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暝口中在問藍綠衣,然而其腦中卻在問赫鐵,“你怎麽知道他不是人類,爲什麽他跟我們人類長得一模一樣。”
“一開始我也不能肯定,但是當他坐在你面前并開口時,我察覺到了他腦海内洶湧澎湃的精神力,這樣的精神力修爲絕不是你們人類能擁有的,這是一個極爲擅長精神力修煉的種族,甚至比我們一些專修精神力的王蟲更強,在他的面前,你的藍炎訣不修煉到第三層,根本毫無抵抗力。”腦海中赫鐵緩緩說道。
紀暝心中再次一驚,他對于赫鐵傳授的藍炎訣做過詳細研究,對人體的修煉進化之道有自己的分級。
他把人類純粹的進化分爲三級,沒有進化過的普通人經過訓練爲一級戰士,進化過一次的爲二級戰士,進化過兩次的的三極戰士,三級戰士就是能磨練的巅峰,再往上就會修煉出靈能。
如今的二重天隻有紀暝是三級戰士,萬事具備,隻是修練不出靈能,他已經感到了就算是體内的母晶一直在吸收擴散能量,但是自己的力量增加越來越慢,已經沒有了一開始那樣的迅速。
而其他人更全是一級戰士,連二級戰士都沒有,當然像幽靈、阿壯等等強者是一級戰士中的巅峰戰士,但進化不了,不能從根本上提升力量。
至于三級戰士之上,靈能的修煉又劃分七級靈能者,當然這靈能者是紀暝起的名字,這七級靈能者分别對應着藍炎訣的七層,赫鐵說過,藍炎訣每進一層,威力便會暴增,同時也會是身體的一次進化,當然對應的是瓶頸一層更比一層難突破,赫鐵說過藍炎訣隻有七層,在之上還有更高的境界,不過他雖然具有皇族血脈,但是也隻修煉到相當于藍炎訣第六層的實力,對于之上的境界了解的并不是太多。
對面這個看着人畜無害的藍先生竟然實力不低于三級靈能者,這也就難怪赫鐵讓自己别輕舉妄動了,這樣實力的人一發飚,除非紀暝此刻已經躲在了戰艦之内,否則他不會有一點的安全感,就算是親衛隊全副武裝站在面前,他知道那也不過是浮雲,對自己的安全起不了一點作用。
此刻,聽聞紀暝的詢問,藍綠衣突然直愣愣的看向紀暝,蔚藍的雙眼仿佛大海般深邃,紀暝頓時一緊張,生怕這藍綠衣動手,但是輸人不輸氣,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
“我來教你爲帝之道而你則除了支付我每月的一億薪金以外,還得在将來答應我一個條件。”
藍綠衣開口了,說出的話确是讓紀暝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一月一億的薪金,你怎麽不去搶劫啊紀暝心裏罵道。
要知道他手下的五大軍團長的薪金也才每月三百萬,當然這是正式的工資,像這次王三處理那顆進化石,隻要操縱好,一次賺幾十億都可能,但畢竟正式工資隻有三百萬,這藍綠衣一來就是一月一億的薪金,這差了三十倍,再加上他還有個什麽條件以後再說,這樣奇葩的條件,紀暝不能不罵。
況且這算什麽交易,交易應該是雙方都有需求的情況下才算交易,現在明明是藍綠衣缺錢,而紀暝不需要師父,這交易根本就不成立。
但是藍綠衣的實力擺在這裏,尤其是紀暝已經知道了的情況,他也不敢一口拒絕,隻裝聾作啞,不答應,也不拒絕。
“怎麽你覺得我是信口開河,不值你一億的薪金和一個條件”藍綠衣再次問道。
紀暝依舊是不回答也不反對,算是默認。
“爲帝者,最重勢勢代表着你的威嚴,你權力,你的全部當你選擇踏上這條路并還沒有成功之時,你就已經是孤家寡人,已經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你不該在你帝王之路的征途上渴望得到友情,親情,甚至愛情,你已經被各種期望左右了你的思想,你已經丢失了勢,如此的你注定是一個失敗的皇帝失敗的人主,二重天帝國注定走不遠。”
藍綠衣大聲的說道,聲音甚至傳到了亭子之外,引起了外面親衛的動作,很多人手都不自然的放到了腰間的武器,隻等紀暝下令抓起這個大開放肆之言的人。
藍綠衣不顧紀暝已經變了的臉色繼續說道:“你設立了五個軍團,卻不知帝王心術,平衡之道,将悶倒驢、媂姬置于王三手下、将廣禮、淩冥置于蘇青手下等等,更讓幾人各自負責招兵,練兵,這等手段實在是下等,不僅給了幾大軍團長極大的權力,更是給了他們舊的心腹屬下,五大軍團昂然已經是五個黨派,你的耳目已然受到遮蔽此乃亂國之象。”
随着藍綠衣的分析,紀暝額頭的大汗已經止不住的往下流,當初他僅僅想到的是給每個軍團長分配相熟的人做副手,便于快速成軍,卻忘了這樣最容易滋生、派系。
如果王三手下的副軍團長是廣禮,廣禮本是青衣星盜團的人,跟王三本就不熟,王三在做一些事的時候必然會考慮到廣禮會向紀暝彙報,必然會收斂,而如果将廣禮換成本就跟他很熟的悶倒驢,兩人一配合,他們就可以做許多事而不被紀暝發現,這就是派系的産生,平衡之術的運用至關重要。
想到這裏,紀暝再不敢心安理得悠閑喝茶,仿佛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
然而藍綠衣卻不管紀暝的急躁,繼續說道:“五大軍團各自分派駐地更是昏庸之舉,一旦将軍有了地盤,他還敢用命對敵嗎以往的星盜一旦遇敵,要麽逃跑,要麽死戰,而如今的五大軍團各自有了勢力,一旦遇敵,那麽便多了一種情況,那就是期望其他軍團作戰,自己保留實力,帝國戰力不增反減,次舉實在是不堪入目。更有既然立國,自古以來當是軍政分離,你竟然以軍團長統領一城軍政大權,短時間内看似快速成軍,實則卻是動搖國之根本,一名将軍不一心念戰,反而去施政,滑天下之大稽,而且軍人施政,财政必然處處優先軍隊,對于城池的建設毫無裨益,你統治的若不是二重天,民衆已經習慣了饑餓與貧窮,亡國之時,指日可到”
紀暝臉上再無絲毫的傲氣,更沒有先前的不信任,自己成立五大軍團的所有政策在藍綠衣眼中竟是絲毫入不得眼,面對藍綠衣的一一揭露,自己竟是找不到絲毫反駁的理由。
紀暝此刻才知道,一位皇帝,一位領導者可不是隻會打仗就能當的,其中的深淺,直到此刻他才明白是多麽的驚人,自己眼中逐漸強盛的帝國原來是一隻沒有根的浮萍,随時面臨着死亡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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