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個程序整合之後送進超級計算機進行模拟測試,基本上呂振羽就沒什麽事情做了。整個程序都是按照史達臨拿來的框架要求來做的,進了超級計算機之後跑了一遍沒出什麽問題,剩下的就是很複雜的論證評估階段。
這個階段的工神作書吧,不要說呂振羽插不上手,就是史達臨,也僅僅是神作書吧爲一個技術主官,提供一些咨詢建議而已。參與評估的人,扛着将星的人将占據主導地位。
可是,史達臨也不想那麽快就放呂振羽走人,畢竟像呂振羽這樣強悍的程序員奇貨可居,而海軍裝備研究所也不僅僅隻有中華神盾2級艦的程序項目。現在,研究所裏各種各樣的項目可是一堆,牽涉到後台程序編制的也不在少數。尤其是其中許多項,比如127mm新型艦炮,新的光電火控裝置等等……史達臨想着,這些項目順便讓呂振羽暖暖手,反正他遲早也要碰到的。不過,爲了照顧呂振羽的情緒,他還是非常大度地讓呂振羽選擇自己感興趣的項目。
呂振羽也不想那麽快就離開實驗室,這裏實在是個與世隔絕,适合工神作書吧與思考的好地方。現在,他的“好朋友”還在上海的醫院躺着的時候,那麽快回到上海實在不是他願意做的事情。在他看來,等江穎秋出院回到北京之後,自己再回上海比較有利于自己的心情。于是,他欣然接受了史達臨的安排。
呂振羽比較感興趣的有兩個項目,一個是光電火控裝置,正好和最近讓呂振羽費盡心機的視覺系統有所關聯。而另一個項目則是一個純粹的概念項目,是一種小型的可以在海底行走的機器人,機器人的機械結構,給了呂振羽很大的啓示。
在檢視項目清單的時候,呂振羽看到了一個他蠻熟悉的項目組,“青鳥”。在得到了青鳥這種先進的反艦導彈之後,海軍裝備研究所的人的想象力被大大激發了,除了各種比較極端的使用方式之外,又發展了一種單發的“青鳥”裝具。
這種裝具是用高分子合成材料制成,裝着一個小型的微波通信設備,一個小型的推進裝置和一塊高性能電池。這種裝具可以裝載着一枚導彈在定深200米左右的海裏懸浮着,一旦接到微波的啓動信号就浮出水面,進行導彈發射。這種類似塑料的東西很難被探測到,而一旦發射,估計距離敵方艦隻就非常近了,這種高超音速反艦導彈,要是連預警時間都沒了,那就是極爲可怕的東西了。這種将“青鳥”的自主性發揮到極緻的東西着實讓呂振羽目瞪口呆了一陣。
就在呂振羽仔細研究着光電火控裝置和小型海底機器人的時候,來自北京的一個軍官找到了他。
“我是中南海保衛處的,”來的軍官這樣說,“我叫陳昌儒。”
呂振羽盯着這個叫陳昌儒的人看了半天,怎麽都不覺得這個人有哪裏像一個能在中南海保衛處這種牛人如林的地方呆下來的高手,而更像是某個大學裏某門學科不怎麽得志的助教什麽的。穿着單薄的沒有佩戴任何軍銜和其他标志的軍服,帶着一副眼鏡的他實在是很有一點儒雅的氣質。
“你好。”呂振羽機械地應道,一邊尋思着這次到底又是來做什麽的。
“最近有一位首長收到了一份報告,是關于你,和數字圖騰計算技術有限公司的。我想知道,你掌握的人工智能到底智能到什麽程度,這個技術又擴散到了個什麽程度。”陳昌儒說。
“智能程度?很難說,你應該知道青鳥,那個級别大緻相當于鳥類的智慧,不過也沒有實際做過測試。……剛剛完成的新型數據鏈,因爲有超級計算機神作書吧底子,智能更加高一點。具體的,就要看這段時間的測試和模拟結果了。不過,這兩套系統都沒有什麽擴展性,所謂的人工智能的很多特點根本發揮不出來。”
“如果有條件讓人工智能全部發揮出來,會怎麽樣呢?”
“會怎麽樣?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你也看過不少這方面的電影,固然是有那麽點危言聳聽,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你可以去找史達臨去問,這次我在數據鏈裏就加入了機器人三原則,因爲人工智能的能力還是挺強大的。數據鏈隻負責處理和分配目标信息,但沒有能力下達攻擊指令。加上這樣的限制,把所有的攻擊權掌握在人的手裏,才覺得心裏比較安定。不過,這個系統還是安全的,而且由于沒什麽學習能力,将來的成長也會比較單一和有限,基本上還是處于輔佐人神作書吧決定的地位上。”
陳昌儒點了點頭,說:“好吧,這個說法也挺有道理的。畢竟要是出了個不好控制的東西,誰也不好交待。”
呂振羽也點了點頭,天知道這番話是他基本胡謅出來的。雖然他對這些問題略爲有些擔心,也主要是很長遠的那種。等他将人工智能的應用實例用的太多的時候,他才會有這份擔心。
“就現在來說,我掌握的人工智能,應該算得上是國際最高水平吧,主要是在單機和極少計算資源下,能夠達到和其他國家使用大型機構建的神經網絡系統的水平,甚至更高一點。”呂振羽補充道。
“你的意思是,按照你的理論,隻要用大型機能夠生成一個足夠強勁的智能樣本,就可以應用得非常廣泛?”陳昌儒問道。
“理論上,是這樣的吧,至少我自己是這麽用的。”陳昌儒的話提醒了呂振羽,讓他想起來幾個月前他還在人工智能實驗室的包括自己父親在内的諸位高級研究員面前胡謅過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的理論,所謂的“混沌碰撞理論”。
“嗯,看來這個事情是有點偶然性。來這裏之前,我去了人工智能實驗室,他們按照你的理論,模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形成的樣本智能最高不超過細胞。……倒是研究你提供的樣本,做了不少應用實例出來。”
“這就是了啊,這種事情沒辦法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當初是怎麽模拟出來的。”呂振羽一陣心虛,連忙道。
陳昌儒說:“所以,最近人工智能研究所,跟你父親的一個助理研究員寫了個報告,關于這個理論的其他用途的,人工智能實驗室送到了首長那裏,首長讓我來問你。”
說着,陳昌儒從包裏拿出一份很薄的文件,遞給了呂振羽。
呂振羽接過文件,很快浏覽了一遍,啞然失笑。文件裏是那個助理研究員提出的一個想法,關于将這個理論進行推廣的一個計劃。
由于這個混沌碰撞理論是現在唯一産生了相對高級的人工智能的理論,隻要發表一篇關于這個東西的理論,應該會引起廣泛的關注。尤其是發達國家,更應該對人工智能的這種高級形式感到很大的興趣。但是,混沌碰撞理論實際上是個幾乎完全不可控的過程,以自己這邊的實驗室,在得到了呂振羽的全部技術支持的情況下還是慘敗連連,以國内最先進的服務器組群也無法形成一個可以應用的樣本,那麽,如果在這個理論上進行誤導的話,則可以将那些發達國家的人工智能研究的進展打亂。最差的效果,也要讓他們投入巨額資金而一無所獲。……而後,這個文件裏羅列了很多種可能。
呂振羽覺得,這個可憐的助理多數是進行了太多次實驗失敗之後比較郁悶,一時氣急才寫了這個東西的。當然,文件看得出明顯的修改痕迹,應該是寫完之後覺得實際上這個計劃不是沒有可能實現而補充的。估計,那個助理研究員也是越寫越興奮吧。這種不太光彩的事,幕後的那個策劃人總是會很有成就感的。
“很有趣啊。”呂振羽給了這份策劃書這份評價。
以呂振羽的考慮和之前和嶽羽的溝通來看,混沌碰撞理論本身就是一種誤導了,隻不過這種誤導到不能說完全是一種胡說,隻不過是呂振宇将自己的職能病毒和搜索機在外力神作書吧用下産生的效果變化得沒有了譜而已。要是有足夠的耐心和資金,以這個理論來進行重複實驗,未必不能産生一個可以應用的智能核心樣本,隻不過,充其量也就相當于呂振羽這裏能拿出手的最低層次的智能核心而已,距離嶽羽,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如果在這個本身就是誤導的理論上再加一層誤導,那會有什麽結果?負負得正?不是沒有可能,隻不過這個可能和立刻有一顆彗星撞上地球的概率差不多。最大的可能性還真的是讓對這個理論有興趣的人徒耗巨額資金。以前,美國扔了個星球大戰計劃,不知道浪費了前蘇聯多少錢,和人力物力,雖然現在這個東西抛出去,距離那個經典騙局的影響力還有很大的距離,但好歹也是給那些整天叫嚷着遏制中國的國家下了個套,至于這個套能套住多大的狼崽子,那就不是呂振羽能預料的事情了。
僅僅花錢倒也算了,要是真的能幹擾到别人研究人工智能的方向,那才真的是件巨大的功勞。等别人恍然大悟的時候,自己和數字圖騰早就跑到不知道哪裏了吧。
“不過,這個東西要實行起來,有很大的困難。僅僅我發表一篇論文什麽的,不見得有這種效果。還需要造勢,而且還不是商業渠道的造勢,那個公關費我砸得起。而是有官方成分的造勢,那個我就完全沒辦法了。”呂振羽聳了聳肩。
那個簡單,陳昌儒的表情裏,就能看出這個人壓根沒把造勢之類的事情當一回事。他說:“這個我可以找人幫你解決。其實,你論文一發,3天後,中央發文全面回收你刊登論文的那期雜志什麽的。在找人到你們公司裝模神作書吧樣對你們幾個領導人政審一番。加強保衛,再慢慢撤掉。……這個造勢夠了吧?雖然普通老百姓不知道,不過那個沒關系,那幫間諜理解我們意思就好了啊。……而且,你的公司發展太順了,我們安排幾個坎給你過過,跌宕起伏一下,不是很好?這樣安排一下,也不至于真的遇到事情了讓你的公司傷筋動骨的,不是嗎?”
呂振羽瞄了陳昌儒一眼,這個人有那麽好心?不過,如果按照這個安排來耍弄一下子,效果應該不錯的,雖然公司裏,尤其是中層和低層的雇員會有點恐慌,但本來公司裏就有很多人知道數字圖騰的底子是怎麽回事,不會有大的動蕩。現在幾個團隊裏,混進來的商業間諜和真正的間諜倒是可以想辦法清理掉一批。
“不過,我現在的公開身份還是網絡遊戲開發總監。這個身份很好,至少不用整天應付麻煩的人,我可不想就這麽暴露了。”
“沒關系,你用筆名發論文好了。我給你安排刊登,不過稿費你就不要指望了。”陳昌儒說。
呂振羽越發覺得這個人說話輕松可愛,實在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便說:“好啊。你給我個聯系方式,我這幾天正好有空,把論文炮制好了就給你。”
“這幾天?”陳昌儒瞥了呂振羽一眼,說:“恐怕不行吧。你母親現在到北京了,和你父親一起呢。我過來的時候,你父親還讓我想辦法給你弄上幾天假期,讓你們一家人聚一聚。”
這可實在是個好消息,他們一家人很長時間沒有聚在一起了。
“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上午會有專人接你的。不過名義上你還在北京郊區培訓員工,這次會有一個人指導你的化妝,爲了不引起注意,隻給你安排一個保镖兼司機。不過在北京的地頭,到處是高官太子黨成群結隊,明崗暗哨無數,一個人應該也夠了。”陳昌儒摸了摸下巴,說。
“那就好,在上海的時候,總是感覺到有人在周圍盯着,實在很難受啊。”
“哦,你能感覺到有人盯着你?”陳昌儒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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