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現在的心情,套用句比較時髦卻不太那麽文雅的話來說,就是“日/了/狗了。”
一匹孤零零的巨狼,沒有同伴策應合作捕食,也不像其他狼那樣喜歡隐蔽偷襲獵物,就這麽大搖大擺地走到你跟前,一不撲擊二不吼,就沖着你張開血盆大口。你認爲它想幹什麽?
黃石先前不明白,但現在他明白了。
那灰色巨狼張開大嘴對準衆人,不過一秒,在尖銳的嘯聲中,一道肉眼依稀可見的半透明鋒刃沖出它的血盆大口,徑直對着五人所在的方向飚射而來!
這畜生會放大招啊!
黃石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隻感覺一道疾風掠過自己身旁,旋即肩膀一涼。
他下意識扭頭看去,隻見衣服都被這一下悉數劃破,一眼就能看見肩側多出來的一道一寸多長深淺不明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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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透明刀刃沒再傷到其他人,讓黃石挂了彩以後,就餘勢不減地往後飛去,直至擊中一棵有成年人大腿粗細的小樹,将之一擊轟斷,紛飛的木茬碎屑甚至掉到了黃石頭發上。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當場。
害怕?恐懼?驚奇?
或許什麽情緒都有一點,畢竟這一幕實在是有些挑戰作爲地球人的神經。
但當大腦當機的狀态消退,重新被理智掌握了大腦的幾人頓時就慌了!
這大狗竟然會放遠程攻擊!一下就能轟斷樹幹,這要是打到人身上還得了?
鄒鶴鳴和張生算是幾人中最冷靜的了,兩人擡起弩對着已經沖過來的巨狼就是一箭,隻是匆忙之下來不及瞄準,一箭射偏,還有一箭隻是擦中了狼耳,帶走小半塊耳朵,根本無傷大雅。
傷痛卻刺激了這匹狼。
十米的距離,轉瞬即逝。
剛剛射完一箭的鄒鶴鳴還沒來得及甩開射空的獵弩,這龐然大物就已然到了他跟前。
巨大的狼吻大張着咬了過來,雖然還隔着一段距離,鄒鶴鳴卻好像已經聞到了狼嘴裏散之不去的腥臭味,令人作嘔。也讓人害怕。
他能做的,就是把弩砸過去。
“滾/你/媽!!”
嘭!
一聲皮肉撞擊的悶響,鄒鶴鳴立馬被撞翻在地。得益于當機立斷的揮弩砸狼,那把價格不菲的獵弩一口就被巨狼咬進了嘴裏,隻一下便扭曲報廢,卻換來了他活命的機會。
但它并不想放過他。
撞倒鄒鶴鳴,這巨狼擡起比人手還大的爪子就要砸下去。看看那大小,真要是被這麽來一下,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嗖!嗖!嗖!
它還沒能完成補刀,反應過來的其他人就展開了反擊。
兩支半米長的弩矢,一根八十公分長的箭矢,全部裹挾着強勁無比的力道射到它身上!兩箭穿腹,一箭則不偏不倚剛好射中它擡起來的爪子上。
“嗷!!!”
這般攻擊放到一般的野獸身上已經足以緻命,它登即發出凄厲的慘叫,被這弓弩齊射打得一退。鄒鶴鳴也趁此機會從它爪子低下逃了出來,一個懶驢打滾就爬起來往衆人這邊跑。
弩的射擊速度之慢,是衆所周知的,而弓,也快不到哪去。
所以一輪射完,哪怕是五人中唯一使用複合弓的肖白圖,想要再次發動射擊至少也得三秒。沒了箭的弓弩,近戰還不如燒火棍。
那身中三箭卻都不是緻命要害的巨狼卻已經再次撲殺過來了。
“嗷!!!”
“風緊扯呼!!”
“散開跑!!”
這支小隊伍立馬崩潰了。
所有人都麻溜的扔下手中的武器化作鳥獸散。沒人想跟這種大塊頭畜生搏命。
畢竟不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隊,一群普通人,出于趨吉避兇的本能,做出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
腿上中箭,導緻了這巨狼速度大受影響,一次撲擊,竟然沒有任何斬獲。
年紀最大體能最差的黃石都已經跑出三米多遠,脫離了它的肉搏攻擊範圍。
“嗷!!!”
它異常憤怒的咆哮一聲,再次張開了大嘴!
一道半透明的月牙形鋒刃在它口中頃刻間成型!
黃石奔跑中扭頭看了一眼,正見到這畜生張開大嘴對準自己的方向,腳下一軟差點摔出去。
我要死了……
他心中隻剩下這樣的想法,兩條腿卻依然本能的往前邁出,帶着他的身體遠離身後這要命的生物。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在他的眼中,高速彙聚的氣流扭曲了視野中的那一點,空氣組成的刀刃在飛速成型,變成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
而他已經被這鐮刀瞄準了。
但也就是在他的注視下,這鐮刀馬上被打爆了……
一根紅黑尾羽的碳素箭掠過一道弧線,飛進狼吻裏,最前端的三菱箭頭正正撞到了已經成型的鋒刃。
然後,這匹狼悲劇了……
時值很久之後,幾人聊起這件事,依然對肖白圖急中生智扔出去的那支箭感歎不已。
咻——!咻咻!!
嘶啦——!
一陣令人牙酸的動靜之後,衆人回頭,發現那頭巨狼已經倒在了地上。
這頭巨大的犬科動物下巴已經不見了,上颚也像被斧頭劈過似的,支離破碎,眼珠子破了一顆,耳朵裏還在往外淌血,好好一個狼頭眨眼間就爛的不成樣子。
剛才還兇狠暴戾不可一世的巨狼已經倒在了血泊裏,化作一具血仍未冷的屍體。
“它怎麽死了?”
肖白圖有些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神經質地笑了兩聲:“呵呵,可能是反噬吧。”
他說着,走向巨狼的屍體,待走到跟前,二話不說就是一腳對準殘破的狼頭踩下去!
“還想吃老子!你他/媽嚣張啊!來啊!起來咬老子啊!!馬勒戈壁……”
這個青年瘋狂的踹着這具屍體,踹完幾腳,好像還不過瘾,抽出腰間的小刀就撲到狼屍軀幹上不停抽/插,直紮得血花四賤,狀若瘋魔,俨然一個虐屍狂。
黃石僵硬地站在原地,同其餘三人呆呆相望。
恢複了理智清明,感受到的卻是心頭一陣冰涼。他腦子裏隻有一個疑問——我這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