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還會讓她活過天明麽。”
聽了林入畫的話以後,我突然開始覺得這件事并不是件有多難解決的事兒了。
因爲有林入畫在。
我一直琢磨不定眼前的這個女人,時而面對敵人的兇狠勁兒真是巾帼不讓須眉,時而溫柔似水體貼入微,可眼下的她竟然談起那隻畫皮鬼是這種給人以地獄閻王的狠實模樣。
不過既然她這麽說了,那就是也同樣證明了一點,我并不需要有多擔心這件事了,哪怕那隻畫皮鬼再怎麽兇殘,看她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林入畫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掉那畫皮媚鬼的。
李大川在約莫兩分鍾以後跟了上來,看到我毫不客氣的就開始數落我:“我說你小子良心是被隔壁的那隻大黃吃了是吧!爺爲了你的身體的那堆肉可真的是累的要死要活的!他娘的,你居然走個夜路都不等爺!就活該讓你被那群小鬼占了肉體,好讓你自己外面飄着!”
我剛要跟他打哈哈地鬧兩句,忽然就看見林入畫立正身影,往前邁了一步把我護在身後,然後一臉的嚴肅地說道:“來了。”
聽了林入畫的話以後,在眼下這個氣氛之中我突然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天上空突然出現了大片的烏雲,在整個天空之中平鋪開來,很快就侵蝕了那原本天空之僅剩的一點殘亮的月光。
黑暗,就這樣毫無預兆的降臨。
李大川見狀也警覺了起來,背過身,和林入畫把我夾在了中間兒,四處警惕的觀察之中還不忘和我鬥嘴:“我說你小子還真是天生會闖禍的一塊好布料子。”
在這種情況下,我乖乖的選擇了閉嘴,畢竟李大川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把我護在身後的,這種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多半都隻是嘴賤而已。
黑暗中卷起一陣陰冷的風,這風就像有生命一樣刮的我皮膚生疼,鑽進我的骨子裏,讓我冷的就連心都打了個冷咧。
黑暗之中,突然閃出幾十雙泛着綠油油的幽光的眼睛,看着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真是讓人感覺很瘆人。
林入畫目光淡定清幽,雙手背後,而金錢劍卻早已握在了手中。
“娘的,這是來了多少。”李大川看到眼前的這個場面以後,竟然轉手把他的金錢劍交給了我,然後敦敦實實地紮了個馬步,并起劍指,嘴裏喃喃有聲道:“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隻見得霎時間,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了黑夜的天空,劈散了天空的烏雲,讓那薄涼的月光再次微亮的照了下來。
閃電那一亮我就已經借着那股子光亮去努力看清周圍四下裏的情景了,現在再加上微亮的月光,也算是打開了我黑蒙蒙的視線。
看清四周的那一刻,我竟然是都有些後悔的了,恨不能戳瞎自己的雙眼。
周圍四圈裏至少往少裏說也是得有上幾十個遊魂野鬼将我們三個人圈入其中的了,而且,在這圈野鬼的綠眼睛裏還混雜了十幾雙紅眼睛的。
我分不清這綠眼睛和紅眼睛的到底是有啥區别的。于是林入畫告訴我說,那是厲鬼。
生前死的冤屈,心裏不平,死後化爲厲鬼爲禍人間。綠眼睛的不過就是一些小角色,本來就是平淡無奇眷戀人間于是就四下裏躲着陰差不被抓到陰司那去的小鬼,沒什麽殺傷力的,真正有點危險的,是這些個厲鬼。
有點危險,聽林入畫這麽說我一下就放心了。
“正好,以除後患。”林入畫從後袍劍帶種拔出金錢劍,目光中的目标清晰可見,隻有一個字“殺。”
李大川劍指并的很直,就像被繃緊的弦子,此刻怒目圓睜,嘴裏聲聲不絕得法咒引來的道雷打在地上滋滋作響。
一炸開來的還有白色的碎片似的東西,不過很快就化作煙霧了。
那裏,還有魂飛魄散的聲音。
就這樣引來幾個閃電以後,連地上的土都被閃電劈起來了,飛揚在空地裏。
這一下,除了那十來個厲鬼還有點戰鬥力以外,其他的小鬼早就四下裏做鳥獸一樣的逃竄而散。
繼續待在這裏就是個死,魂飛魄散那可就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了。
鬼也是有思想的,隻是不像活人那樣的複雜,在他們的眼裏隻有求生的欲望,那已經成了鬼性裏最基本的本能了。
雖然已經是身負重傷了的厲鬼依舊是站在那細細地觀察林入畫和李大川的動靜了。
李大川再次雙手并攏,準備掐訣的時候,林入畫打斷了他,林入畫人認真的看着眼前這些個忠實于戰鬥的鬼魂兒說道:“大川,你看他們有沒有什麽古怪的地方。”
若說是古怪,那我是真的真的看不出來的,我這種沒道行的人,在道觀裏充其量就是個掃地灑水的。
聽了林入畫的話以後,李大川定下睛來看了看,然後很故意的搔了搔鼻子,一臉的矯情做作樣兒地說道:“騷,真特娘的一股子股騷味兒。”
有騷味兒?聽李大川這麽說,我就算是再傻我也是知道的其中的意思的了,這不明擺着就是說是那畫皮鬼送來的人麽。
可是,還來不及等我多想,那剩下來的十幾隻紅眼睛的厲鬼就圍着我們開始轉了起來……
他們轉的速度越來越快,甚至我都已經是用肉眼分不清是有幾個在我們四周将要展開攻擊的了。
“看來,那畫皮鬼還沒修煉明白啊。”林入畫一看這讓我蒙圈了的情景突然輕輕地呵笑了起來。
我不明白,請教林入畫是什麽意思,林入畫不再去管那些轉着圈的鬼,而是耐心的跟我解釋起來。
“畫皮鬼有狐狸精一樣的魅術,甚至于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他們會蠱惑方圓幾百裏的那些耳根子軟的小鬼來給她們做護花使者,通常,爲了她們自己的安危,他們會覺那些教唆來的小鬼一些可以用來保護她們的伎倆,而這一種趁其不備就是最低級的。我還當做什麽狠角色了,如此看來倒是我高眼瞧了她了。”
趁其不備?說白了就是眼下這圈子直麽轉的厲鬼以爲可以把我們轉的頭暈眼花,然後突然就不知道從這圈子裏的哪個角兒裏竄出來一個來攻擊我們。
李大川看到這一幕此刻已經是收回金錢劍的了,他立在這跟看熱鬧似的也不去看這些厲鬼了,竟是在這功夫跟我話說起了當年遇到過的那些成了氣候的畫皮鬼,末了,還補充了一句:“就這些玩意,都不夠我看的。”
約莫是轉了大概四五分鍾,突然從這個圈子裏的某一處像缺了口似的閃出一道白影子,瞪着猩紅的鬼眼,張開大嘴就向李大川撲來。
我還沒來得及喊李大川讓他小心,可誰知,還沒等我張嘴,李大川早已經是提起大腳狠狠的一腳踹了上去,把前來的厲鬼給一腳踢了出去。
這反應力和行動力真是驚的我目瞪口呆,我突然相信了剛才李大川跟我炫耀的他解決其他畫皮鬼的那些年的那些事了。
整套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猶豫,那厲鬼就這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被李大川給結結實實地踹了出去。
整個轉動的圈子就像霍了個口一樣的停了下來,李大川不管不顧的幾步走上前去,薅起那被他踹飛的厲鬼,大聲的呵斥:“去告訴你們那護着的那畫皮鬼,爺真不是好惹的,給她十分鍾讓她滾出來見我們,不然,就别怪爺粗略地扒了她的那身好皮囊。”
那厲鬼被踹的有點蒙,不過也是見到眼前這個肥胖的不和善的人的力量了,他現在是害怕的,立刻連連點頭,然後李大川剛一松手就飛也似的逃跑了。
“你們呢?是想我送你們去死還是乖乖躲起來再不爲禍人間!”林入畫滿臉的玩味,看着眼前自己布的“大陣”被破了才知道眼前的人的厲害了,于是立刻就吓得跟孫子似的連連應了,然後四下逃竄開來。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林入畫和李大川。
“等,她會來的。”林入畫高深莫測的一笑:“因爲我身上有她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