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的望着盯魂童子,然後對他說:“把趙長生的魂魄給我交出來。”
那鬼童子露出一臉的兇相,像狼狗一樣眦起了嘴,露出了尖短不一的黑色的牙齒,那兇狠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能展露出來的了。
眼見着這鬼童子是不肯配合的,李大川倒是有些惱怒了,他心裏想着掂量着,要是不讓這小東西受點苦他是不會說的了。一面拿起來手裏的金錢劍揮舞着沖那個被困在黃符紙圍成的圈子裏的盯魂童子打去。
“嘿,小東西,還說不聽你了是不是!”李大川舉起金錢劍狠狠地抽打在盯魂童子的身上,這幅模樣就像是一個爹正在拿拖鞋底子抽自己犯了錯的兒子一樣。
金錢劍對鬼魂的傷害是極大的,這一劍一劍地抽打在盯魂童子的身上,讓他痛苦不堪。
“哇--啊--”盯魂童子發出痛苦不堪的哭喊聲,他真的是被打的魂兒都是快散了一半兒的了,此刻也是疼的龇牙咧嘴的滿地打滾。
“我最後說一遍。把趙長生的魂魄給我交出來。”眼見着打了幾分鍾了這鬼童子都沒有一點松口的架勢,李大川也失去了耐心了,語氣一變,透露出了滿滿的殺機。
盯魂童子被打的魂兒都快沒了,這會兒又被李大川威脅着,心裏承受不住,哇哇的哭了出來,可是倔強的就是不搭理李大川的交代。
因爲眼下的時間十分的緊迫。不光是我的命的問題,家裏現在還放着一個王建平,王嬸子那一家那邊也需要個交代,李大川現在是耐心全無了,被盯魂童子這麽一哭更是心煩得很。
李大川握着金錢劍的手又握的更緊了一些,已經開始越發的發力了。
“你到底交不交。”李大川問他,眼睛裏已經全然沒了耐心,隻剩下了決絕。
如果這個盯魂童子真的是這麽想不開,那麽李大川就真的已經打算破釜沉舟了,因爲林入畫交代了要護我周全,所以,不管代價是什麽,李大川都要執行林入畫的命令,隻要是能救醒我,李大川可以下血本,哪怕是決定殺了這個盯魂童子以此破法。
“真不知道陰司是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這樣想不開。”李大川的語氣裏滿是嘲諷,說着舉起了金錢劍。
“住手。”
就在李大川剛要念起滅魂咒的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制止了他。
尋着這熟悉的聲音,李大川回頭望去,向他走來的正是林入畫。
“怎麽了入畫?你怎麽回來了?”李大川放下手,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盯魂童子真是太不聽話了,我正想好好教訓教訓他呢。”
“你這不是教訓了吧。”林入畫冷漠地掃了李大川一眼,目光中的冷漠讓李大川都忍不住地打個哆嗦。
李大川告訴我。隻要是事關于我的,林入畫都恨不得親力親爲,如果是傷害了我的事情,林入畫真的是會從神堕成羅刹。如果我要是死了,林入畫真的是恨不得把世界都撕碎了給我陪葬。
李大川就這麽看着林入畫直直的路過了李大川奔着盯魂童子去了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
林入畫一身寒氣的走到盯魂童子的面前兒,她身上散發出的冷氣甚至是比盯魂童子身上散發出的鬼氣和陰氣還要冰冷。
聽着盯魂童子的哭聲。林入畫皺了皺眉頭。
她這輩子最聽不得的就是哭聲,讓她心裏也跟着苦。
“嗚--”林入畫伸手從道袍的裏懷兜裏掏出一張符紙,然後手腕用力迅速的把符貼了出去,那黃符紙就像有了靈性一樣沖着盯魂童子的嘴就飛了過去。
符紙一貼上,那個盯魂童子的嗓子就被消了聲了。
林入畫的聲音裏不帶一絲的溫度,寒冷到了極緻,她淡淡的開口,這一句就已經是決定了盯魂童子的生死的了。
林入畫看着盯魂童子說道:“給你三個數。把趙長生的魂和魄都給我交出來。”
“一。”林入畫的目光依舊是盯着他的,手已經摸向腰間的金錢劍了。
“二。”她眸子裏驟然又下降了幾分的溫度,死亡的氣息更加的濃重了。
盯魂童子盯着她,渾身顫抖着。林入畫的名聲可是不管是在陰司還是陽間都是有一定地位的。這個盯魂童子還是多少都聽得過林入畫的手段的,甚至是上次她帶着肉身獨自闖進陰司來救我和林入畫,他都是親眼見過了,這個女人真的是果斷決絕。心狠手辣的。
可是把趙長生的魂魄給了林入畫,他也是一樣會死的。
在陰司,這種級别制度管轄的領域,那是一級壓制一級的。雖然盯魂童子是靈童了。甚至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甚至于哪怕也已經是半個羅刹的身份了,但是索走趙長生的魂魄的這個任務可是上面交代下來的特級任務就連本地的城隍爺都是無權過問的,要不然也不會直接動用半個羅刹的他了。
所以,他完不成任務同樣是死。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死的有尊嚴一點。雖然他死時的年紀尚且年輕,可是這靈智在這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修煉之中也算是開了光的了。
他的心裏已經有了決定,雖然害怕。但不會低頭。
林入畫也是讀懂了盯魂童子眼睛中的決絕和堅定,此刻是連“三”都懶得數了,直接捏出了手訣然後口中念念有詞道:
“雲篆太虛,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
五方徘徊,一丈之餘。天真皇人,按筆乃書。
以演洞章,次書靈符。元始下降。真文誕敷。
昭昭其有,冥冥其無。急急如律令。”一邊說着一邊驅使着手中的金錢劍向盯魂童子的眉心處插去。
因爲剛才被林入畫的封口符咒給封了聲音了,這會兒那個盯魂童子甚至是叫一聲都來不及了就這麽魂飛魄散了。
呼--李大川長舒了一口氣,解決了盯魂童子就等于他在我身上施展的法術被解除了。
李大川走上前去去喊林入畫。可是見得解決完了盯魂童子的林入畫并沒有動,隻是依舊站在原地,就連眉頭都眉頭都沒有舒解半分。
“入畫,你怎麽了。”李大川伸出手在林入畫的眼前擺了擺:“入畫?”
“沒事兒。”林入畫晃過神來,平靜的回應了李大川一句,随後跟李大川說:“殺了陰司的靈童,看來讓他們找到了借口,道門和陰司真的是避免不了再次一戰的了。”
聽了林入畫的分析以後,李大川點了點頭也跟着附和道:“看來這就是陰司的伎倆,想用一個小小的靈童子來激發他與我道門之間的矛盾。”李大川撓了撓頭發,顯得十分的無力。
“我隻希望這一場戰争不要來的太早才好,我們還要抓緊時間喚醒他的天魂的記憶。”
“嗯。”
李大川和林入畫再回來時。奶奶已經是等在門口了,看見他們沖屋走來,忙不疊的迎上去告訴他們兩個我已經醒了這件事兒。
“您就把肚子放心裏吧,長生剛醒來身體,還是很虛弱的,勞煩您給長生煮點稀飯來吧。”林入畫輕輕的笑着,這笑容裏滿臉的溫柔,看在奶奶的眼裏是歡喜在奶奶的心裏。
于是,奶奶連忙應着:“好,好,欸,我這就去。”
李大川扛着命門上都貼上了符紙的王建平的肉體也跟着一并進了屋兒。這也就看見了已經坐在炕上醒來的我了。
“你感覺怎麽樣?”林入畫坐上炕頭兒,給我遞了一碗水過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個怎麽樣的體會,說我現在精力充沛那也是不準确的,因爲是剛剛找回了魂魄怎麽動彈都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說我難受也不對勁兒,因爲我現在還是有滿滿的精神的,畢竟也算是睡了一大覺舒緩了疲勞的人。
“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既然找不到合理的體會,我也就直接轉移了林入畫和李大川的注意力。
“什麽夢?”林入畫的語氣很輕。生怕我剛剛回到身體上的魂魄還不穩定,怕聲音太大再給它們吓散了。
我也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是該說還是不該說的,但是這兩個人我都是十分信任的,所以我還是一五一十的把我夢裏看到的一切都跟他們說了一遍。
林入畫細細的聽着。沒有發表半句的意見,直到我講述完畢,她才回過頭和李大川對視了一眼。
然後就見得李大川滿臉的無奈的表情說道:“看來他剛剛是把長生的天魂給召喚過去了,要不然長生的天魂也是照樣逃不過那盯魂童子的手段的,他既然有心護着長生又不肯現身,他到底是想做什麽。不過也幸虧了他了。”
從李大川的話裏話外我都是能清楚的聽出來林入畫和李大川都是認得這個男人的,處于好奇,也本着撞撞運氣的想法,我還是試探着地問了李大川一嘴:,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我本來是沒有指望着他倆會告訴我的,可是這一次,居然出乎了我的意料。
林入畫看着我認真的跟我說:,那個男人,他叫做王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