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涼看見推門而入的季媽媽,驚呆,“媽,你怎麽來了?”他其實還想知道,他媽媽是怎麽知道地點并且還有鑰匙的。
“呦,小涼子這一身邋遢樣。”季媽媽把一個袋子遞給季涼,搖搖手像是扇細菌一樣,“還不趕緊去洗澡,等老娘伺候你嗎?”
“這個……”季涼接過衣服,腦子打結,完全不明白現在的狀況,“默然呢?”
“哦,那個小姑娘呀,上班去了。”季媽媽一巴掌把季涼拍了一個踉跄,“趕緊去洗澡,有什麽事洗完再說。”
季涼還有好多話要問,被季媽媽一瞪,趕緊抱着衣服去衛生間。他心裏都在抓狂,好想知道他媽媽怎麽遇到默然的,也好想知道她們說了什麽,萬一哪句話不對,兩人翻臉,他就是那個夾心餅幹,當然,這還得默然願意當餅幹才行。季涼匆匆忙忙洗好澡,趕緊去找他媽媽,出門一看,季媽媽已經在廚房煲上湯了,這種比他還自來熟的舉動,讓季涼忍不住猜測,估計他媽媽也是喜歡默然的。
季媽媽看到季涼頭發還滴着水就跑出來了,罵他,“急這麽很幹嘛,我還能跑了不?”
季涼迫不及待就問,“媽,你怎麽遇到默然的?”
季媽媽對他勾了勾手指,看到季涼乖乖湊過來,一把擰住季涼的耳朵,“那你先告訴我,你怎麽跑人家小姑娘家裏來了,老娘有教過你耍流氓嗎?”
“媽,媽,這真不關我的事,昨天被大宇他們幾個硬灌醉了,他們趁我意識不在,就把我丢這兒了。”季涼趕緊解釋,他媽一向對他特兇殘。
“那人家小姑娘一臉菜色,都沒休息好,又是怎麽回事?”季媽媽擰得更緊了。
這次季涼倒希望跟他有關,不過,礙着季媽媽看他一副“衣冠禽獸”的表情,還是解釋清楚了,“她好像睡了一夜沙發。”
“啧,真沒本事,都到小姑娘家裏了,還沒拿下。”季媽媽松開他,甩甩手。季涼欲哭無淚,所以媽你到底是鬧哪樣?是要他拿下還是不讓他拿下?季涼撓心撓肺地轉了幾圈,還是又問了一遍,“媽,你到底怎麽遇見默然的?”
季媽媽笑了一聲,沒搭理他,繼續去熬自己的湯。季涼不罷休,纏着她問個不停。被纏得實在沒辦法了,季媽媽才一巴掌拍開季涼,“早晨剛到你家,準備給你煲點湯,那姑娘就開門進來了。别說,那姑娘還真傻,第一反應就是跑出去看看門牌,門都打開了,她還懷疑走錯門了。”季涼無語,這确實是那姑娘能做出來的事,聽他媽媽的語氣,也不是讨厭默然,那就好。季媽媽繼續說,“我問她是誰,她就老實交代說是你的下屬,過來幫你拿衣服。話說,小涼子你還沒追到手啊?”季涼郁悶了一下,他要是追到了,還至于被那幾個人灌醉扔這兒嗎?季媽媽拍了季涼一巴掌,“這次眼光還不錯,雖然姑娘有點傻,但看起來是個聽話的好姑娘,好好把握。”“所以,媽你這是?”季涼看着煲湯的季媽媽,似乎有些了解了。“當然是幫你追媳婦。”季媽媽毫不掩飾對兒子的鄙視,“那姑娘知道我是你媽後,迫不及待地把事情交代給我,人就去上班了,避你如洪水猛獸啊,小涼子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季涼無辜,他做了什麽,他就是表個白而已,人生第一次表白,就吓跑了姑娘。“媽,你怎麽來這裏煲湯?”季涼還是換個話題吧。“原本想給你補補的,剛剛決定還是給小姑娘補補吧。”所以,你這是有了兒媳婦就不要兒子了?
上午的時候,季媽媽把卧室沾了酒味的被單被套都給拆了下來洗洗,被子也抱出去曬了。看着季涼要把髒衣服帶回家,又是一通教育,機會是要創造的,今天把衣服洗了曬在這兒,就可以明天過來收衣服,又能見面。或者就留在這兒,以後總能用到。再者,也可以和這棟公寓的住戶展示一下,這個姑娘是名花有主的。末了,還說了一句,我這麽高情商的人怎麽會生了一個這麽低情商的兒子,該不會是當年醫院裏抱錯了吧!季涼沉默,所以剛剛被嫌棄“衣冠禽獸”是鬧哪樣?
季媽媽又出去買了菜,做得是拍桌滿案。到了中午,季涼很懷疑默然會不會回來,即使他媽說,她叫了姑娘中午一定回來吃飯。季媽媽看他心不在焉,信誓旦旦地保證,“相信我,那姑娘心軟着呢。”心軟?默然?季涼從不相信默然是個心軟的姑娘,她面上看着再溫和,骨子裏都是一個連自己都能下狠心的女人。然而,事實證明,默然的心軟也是分人的。因爲,她回來了,隻是因爲季媽媽早上一句叫她中午回來吃飯的話。季涼又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門鈴響了,季涼去開門,竟然是默然。季涼突然覺得,他果然不愧是他媽親生的,兩個人一樣霸道,來到别人家卻當成自己家一樣,而主人回來,還需要按門鈴!季涼讓默然進來,而她卻探了探頭巡視一下房内情況。正巧,被剛從廚房出來的季媽媽看到了,季媽媽很熱情,“快進來啊,飯都做好了。”如果這是自己家的話,這句話就正常了。
默然抿了抿嘴,還好回來了。
默然季涼一進來,季媽媽就趕他們去洗手,然後把菜都端出來,這還是默然的小公寓裏第一次這麽熱鬧。
季媽媽盛了一碗湯遞給默然,招呼她,“來來來,多喝點湯,我特地給你熬的。”默然禮貌地道謝,季媽媽聽了,直接說,“叫什麽阿姨,直接叫媽就行了。”季涼正吃飯被嗆了一下。
默然差點沒接住湯,有些小委屈地解釋,“阿姨,我不是。”
“啊,看我這記性。”季媽媽拍了一下手,像是明白了,“那就先叫着阿姨,我還沒給改口費呢,不能叫。”
默然瞪大了眼,眨巴幾次眼睛,還是沒敢再說,對于長輩,她一向不反駁的,隻能控訴地看着季涼。季涼撇撇嘴,表示無能爲力,他媽媽就是太後,說出的話就是聖旨,無人能更改。看着兩人偷偷擠眉弄眼,季媽媽很大度地表示,自己沒看見。
吃過飯,趁着默然不在,季涼偷偷和季媽媽抱怨,無緣無故叫默然叫她“媽”,不說默然被吓到了,他都被他媽媽不按常理出牌吓到了。季媽媽扯着他的耳朵教育他,“笨,當所有人都承認了你們的關系,離小姑娘的承認還遠嗎?”說完,把他踹出去,“快點送人家小姑娘上班,還有。”季媽媽嚴肅地說,“趕緊收拾收拾去上班,你也要掙錢娶媳婦了。”
所以,季涼總是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