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白圖的填鴨式語言教育初見成效,在教棍和面包的雙重鞭策下,那個被抓到的異界俘虜已經學會了漢語拼音和近百個常用詞彙,能初步和五人進行并不流暢地語言交流。
從他那穿越客們獲得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絕大部分都是用得上的。
警惕程度被下調幾分,穿越者又走出了營地,繼續對這個世界的探索。
通過實地探索所得和那個俘虜提供的信息,這個世界,正漸漸向這些地球來客揭開自己的神秘面紗。
······搭箭,撒放器勾住弓弦,手指頂住扳機,一點點拉開複合弓,肖白圖慢慢把數十米外獵物的身影套入針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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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六十米。
那頭低頭啃着秋季漿果的獵物完全沒注意到死神的鐮刀已經盯上了自己。
微調高度,屏住呼吸。
覺得差不多了,肖白圖便輕叩扳機。
嘣——嗡!
一根通體漆黑的伊斯頓碳箭頓時獰笑着離弦而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微不可見的弧度,朝着獵物墜下。
噗嗤——皮肉撕裂的聲音,在林中非常輕微,但還是被肖白圖的耳朵捕捉到。看過去,方才還立着進食的小鹿此刻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肖白圖和鄒鶴鳴二人忙不疊興沖沖趕過去,等到獵物跟前,才發現那隻小鹿居然沒死。
“六十米外一箭打斷脊椎,可以啊兔子。”鄒鶴鳴蹲下來查看了下這頭小鹿的傷勢,發現這隻鹿正用驚恐地眼神看着他們,哀叫了幾聲,似在求饒,“今天可以吃鹿肉脯了。”
“那是,想咱也是高中就開始玩弓箭,這點準頭怎麽都得有的。”肖白圖對此很是自得,說着又給弓上了箭,“讓開下老鄒,我再給它補一箭,早死早超生。”
“好。”
再次用撒放器挽開弓,肖白圖用針瞄對準獵物的心髒。
小鹿也似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難逃,不再無意義地哀嚎。
林中頓時寂靜。
鄒鶴鳴忽然按住肖白圖的手,打斷他的補刀。肖白圖疑惑地看着他,鄒鶴鳴做了個手勢讓後者先别射擊,指指一個方向又指指自己耳朵:聽,那邊有聲音。
肖白圖側耳聽了一陣,看向鄒鶴鳴點點頭:沒錯,有喘息聲,很近。
兩人立刻摸了過去。
約莫五六米,一棵樹後。
肖白圖繞過草叢,行迹猥瑣地從邊上探出頭。剛準備看看是什麽東西,結果一看清眼前之物,差點手一滑把箭射出去。
一個人?!
另一頭包抄過來的鄒鶴鳴很顯然也被眼前所見震了下,呆愣片刻,他沖肖白圖做了個手勢。
先看看。
這個倚靠着樹的人身形瘦小,渾身籠在灰褐色兜帽披風裏,看不清面容,隻有幾縷黑褐色長發從兜帽裏露出來,光滑潔白地右手則按在自己左肩上。
女人?
肖白圖和鄒鶴鳴都沒敢貿然上前——這人身上大半都被血染紅了,看地上的腳印幾乎是一步一灘血,喘息也很粗重,明顯受傷不輕,情況不明之前還是不要妄動比較好。
似是察覺到不速之客的到來,倚靠在樹幹上的人擡起頭,露出兜帽掩蓋下的真面目。
肖白圖承認,在看到那張臉的一瞬間,他差點沒忍住吹個流氓口哨。
她可真漂亮。
這張線條柔和,五官精緻又頗具異域風情的臉,讓他想起了瑪麗蓮夢露。
尤其是那雙深邃如夜空地淡紫色眼眸,其間似有星光點點,頗有神韻。
看模樣年齡不大,按地球人的标準來,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正當青春年少。
可惜估計因爲失血過多,這女孩兒的嘴唇都有些不正常地泛白了,面容顯得很憔悴。
“νπξtxψσβaθ······”
她盯着全副武裝的二人看了一會兒,忽然好似認命般歎息一聲,閉上眼靠回樹上,說了幾句話。
“······聽得懂麽?”
“不懂。”
看看周圍,再沒有第三方存在。鄒鶴鳴露出爲難的神色,他示意肖白圖看着對方,然後從肩膀上取下對講機:“呼叫營地,呼叫營地,有情況,完畢”
“營地收到,請說,完畢。”
鄒鶴鳴把情況說了一下,那頭安靜會兒,換了個人接過對講機,是黃石的聲音:“你們帶了急救包沒?帶了就幫她止血,然後帶回來,完畢。”
“收到,完畢。”
肖白圖麻溜取下背上帶紅十字的小包,從裏面翻找出繃帶酒精之類的。
“你,不要緊張,我,給你,治療。”
肖白圖比劃一下手中的酒精和紗布,也不管對方根本沒睜眼看他,随後一步一步向地上坐着的傷者靠近。當然女孩能不能懂他說的話就是個問題了。
鄒鶴鳴在一旁端着弩瞄着這個女孩。良辰美景雖好,但安全第一。
她依然閉着眼,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直到肖白圖走到她身旁才睜開眼,眼中寫滿了戒備和厭惡。
“我,給你,治療。”一邊說一邊比劃着包紮的動作,肖白圖慢慢在女孩身旁蹲下來——當然,是首先确認了對方兩隻手都沒什麽武器之後,他才敢這麽做。
他看了看,發現女孩主要是肩膀在出血,她雖然用左手按着,但是仍然有血在溢出指縫。一股鐵鏽混合着腥氣的味道在空氣中散開——這是血腥味。
“請把手拿開。”
女孩不爲所動,依然用那種眼神看着肖白圖。
“請把手拿開。”他又耐心着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同時打開醫用酒精的瓶蓋,扇了扇瓶口,空氣裏頓時萦繞起一股酒精味,“這是消毒用的,我沒有惡意。”
女孩仍然警惕地看着肖白圖。
“所以說全國統一普通話什麽的很重要啊······”肖白圖殘念地扶了扶眼鏡邊框,有點沒轍。
“oдcpжyphtnф······”
女孩兒突然又開口了,聲音很好聽,可惜說的話,二人一句也聽不懂。
“我真是草了······語言不通,老鄒,想想辦法。”肖白圖罵罵咧咧着站起來,拍掉身上的草葉,和地上的女孩大眼瞪小眼。
“我沒辦法,幹脆點,打暈了拖回去。”
“也成······就這樣吧。”肖白圖立馬撩起袖子,豎掌爲刀,沖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少女比劃了兩下,“妹子,得罪了,這是爲你好。”
剛準備砍下去,下一秒,他的手硬生生停在半路——一個女聲倏地在他腦海中響起來:“你們,是,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