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就在此時,我眼前的我拍着肩膀的這個夥計,慢慢的沖我轉過了頭……
眼前的這個東西已經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稱作是人了,我看着他毫無生氣的眼睛,不。應該也是不能稱之爲眼睛了,因爲他的眼睛裏隻剩下了眼白,沒有一點黑色的瞳孔,白白的眼球子上還布滿了紅色的血絲。
他的嘴裏好像還在嚼着什麽,嘴裏露出來的像是一把的白頭發,他的嘴角還挂着血。
眼前的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的渾身被細白的茸毛覆蓋了,此刻我手掌覆蓋住的他的肩膀的地方上的白毛已經比别的地方還要長硬,甚至刺破了我的手掌心,讓我的心都跟着一緊。
這個東西慢慢的轉過身來以後,沒有黑眼仁兒的眼睛看見了我,雙眼都崩出精光,突然咆哮了一聲。向我一撲而來。
“你個傻呆子,跑啊!”
我被眼前這個東西的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吓了一跳,就在他向我撲來的這一刻我還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在這個萬分緊急的時候,憑空突然多了一個力量一把拽過了我,把我救離了虎口。
我一邊跟着他跑,一邊轉臉看向那個拽我離開的人,看清他臉的那一刻,我的心裏是滿是驚喜的,來的人竟然就是張嘯。
“你是不是傻,站在那等着被吃麽!你是要給他當夜宵麽!我就說你腦子好像是缺點啥嘛,以後我說你缺心眼你可别不承認啊!”張嘯拽着我拔腿就跑,連句說話的機會都不給我留半句。
張嘯拽着我上氣不接下氣的往回跑,那個東西就在後面窮追不舍的,嘴裏還發出呼呼的聲音,就像是狼狂追自己眼睛裏盯上的獵物一樣,而我們就是他的獵物。
“那到底是啥個東西嘛!”我一邊跑一邊調整着呼吸問着張嘯,“他是要吃了我麽?”
“那麽明顯你都不知道那是個啥麽?”我約莫着這也就是張嘯忙着逃跑沒時間回頭瞅我。不然一定是要回過頭來白我一眼的。
“我要是知道這是個啥東西我還會問你麽?”反正是趁他沒有注意,我倒是白了他一眼,反正他也是看不到的。
“你拿你那狗眼白地我幹什麽?”張嘯一邊跑還突然給我來了這麽一句話。讓我十分驚訝,他沒回頭居然也是看得到我在後面的小動作的,不過而後他還是回答了我最開始問他的問題:“那就是僵屍。他身上已經是長了白毛的了,就是白毛僵屍。”
僵屍……難道這就是和張嘯的身體變成一樣的僵屍的那種?怪不得也是眼熟了些,原來這就是和我在那個地坑裏看見的那些正在發酵的僵屍是一樣的。
我抽空回頭偷偷看了一眼,那個白毛僵屍的速度還真的是極快的,距離我也隻有幾步之遙了,隻要他一伸手就是能抓到我的後背的了。
眼見着這種緊張的時刻,我在慌亂之心中喊張嘯:“喂喂喂,張嘯,他追上來了,你快想辦法啊!”
我自知雖然現在的我已經是越發的邁進道門的路途之上了,然而我卻隻是有了一些最基礎的改變,并沒有什麽真的本領。我最多也隻是學會了念念淨心法咒,讓自己慌亂的心靜下來而已。
雖然我是有明顯的感知自己的身體确實是有些與先前不同的變化的,但是我卻并沒有什麽真實學到的本領能讓我用來對付眼前的這個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東西。
“你個廢物物養的。起開。”張嘯一個使勁兒往前狠狠的撈了我一把,把我徹底的甩到他的前面的時候,他這才回身停下來,他沖着我喊道:“你快回去叫你家的那兩個道士來,我可不知道我能撐多久。”
說完,張嘯雙手合十。嘴裏念叨了什麽東西,應該也是類似于法咒的一些個咒語,隻不過我聽不懂,因爲他嘴裏說的話好像就不是說給人聽的。
後來我也是知道了,人和鬼的交流方式還是有些差異的,人說人話。鬼說鬼話,而且鬼話是可以蠱惑人心的。
他嘴裏念叨念叨,不多時。就隻見他雙手狠狠的往外一推打出一個氣浪,打得那個白毛僵屍堪堪得往後退了一大截。
我愣在原地看的驚奇,這是我認識張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看見他出手。原來,鬼也真的是有鬼的道行的,看這個架勢,張嘯真的是沒有浪費自己死了的這幾百年,還是真的有所作爲的。
我在心裏暗自想着,還爲張嘯的“有正事兒”給點了個極大的贊賞。可是這樣一來我卻又是想不通的了,看張嘯的這個出手傷人的力道,在畫皮媚鬼召來周圍的小野鬼來圍攻我們的時候,明明他是可以有勝算帶着我圖爲出去的,可是那天他爲什麽沒有出手,反而更是裝作那種貪生怕死的樣子呢……
他帶着力道地攻擊了兩波那個白毛僵屍以後。趁着空檔兒回頭瞅了我一眼,沒想到我還沒有動地方,這就讓張嘯有些無語了。
他再次趁着打出一個氣浪彈開沖上來的白毛僵屍的空檔兒沖着我大喊:“我說你個死人骨頭!你愣在那幹嘛呢你!你麻溜地啊!我這隻能防着他替你擋擋!你再不抓緊去喊那兩個道士來消滅他我可就不管了!”
聽他如此急切的聲音我這才回過神兒來,他說他隻能替我擋擋而不能消滅眼巴前兒的這個大麻煩,所以去叫林入畫和李大川來是很有必要的,不管是爲了我還是爲了村裏的百姓,哪怕他們最後都可能是難逃一死的,我也不要這份死亡來的這麽快。
我傻呵呵地點了一下頭,然後轉身拔腿就往家的方向死命地跑去。
等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回家的時候。林入畫已經是等在門口的了。
眼見着我回來了,林入畫滿是關心的問我:“你這是跑哪兒去了?現在情況挺亂的,以後這麽晚了還是不要出去了。”
我累的氣喘籲籲的。甚至是一句話都說不完整,可是一想到張嘯還在那面臨着危險替我“賣命”呢,我就強壓着肺裏的氣。努力的把話從嗓子眼兒裏擠出來,我跟林入畫說:“不,不好了,出,出,出事兒了!”
林入畫看我這般的模樣,扶着我,幫我把後背直起來,拍着我的後背,幫我順着氣,回頭還喊李大川給我端一碗水來。
“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你慢慢說,先把氣喘勻。”林入畫的聲音依舊是溫柔如水的,讓我剛才因爲瘋跑而充血的大腦慢慢的平穩了下來。
李大川從屋裏給我端來了一碗水,我伸手接過來以後喝了下去這才稍微平息了一點。
“你這是咋的了,在屋裏就聽見你咋咋呼呼的,幹啥啊你這是?”李大川把空碗接過以後對我剛才的作爲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聽他這麽一說,我這才又跟着剛才的情緒激動起來,我指着張嘯的那個方向,着急的說:“我,我發現了一個白毛的僵屍!”
聽我這麽一說,李大川也跟着緊張起來:“僵屍?還是白毛的?這氣候已經是養的這麽成了麽?”
林入畫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然後緊接着就問我道:“那個白毛僵屍現在在哪?”
“張嘯已經纏住他了,張嘯說讓你們趕緊過去,他消滅不了那個白毛僵屍。”
“張嘯?”林入畫一聽反倒是把皺着的眉毛給松下來了,她的表情現在反倒一臉的輕松了。
“怎麽了,你們怎麽不去?走啊!”其實這幾個人裏面的應該是我最着急的,但是看着林入畫和李大川這樣,我倒是心裏有了什麽預感一樣。
“行了,走吧,先進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