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入畫看着我認真的跟我說:“那個男人,他叫做王重陽。”
王重陽,我在心裏重複默念了幾遍。
其實說句實話這個名字在我的腦海裏是一點特别的感覺都沒有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感覺有那麽一點的親切感。
不過既然想不出,那我也就不難爲自己了,我把這個親切感歸結爲是他在那夢裏待我太好了讓我産生了一種莫名的感情。
我像個大爺似的享受着李大川喂了我整整一碗的稀飯這才坐起來。魂魄回身緩了一碗飯的時間這才感覺到協調過來了一些。
李大川撇撇嘴,把碗撩在一旁,看着我這潇灑的模樣也不敢說什麽,因爲林入畫說是李大川的粗心和馬虎才給我招來這麻煩吃了這麽多苦,李大川理應給我賠個罪。
眼見着我沒什麽大事了,那就該解決下一個麻煩了。
李大川看着直挺挺的樹立在屋門口的王建平,眯縫了起眼睛,然後問林入畫說:“這僵屍該怎麽處理。”
林入畫見着我氣色紅潤,眼睛恢複了神采一些這才稍微放下點心來。
“王建平怎麽辦?”聽了李大川問林入畫的問題。我也意識到了王建平這個問題,這個不大的屋子裏還有一具體内有僵屍的屍毒在他全身遊走的肉體呢,于是有些急了:“他還能活過來麽?”
如果能救活那是最好不過的了,因爲王嬸子還在等着王建平回家呢,要是救不活了恐怕又是傷了一戶人家的心喲。
林入畫知道我和王建平的關系是十分鐵的,現在王建平就這麽晾在我的面前,我眼見着心裏有些難受也是正常的。
林入畫怕我剛剛回了魂魄以後情緒不穩再留下什麽後遺症,于是安撫着我的情緒,然後跟我說道:“你不用擔心你那個朋友,要不是因爲想救他,我和李大川也不會費了這麽大勁兒把它弄回來,在山林裏找到他的時候直接割破喉嚨放出屍氣就好了。”
聽林入畫這麽說了我也是踏實了不少,隻要林入畫說了肯救那她就一定是在心裏有八成把握可以成功的,隻要林入畫肯出手相救,那王建平活過來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讓他活過來還真是有辦法,而且這辦法還真不麻煩。”林入畫這會兒從炕沿兒上下了地走向王建平,伸出手在他的眼皮兒上翻了翻,然後和李大川說道:“眼睛還沒有被屍毒徹底的侵害。幸虧這符紙貼的快。”
這一句話裏的“幸虧”兩個字就讓我渾身充滿了希望,林入畫這麽說那就一定是代表着王建平是有救活過來的可能的了。
“嗯,這辦法别說還真的是有。隻不過又要跑一趟了。”李大川最近是來回跑的累壞了腿腳兒,這會又要去給别人跑腿了,他的内心其實是十分拒絕的。畢竟李大川再怎麽說身上也拖着幾十斤的肥肉呢,讓他一趟一趟地來回跑真的是挺難爲他的。
雖然生得辛苦,卻肩負天下蒼生。
李大川的“不想去”都是寫滿了臉的。畢竟也是相處了這麽久了,李大川那點小心思林入畫都是看得出來的。
林入畫拍了拍李大川的肩膀,然後跟李大川神秘的一笑,說道:“去,把唐小灣叫來。”
“你還挺壞的。”聽了林入畫的話以後,李大川就立刻領會了林入畫的用意,一臉的壞笑就去奶奶屋裏了。
“你倆在搞什麽啊,說啥呢?我咋一句都聽不懂。”我被他倆搞得糊裏糊塗的,看着這一臉的陰謀的模樣,我居然心裏有着毛楞楞的感覺了。
“沒啥,讓唐小灣幫忙跑一趟腿兒。”林入畫的臉上依舊是挂着笑容,隻不過我總感覺這個笑容裏藏着些什麽古怪的味道。
這說着話唐小灣就一路低着頭的跟在李大川身後就過來了。
“小灣,來。”林入畫伸手招唐小灣過來。
“嗯。”唐小灣畢竟是鬼,在這兩個名副其實的道士面前還是太過于拘束了,尤其是上次因爲奶奶的事兒林入畫跟她發過一次恨。現在怎麽的都是讓唐小灣不敢再去擡頭直視林入畫的了。
“你也不用這麽害怕,把你叫過來是想讓你幫個忙,你看你有沒有空?”林入畫的聲音輕柔極了,一來是怕再吓到唐小灣,二來畢竟是要求人辦事的,再怎麽的也不好跟人家态度強硬。更何況一個屋檐兒下生活了這麽久了,唐小灣早都是被林入畫和李大川視作朋友的鬼了。
唐小灣顯然對林入畫的這份溫柔有些擔待不住,她有些扭捏地說道:“嗯。奶奶在炕頭兒抽煙呢,我就是陪着說說話,也沒什麽忙的。”
一看唐小灣答應了。林入畫笑的更深了,這明顯就是中了林入畫給下的套兒了,于是親切的拉起唐小灣的手跟她說:“小灣,我和大川剛把長生的三魂七魄召回來現在體力也是有些跟不上了,可是還有點事兒沒辦完,你看長生現在身體也是挺虛弱的,奶奶年歲又大,我倆還要留在家裏準備些東西,能不能請你幫忙跑一趟啊?”
唐小灣逆來順受慣了。向來又是極好說話的,聽見林入畫這麽說了也就沒什麽理由推脫不去了,而且隻是跑一趟。相對于人來說,鬼還有一點子的好處就是走得累了還可以飄一會兒。
李大川是知道林入畫的用意的,這會兒看見唐小灣點頭答應了當然是也跟着笑了。而且還不用他再跑一趟,李大川真的是巴不得的。
礙于唐小灣是鬼魂兒,所以因爲這一點。讓唐小灣出門都得等到晚上或者太陽落了山了以後再去。
林入畫讓我把張嘯的墳墓的位置高速了唐小灣,因爲唐小灣本來就是本村兒的本地人,所以想找哪個地方是根本沒有困難的。
這會我告訴了她張嘯的墳墓位置以後。唐小灣就回奶奶屋了,晚上就去。
我又坐起來一些,半個身子都靠在了牆上,然後想起了點事情,于是我就問李大川:“大川哥,你送我的那本書呢?”
“哪一本?”李大川正在擺弄王建平的肉體,此刻聽見我喊他偏過頭來看我。
“你不就給我留過一本麽,那個《道門經典藏》,你瞅瞅你這個記性。”我十分嫌棄的翻了李大川一個白眼,然後跟他比劃着道:,就是一個這麽大的本兒,大約這麽厚,你還翻開過跟我講八卦,你記着不了?,
“哦,那本書啊,那本書是林入畫留給你的,好像被你奶奶收拾炕的時候給扔櫃兒上了,你找找吧。”李大川說完就不理我了,自顧自的拿着香燭和幾枚金錢擺弄了起來。
“什麽書?”林入畫一聽李大川說的話抛給她以後這會兒也擡起頭,滿眼睛都是奇怪的看着我,然後十分無辜的搖搖頭.跟我和李大川說:“我沒給長生留下來過什麽書的啊,我以爲那本書是你給他的。”
“我哪裏帶回來過什麽書,那個書哪裏是我有過的。”李大川辯解了一下,然後随即把頭轉向了我。
我心鹜地一突突,就像是有了什麽預感一樣連忙下了地,然後去櫃子上面翻找起來。
這書的封皮沒有變,可我明明記得在那個夢裏我是管那個男人要過那個房間裏的書的,難道這真的隻是我的一個夢罷了?
帶着滿心的疑問,我翻開來手裏拿着的這本道門的書,眼下一驚,差點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