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需要?什麽需要?”
“嘿嘿……”李大川笑而不語。
“到底什麽需要啊?”我最讨厭把話說一半的人了,尤其是看着李大川這滿臉的賤笑,我更是心生了好奇。
不過眼見着李大川是吊我胃口,想到這兒,我心裏也不急了,反倒悠然了起來。
我知道,隻要我不表現出自己對他沒說完的話的興趣,李大川這種嘴裏藏不住閑話的人不一會兒就得自己個兒就貼上來了,所以畢竟也是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的人了,這點子的脾氣和秉性我還是猜的出來的。
對于李大川我也是多少懂得了些他的套路了。
果然。李大川見我沒興緻了,還不到兩分鍾的時間他自己就湊上來了,然後滿臉橫肉都堆笑到了一起,湊過來跟我說道:“我說小子。我教你幾張入門的符咒畫法,你到時候拿唐小灣做個實驗,如果有效果的話唐小灣是會有相對應的反應的。”
這件事我是立刻就拒絕的了,如果是别的什麽都還好說。對于拿唐小灣做實驗這點,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李大川還是多少知道點我的想法的,他是出于好心,畢竟拿真的鬼才能證明出來我畫出來的符有沒有效果。
但是。畢竟那是唐小灣,我就算再怎麽做也不會拿唐小灣做實驗的,哪怕是張嘯也好啊,畢竟張嘯的鬼道行也是擺在那裏的。
他把他的計劃切實地跟我說了一遍。李大川說:“小子,你想的還真多,别說是你畫的符能不能傷害得了唐小灣了,就是您老這級别的,就是能不能把最入門的安神符化成形兒都是個老大的問題了。您老還真是想的真多。”
如果這麽聽李大川這麽說來也是了,李大川說的再怎麽都是個理兒,像我這個級别的,連道門的門檻兒都還沒邁進去呢就想着自己畫出的符能有傷害性了,聽着還真是紙老虎吓唬人了。
鑒于自己的水平,我還是覺得李大川跟我的提議是有可行性的了。
林入畫這剩下的半天兒裏就一直在屋子裏不知道忙活着什麽,李大川說林入畫在爲了明天進後山做準備。
在我心裏林入畫做什麽都是一副得心應手早已預料的樣子,她在我眼裏永遠都是那麽的胸有成竹,就像是一個逢賭必赢的賭神一樣,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原來,林入畫也會爲了一件事情提前去做好功課的。
李大川知道了我對林入畫的認知以後,隻是笑着搖了搖頭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小子,你要記住,林入畫她現在不是神仙。不能去掌控一切的。”
“對,能掌控一切的都是那個背後的操縱者。”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李大川聽了我的話以後對我投來了贊許的眼神兒,他語氣裏聽不出來是嘲諷還是真的鼓勵,隻是笑地眯起了眼兒跟我說:“照不到你居然還有這麽透徹的感悟。但是有一點你說的還是有偏差。”
“有偏差?”我一直以爲,給我家搗鬼的藏在背後的那個人是早已經算透了一切的,聽李大川這麽說,我倒感覺所有的事情也許是都可以有轉機的。
“當然,不然我們還留在這幹嘛,反正你們左右都是被安排好的死,我和林入畫還何苦來哉這累的拼死拼活的。”李大川白了我一眼,也開始整理自己帶來的包袱裏的東西。
那個幕後的操縱者以爲自己是能掌控的了我們整個村子的生死的。本來很輕松的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的事情因爲林入畫和李大川的闖入而變的複雜起來,也許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那個時期就跟他唱反調的人爾今又站在了他的對面。
這就是後來他在戰場上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好久不見。”
晚上的時候,奶奶還特意到我們屋來給我們來整理了被窩鋪好了床。
奶奶局促不安。滿臉的不好意思地對李大川說着客套話,李大川自然都是心裏明淨的,他告訴奶奶,不管怎麽樣都不要讓她心裏有負擔。因爲一切都是自有天當道。
他是想告訴奶奶,不管他和林入畫是生是死,都是他們的命球,要她不要自責,因爲這是爲了我,爲了趙長生,而不是爲了趙家。
我和李大川躺在炕上的時候,心裏突然不自覺地想起來了王神婆和我說的話。
王神婆說的那番話神神叨叨的更加讓我感覺心不安,如果不問個清楚,我想我是不敢再接受林入畫爲我遮風擋雨的一切作爲了。
“大川哥,你睡了麽?”我躺在炕上,聽着李大川平穩的呼吸聲試探地問了一句。
“怎麽了?有事兒就說。”李大川迷迷糊糊的答了我一句話碴。
我猶豫了一下。在這個時候我總感覺打擾人睡覺多少都是有些不道德的,可是這種話憋在心裏真的是很難受,于是我也顧不上什麽客套地禮儀了,猶豫了一下帶着歉意還是推了推他問他道:“大川哥,氣運是指什麽啊?”
“氣運,”他翻了個身,在嘴裏囔咕了一句:“這個嘛,解釋的也是挺多的。”
“在你們道門裏有什麽特别的意思麽?”
一聽說是道門裏的東西,李大川突然就突然來了興緻一樣地坐了起來,跟我說得頭頭是道起來,他逐條跟我排論了看來:“在道門裏多半都是命的意思,你得氣運就是你的壽命。因爲生命在這個詞對萬物的意義都太大太重,命是天定的,轉命之道就等同于逆天之道,所以,道門裏都用氣運來代替,這樣也是對天道綱常的尊重。”
“命……命……生命,那王神婆說的林入畫的氣運越來越短那不就是說……林入畫的生命也越來越少了……”我不敢再往下想了,牙根兒發麻。全身的毛孔都如數的張開了。
想到林入畫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給我遮擋危險的,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你怎麽突然問這個了?”李大川這會兒又好奇起來,因爲待在黑暗裏讓人缺少足夠的安全感,所以李大川拖着他的肥肉在炕牆上來回的摩挲着燈繩兒,然後拉開了燈。
“小子你咋的了?”也許是看見了我慌張的神色,李大川也跟着慌了,跟着我一臉的緊張:“出什麽事兒了?”
人在一個氣氛之下是會跟着帶動情緒的。
我四下無措地搖搖頭,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麽把這個事兒說出口,所以隻能搖搖頭代替了言語。
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适合跟李大川說的,不是因爲不信任李大川,而是我覺得畢竟這是我和林入畫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就算是他知道了也是不會起什麽作用的,因爲他不會阻攔林入畫在危險之間救我生命的。
可是事已至此,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了,除了讓自己變強。
如果王神婆說的是真的,那隻要林入畫不再替我遮風擋雨,隻要我變得強大起來,也就是等同于保護林入畫了吧。
“你教我道門的法術吧李大哥。”我的心就在這一瞬間有了定奪,我擡起眼睛滿臉的認真,我笃定的跟李大川說:“我要正式的拜進道門。”
“你怎麽突然有了這麽大的決心了?”李大川也沒有再多問。看他滿臉的欣喜還是看得出他對于我勵志城心拜進道門還是很高興的,于是立刻就爽快的決定:“好,我現在就教你心法,有助于你靜下心來畫符。也有利于你的知微之境的逐漸。”
李大川說動就動,他指導我雙腿盤坐下來,雙手掐訣落在雙膝窩上,閉上雙眼,然後他跟我開始傳授心法。
“在修煉中,坎離對應腎心,在丹書中常說抽坎填離,指的就是修煉的一大訣竅。心腎相交,這是後天轉先天的非常關鍵的一步,在修煉中常說吸汽過臍下,呼汽不出心就是勾引心腎相交。也因此,有過來人将此比喻爲陰陽匹配,就像是一個太極,你首先要做的就是靜下來。”李大川口傳着心訣給我,并且指導我以正确的姿勢打坐入定下來。
“我知道你是爲了什麽才這樣的。”
在我立定剛剛進入狀态的時候,李大川突然說了這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