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桑華伸手，慕小離連忙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
“小離，你的腳沒事吧？”
慕小離搖了搖頭，“沒事。”
顧桑華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帶着擔憂，“讓你受苦了，這段時間，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吧。”
慕小離有些微怔。
這個曾經豔動四方的顧家大小姐，擁有傾城之姿，令無數男人爲之瘋狂。
而如今卻躺在這病床之上，蒼白憔悴的臉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華。
而令慕小離怔忡的，是她突然之間對她态度的轉變。
她以前從來不會是這樣親昵的态度對她。
顧桑華斂了斂眸，聲音沙啞，“對不起小離，我知道以前我對你很不好，甚至沒有做到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媽媽。”慕小離突然出聲制止了她，“你不用跟我道歉。”
她以前不知道自己爲什麽不招媽媽的喜歡，媽媽偏愛慕小安，所以她才會更加的努力，凡事都做到最好的程度。
她跟其他的富家千金不一樣，并沒有因爲家庭的背景而松懈辦法，所有名媛應該要具備的，她都一樣一樣的努力做好。
她第一名媛的稱号也是這麽來的。
可是後來她才發現，并不是努力，就能換來媽媽多看她一眼。媽媽不喜歡她，好像沒有理由。
“小離，你外公已經去世了，我知道你很難過，我也很難過。”
她是外公唯一的女兒，她怎麽可能會不難過。
慕小離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僵。
她好像知道母親接下去要對她說什麽。
顧桑華看着她，眉目間帶着淡淡的郁結，“我希望你以後，能爲自己而活。”
慕小離臉色一僵，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
“媽媽，你不是……”
她原本以爲媽媽是要再度勸她放下仇恨，去找淩浩然。可是沒有想到，她會對自己說這番話。
顧桑華搖了搖頭，聲音低而緩，“以前是我不好，默許着成昭逼你嫁給淩浩然。小離，以後我不會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了，我隻想你活的輕松一點。”
慕小離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爲自己剛剛的想法而感到内疚，是她誤會了媽媽，以爲她在這個時候想要再度逼她嫁給淩浩然。
原來不是。
“對不起媽媽。”慕小離聲音哽咽，“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慕家變成現在這樣，也是我害的您生病住院。”
顧桑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溫柔，“不是你的錯。”
從有記憶以來，媽媽從來都沒有用這樣溫柔的眼神看過自己。讓她原本已經堅硬無比的心，又柔軟了一些。
從病房出去，慕成昭沒有跟她說什麽，倒是慕小安把她給攔下了。
“你的腳是怎麽回事？是誰弄的？”慕小安蹙着眉，她說是她自己摔的，她才不信。
慕小離淡淡的開口，“你覺得會是誰？”
“慕小離，是我在問你，你回答我就行。”慕小安蹙着的眉頭更緊了幾分，臉色有些不耐。
她隻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不是你的淩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