向這邊沖來,臉色頓時像刷了層白漆一樣難看,“兔子!帶上氣瓶和子彈,把包扔了!”
砰砰砰!!
劈頭蓋臉一陣彈雨打過去,當即一個沖得最前的半人馬身上就冒出了血花,身形重重一滞,猛地摔到地上。
肖白圖連忙抽空從包裏往外取東西,一捆氣瓶被他挂到肩上,還有一大袋鉛彈。東西已到手,但他還是在包裏面翻找着什麽。
這裏樹木并不密集,可還是對半人馬的攻擊造成了影響,沒法組成密集陣形的他們隻能散開從林間空隙沖過來,給三人留下了一點緩沖時間。
“兔子你快點!磨叽你姥姥啊!”鄒鶴鳴吼得嗓子都啞了,打空一支氣/槍,他順手把肖白圖的那支拎過來,操起來就射。
“找到了!”
肖白圖興奮地從包裏掏出一個罐狀物體。
“什麽東西?”又射翻一個半人馬,鄒鶴鳴頭也不回的問道。
“炸藥!”快速将那支打空的槍換上新的彈匣和氣瓶,沒等鄒鶴鳴回話,肖白圖掏出火機點燃了罐裝炸藥旁的引信,一下扔回了包裏,“跑!”
鄒鶴鳴剛别過頭就見到這令他肝膽欲裂的一幕,剛湧到嗓子的話當即被從包裏飄出的縷縷青煙吓回了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