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聽見林入畫問出口了,李大川這才回答道:“苗疆蠱術。”
苗疆蠱術。
蠱,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而成的毒蟲。放蠱是我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多流傳在苗疆領域一帶,多由苗疆女子傳承。
在過去,尤其是在中國的南方鄉村中,蠱術曾經在一段時間裏猖獗遍地,盛行一世。鬧得非常厲害,成爲了一大禍患爲禍人間。
談起蠱術,人人幾乎都是談虎變色。搞得人心惶惶的。
在那個時候,苗疆的女子是被視爲掌管生死的神的,那個時候的天是被苗疆人掌管一方的。她們的手裏都是長年夾着各類蠱蟲的,幾乎就是殺人在無形之間。
如果你在大街上遇見一個女子,也是很容易辨認出她是不是出自苗疆的。因爲修煉了蠱術的女人是有一種特别的妖氣纏身的。
苗疆的蠱術不想是道門佛門的法術,苗疆蠱術是可以掌控人的生死的時間的,就像老話裏講的那樣。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一樣。
沒有人敢當它是假的,因爲那段瘋狂的時間裏,幾乎很多人都是親眼見識起到了苗疆蠱術的厲害。
苗疆的蠱術多半是以養毒蟲而實現,子蟲被種進人體以後,母蟲是被掌管在下毒人的手裏了,當養毒人想要你命的時候,就會催動母蟲奧尼爾,誘發子蟲的毒性。
據說,蠱之種類有十一種: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鳅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癫蠱、陰蛇蠱和生蛇蠱。過去,有些人專以制蠱來謀财害命。制蠱法:多于端午日制之,乘其陽氣極盛時以制藥,是以能緻人于病、死。又多用蛇、蠱、蜈蚣之屬來制,一觸便可殺生。
這些就是古老近乎是失傳的禁術,早都已經是已經不爲人們所知的了。自從道教佛教一派聯合起來抵制了苗疆蠱術以後,一部分苗疆女子已經開始隐姓埋名消失匿迹了。
林入畫“嗯”了一聲,算是肯定了李大川說的話。
“你知道苗疆蠱術麽?”林入畫這會兒擡起頭來問我。然後又讓李大川去找來一把剪刀。
我覺得我壓根兒就是一個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人,對于我這種在小農村裏長大的,就連四個輪子的汽車都沒見過的人來說。苗疆在哪對我來說都是一片的迷茫。
我搖着頭回答林入畫說:“不知道。”
林入畫伸出手毫不忌諱的在那個女屍身上按了按,然後臉色更沉了一些:“腫蠱。”
“腫蠱?”這個詞對我來說實在是或許新奇的,不禁好奇地追問起來。
“嗯。這個女人是生前中了腫蠱才死的。”
腫蠱就是族舊俗謂之放腫,飼養蠱蟲的人将蠱蟲放進食物或者水裏,使被害者中毒。
腫蠱顧名思義就是中毒者在中毒後,腹大,肚鳴、大便秘結,橫嚴重的人會一耳常塞。最後是活活憋死的。
“也就是說……”我突然不敢往下想了,捂着嘴跑出了屋子,然後貓着腰在院子的牆角兒裏扣着嗓子眼兒的幹嘔了起來。
張嘯見到我這個模樣,走到我身邊然後問我說:“你咋的了你?”
“那是你不知道,我跟你說……嘔……咱倆擡回來的那具女屍的肚子裏根本就不是塞滿了棉花,而是她的……嘔……她的五髒六腑都爛成了水兒了!骨頭都泡浮囊了!那他娘的流出來的除了井水還特娘的有她五髒六腑的膿水啊!--嘔--”
我一邊惡心的吐着一邊跟張嘯說着,一想到剛才我的手居然沾染上了她屍體裏的爛水兒,這種晦氣我真是恨不得把手都給洗脫了皮了。
但是最可樂的就是當我把這句話和張嘯說完了以後,靠着牆角哇哇吐的人就不止是我一個了。看着張嘯吐的像豬肝顔色一樣兒的臉,我都忘了這茬子惡心的事兒了,隻想笑。
在院兒裏連吐帶打水洗手磨蹭了十幾分鍾以後我這才回了屋。說句實話,一想到那個女屍是泡在水井裏的,我連洗手打上來的井水都嫌惡心,但是相比直接摸到屍體的屍水,我更是甯願洗洗倒好。
再回到屋子裏的時候,李大川已經是回了屋的了,林入畫拿着剪刀剪開了那個女屍的肚子上的皮。
這個場面真的是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每每想起,我都會雞皮疙瘩掉滿地。
女屍被剖開的肚皮裏,已經濁臭不堪了。因爲在回來的路上已經漏出來一半的屍水了,所以現在她肚子裏面的情況我們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
她肚皮裏面少說也得有個二十十條的長蟲,足足得有一個手指那麽粗那麽長的二十來條盤踞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一團子看着就惡心,這些蟲子此刻也是感受到了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了,竟然一個一個的動了起來。就像給魚喂的那種蚯蚓的食兒一樣,放在水裏蛆動來蛆動去的。
這個女屍的腔骨已經被啃食的差不多了,裏面還能看到幾天很明顯的白色的肉線蟲。十分的粗胖,可能是因爲女屍肚皮被剖開以後原本黑暗的環境裏射進了光,讓這些蟲子還不是很适應。
她的五髒六腑基本就已經是不剩下什麽了。肚皮一破,一股濃郁的腥臭味撲鼻而來,迅速就飄滿了整個屋子。
可是就算是這個女屍全身上下就隻剩下一張皮裹着一身體的屍水了但是她的臉是完全沒有變樣兒的。除了被水泡的有些浮腫了一些以外,甚至是能清楚的辨認出她的模樣。
林入畫看着這還在蠕動的蟲子以後也不多看了,伸手就掏出來了一疊黃符紙用火柴點燃了就扔進了女屍的肚子裏。
“黃符紙對這種蟲子也是有用的麽?”我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被火燒的滋滋作響的蟲子,此刻它們也是被火燒的想要四處逃竄的,奈何它們本來就是纏在一起的一大坨兒,這會兒的慌亂讓它們把自己和彼此纏繞的更死了。
我滿是好奇:“我以爲這種黃符紙隻對鬼魂兒和人有效果呢。”
林入畫聽了我的話轉過頭來。看着我的眼睛然後滿是輕松的跟我說:“沒效果啊。”
“那你幹嘛點那麽一沓就直接扔進去了!”我以爲這會是又一番道門的做法的解釋,可整了半天根本就是沒有效果的?!
“那你點這麽一沓黃符紙來幹嘛!”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頗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當草紙點了引火啊,你沒看她滿肚子屍水麽,我又不想點真火那麽費體力,爲了防止火滅了就這麽燒呗。”林入畫說的理所應當,搞得我竟然是無言以對的。搞了半天,李大川辛辛苦苦撅着屁股畫了幾天幾宿的黃符紙竟然就被林入畫這麽輕易的當作了柴火使用了。
正說話間,奶奶被唐小灣攙扶着走了進來。奶奶是被這女屍渾身的腥臭味兒給引了過來的。
“你們這是弄啥呢?”她一進門來就問,再看到地上的女屍那一刻就立刻捂起了口鼻,然後閉着眼睛,嘴裏不停的默念着:“罪過呦罪過呦,這可真是罪過呦。”
念了幾遍以後,奶奶這才睜開了眼睛,打眼兒瞧了瞧地上的屍體以後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就這麽一瞬間,奶奶的眼睛睜的老大,手不停地顫抖着,然後指着那具女屍不停地說:“報應……這是報應……怎麽就跟到這兒來了……!”奶奶越說越激動,到最後竟然激動的兩眼一翻給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