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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郭一鳴經常會來接我和孩子出去吃飯,看着孩子也十分喜歡他,我對他也沒那麽排斥。雖然表面沒有那麽排斥,但是他依然走不進我的内心,不是他不夠優秀,而是我怕打開我的心扉後,會再次受傷。在被冷莫傷害過後,我已緊緊的關閉了我内心的那扇心門。
我剛把孩子哄睡下,手機“嘀”的一聲響起,我奇怪的拿起手機看看了,一個陌生的号碼的短信“我有急事,方便幫我代駕嗎?”
我記得我把代駕信息留給了某個平台,可是現在已經9點多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猶豫後正想拒絕,我剛編輯好字,沒來得及發出,信息聲又響了。
“是不是因爲太晚,不方便,我今晚喝了酒,但是現在有急事出去,我和你一個小區的,如果你不放心我把身份證拍給你看。”又是對方發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回複,既然一個小區的也沒什麽好害怕的“好的,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我拿起一件外套,看了看睡在床上的孩子,拿起手機下樓,本來打算拿包的,但是想了想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算了,雖然沒有什麽錢,但是證件還是在的。
我看到了一輛車停在了我的面前,一個約40歲不到的男子下車,他看到我有點腼腆,老遠就和我揮手,我還沒走近,他就手拿身份證迎了上來。一個看着不像壞人的男人,國字臉,濃眉小眼,皮膚比較白皙,一看是坐辦公室的人。我接過身份證看了看,說實話在光線不還是很好的地方,也看不出什麽,隻是記住了他的名字,叫林凡,我把身份證還給了他,問道:“林先生,你是要去哪?”
“我想去一趟農村老家,我媽給我電話,說胃不舒服。”他的臉上一臉焦慮,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穿着一身深藍色西裝,脖子上還系着領帶,“晚上客戶請客,我喝了點酒,剛到家還沒換衣服。”
看來他還是一個孝子,我點了點頭從他手上接過鑰匙,他小跑着去了副駕的方向。
他坐在了副駕上,不時的轉過臉看我,我笑了一下說:“怎麽我臉上有花?”
也許是被我問的不好意思,他轉過頭去看着前方:“我是想,你一個女人做代駕,雖然自由收入也高,但是在晚上代駕很容易碰上壞人的,還好我是好人。”
我勉強的笑了一下:“如果不是爲了生計,有哪個女人願意整天和陌生人同一車往外跑。”
“你先生呢?”他好像對我的話題感了興趣,“前面500米往左。”
“我先生?我現在一個人。”我真的不願意提起那個男人,一個讓我難堪,讓我痛苦過的男人,在我的心裏早就想把他遺忘,但是真想忘記哪有那麽容易,原本還沒想起冷莫,被林凡一提,他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我該恨他爲什麽會還會想他,會想起他曾經對我的好。。。
看着我不回答,他也不再勉強我回答,在左轉,又右轉的農村小路上,讓我這個車技不是很好的人,開的一身汗水。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壓力,他笑着說:“你别急,慢慢開,我家馬上到了。”
他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話很多,他告訴我他也是單身的,因爲妻子劈腿分手了,孩子想跟着媽媽,他也隻能放手對孩子的撫養權。一路都是他在說前妻的種種,但是我想這個男人妻子劈腿也是對的,一個可以輕易再别人面前說自己前妻不是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定不會好到哪去的。
終于在半小時後,我把他送到了目的地,他讓我在路邊停下,然後對着我一臉抱歉的笑容說:“你在車上休息一下,我回家一下,不會太久的。”
我拿起了手機,看到了一條信息,是郭一鳴發來的,隻是簡單的一條“晚安,祝好夢!”這是他的習慣,每天在睡前會和我道晚安。平時我都會回的,但是今天時間錯過了,幹脆也不回了,免得打擾到他。
我看了看時間好像是我從家出來10分鍾後出來時發給我的,想着快過去一小時了也沒必要回了,也許他已睡下了。
我終于知道了手機的好處,在無聊的時候,可以幫着打發時間。。。。突然車窗被敲響,我急忙順着車窗看外面,是林凡,他用手指了指車把手,剛才他離開後,我上了保險。
“啪”的一聲,保險被打開了,看着他的臉色好像輕松了很多:“我們回去吧!”
“阿姨呢?”我看着他的身後沒有發現有另外的人。
“我媽吃了我帶來的藥,沒事了。”他笑起來看着很憨厚,“辛苦你了。”
“沒事。”我啓動了車,往回開去,一路他還是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這對我來說就像子一種煎熬,我真有一種想把他踢下車的沖動。
總算是回到小區了,我下車,他從副駕下來,然後他從口袋拿了幾張紅币遞給我,然後謙和的說:“辛苦你了。”
我接過錢看了看,按公裏數是有多:“不用那麽多。”
“你拿着吧一個女人掙錢也不容易。”他又把錢塞到了我的手上,我們這麽推來推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在幹嘛。
這時,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單元樓道門口。我的心一驚,急忙把錢用了的塞回了林凡的手上:“我說林先生這我是勞動所得,并不要你的同情,我們是按公裏數收費,既然你想做好人,那幾塊零頭就不找你了。”
說完把屬于我的勞動所得放進口袋,轉身離開了。
但是我卻看不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我四處看了看也沒發現,看了看時間11點多了,我也懶得給他電話解釋了,不過換誰都會有想法,那麽晚一個女人從陌生的男人車上下來,還把錢推來推去的。既然不能解釋清楚,幹脆就不解釋了。
回到家從口袋拿出錢看了看,心裏有了一絲甜甜的感覺,如果有了這份收入,我和孩子的生活有保障了。我剛想睡,這時門鈴響起,我一驚這麽晚會是誰?我從貓眼看了看外面,居然是郭一鳴,我打開了門讓他進來,他看着我一聲不響的直接跨進了門。
我輕輕的關上了門,然後回房看了看孩子,幫孩子把杯子重新蓋了一下,輕輕關上房門倒了一杯水遞給他:“這麽晚有什麽急事嗎?”
“心語,你何必這麽辛苦?我知道你在做代駕,但是你一個女人晚上出去多危險,知道嗎?”他放下茶杯,然後拉住了我的手,我沒有掙脫他的手,這不是單單的一雙溫暖的手,而是給了我安全的。我轉身看着地上不讓他看到我的眼眶在泛紅。
“晚上很少出去代駕,今天的客戶是同一個小區的。”我知道一個男人是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女人晚上和陌生人出去。
“心語,讓我照顧你吧!”郭一鳴攬過我的肩膀,我輕輕的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我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靠過一個男人的肩膀了,我知道和郭一鳴不适合,他是一個事業有成的未婚男青年,而我卻是一個帶着孩子的二手女人,我該有自知之明,心裏想着要拒絕,但是我卻無法有推來他的勇氣。
我好想就這麽永遠的靠下去,一個可以爲我肩負家庭生活擔子的肩膀。我閉着眼享受着這份感覺,真的好想好想就這麽靠一輩子,但是片刻後我清醒了,我推開了他:“太晚了,你早點回去吧!”
他被我突然的變化,弄得束手無策愣愣的看着我:“心語,我會等你,我會等你完全接受我。”
我站了起來,走在窗前不再看他,直到聽到了輕輕的關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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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語,我要離婚,我受不了他了。”一早木子給我打來電話,聽着她那焦慮的聲音,我知道她心裏真的很苦。
“你在哪,我們見面說吧!”反正送孩子去學校後,我也沒什麽事。
“好的,你來我店裏吧!”店是木子家裏唯一的收入,她不能老關門。
我打車去了她的店,她一見我也不顧什麽形象了,拉着我手邊哭邊述說:“心語,我到底哪做的不好,他不工作也算了,居然還那我辛苦賺的錢在外面找女人。”
“怎麽可能,他放着你這麽好的老婆,去外面找女人?反正我是不信。”我認爲木子一定是誤會了,我用手捋了捋她的頭發,然後拿了幾張紙手帕給她。
她接過紙手帕擦了擦眼淚說:“沒錯,昨晚我看到那個女人用車把他送到樓下,他還在她臉上吻了一下。”
“怎麽可能?”我心裏十分的氣憤,開始爲木子打抱不平,“你确定沒看錯?”
“我确定沒看錯。”木子止住了哭泣,用那雙紅腫的眼睛看着我,看來她昨晚一定也哭過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我要離婚,我要和他離婚。”她一邊說,臉上的淚水又開始滑落,我有幹脆把整包紙手帕塞到她手裏,不一會垃圾簍,被紙巾放了滿。
我看着她,就這樣看着她,一個女人受了委屈最好的發洩方式也隻有哭,不然會憋出病的,等她哭累了也就好了。
“你怎麽不幫我出主意?”她站起來,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自己大口的喝了一杯水,然後坐回我的身邊。
我覺得她該發洩差不多了,就笑了一下說:“哭完了,如果沒哭好,你繼續哭,我會陪着你。”
“心語,你怎麽那麽狠心。”她看着我用看外星的目光看着我,然後把剩下那半包紙手帕往另一張凳子上一放,“我哭好了。”
“你現在的感受,都是我以前經曆過的,等淚水哭幹了,以後就沒有誰可以再傷害到你了。”我神色憂郁的看着她說,記得那時冷莫背叛我,無情的離開我時,我都是一個人偷偷躲在被窩哭的,白天照樣笑着面對一切該面對的。
“心語,對不起。”木子擠出笑容說,然後她拍了拍我的手,“心語都去了,你是一個堅強的女人。”
現在變成了她安慰我了,我笑了一下:“我沒事,那些事早不我心裏了,我請你吃大餐,暴食暴飲可以減輕壓力和憂愁。”
木子笑了一下說:“好,到時你不要心疼你的錢包哦。”
我帶着她來到自助餐廳,兩個人一百塊可以吃到撐死的地方。她看了看我,看了看餐廳笑了一下:“雖然食物品種不是很多,好歹可以敞開吃。”
在回店的路上,她摸着鼓鼓的肚子笑着說:“心語這個辦法真好,除了肚子,我整個人感到十分輕松。”
“你打算怎麽辦。”我指的是她和丈夫的關系。
“離。。。。不離,我偏不離,隻要不離他好歹還是我的丈夫,那個女人就永遠是個見不得光的小san。”她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好像自己已打赢仗一樣。
送她回店裏,我獨自在街上盲目的逛着。。。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我不遠處飄過,是兩個熟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