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謝謝您了!您給我們提供的信息很關鍵。”我站起來,給老專家鞠躬緻謝。
“和我就不用客氣了,能幫到你們我也很開心,希望你們早點破案,查清楚真相,還給雷正龍一個清白!我去休息啦!”專家背着手走了。
我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腦子裏似乎是有了想法,就快要抓住了,這個念頭突然又消失了。我又焦躁起來,一點,就差一點了。我就要想明白了。
小喬看我這個樣子,知道我在想問題,她也不敢打擾我。蹑手蹑腳的到一邊倒了一杯水。小口喝着,她口渴了。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在烈火中的二号車,大火熊熊燃燒着。火舌從車窗裏蹿出來,在高溫之下,車上的玻璃都開始融化。車上的痕迹都被大火吞噬了,什麽都沒留下,但我依舊努力還原當時的情況。
很快我就放棄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線索。我什麽都想不出來。腦子裏一團亂麻。
小喬輕聲說道:“小石你不要着急,正面想不通的話你就倒着想,你那麽聰明,總會想到辦法的。”
“你說什麽?”我忽然覺的眼前一亮。
“我說你總會想到辦法的。”
“不是這一句,是上一句。”
“我說你聰明……”
“再上一句!”
小喬想了想說道:“我說你正着想不通的話,你就倒着想!”
“就是這句話!”我欣喜的沖過去,一激動把小喬抱了起來。很開心的說道:“小喬你就是我的天使,你這句話讓我一下就想通了,我知道該去什麽地方查了。”
小喬紅着臉說道:“你先放我下來,讓人看到了不好!”
我這才想起還在市局裏,大門還開着,趕快把小喬放下。
“你想到什麽了?”小喬趕快問道。
“是那句往回查給了我啓發,我們要去精神病院查一下。從二号車的位置看,它是背對着精神病院的。再加上車上還一個神經病人。二号車一定到過精神病院了。”
“可能麽?時間上來得及麽?”
“理論上是可行的!”我解釋道:“我們是在這個位置遇到車禍的,已經很靠近精神病院了。然後是在更靠近精神病院的位置失去聯系。據說二号車司機開車的技術相當不錯。隻要有七八分鍾的時間,他足夠把車開到精神病院,再開到起火的位置。我們當時因爲再找二号車,開的并不快。理論上是成立的。”
小喬聽的很認真,點點頭說道:“你說的這些理論上是成立的,但是有一個關鍵的問題。二号車到精神病院停了多久,怎麽就多了一個人?”
我皺着眉頭說道:“這我也不知道了,隻有去現場勘測一下,才能驗證我的猜測是否正确。”
“那就快走吧!”乙谷拉着我走出了專家的房間。
在往出走的路上,我又想到了一個問題。我說道:“小喬,你說這麽大的案子,怎麽就沒有人想到要查一下精神病院呢?”
我沒有注意到小喬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她用了稍小一點的聲音說道:“當時二号車的位置離着精神病院有點遠,方向也是向着南區警局。大家都以爲是遇到了意外,司機要開車回警局。也有人說了該去調查一下,但是領導沒說,所以就……”
聽着小喬的聲音越來越小,我也就意識到了問題。當時南區警局的指揮是喬局長,他沒同意。
我趕快說道:“當時亂成一團了,大家都慌了,也沒什麽,現在我們去查一樣的。”
小喬低着頭沒說話。
過年時間不太好打車,又來了一股寒流,我和小喬站在寒風中打車。看她凍的哆嗦,我站到了上風向,想替她擋風,我不确定有沒有用,小喬很是感動。
等了半個多小時,我們才打上了車,到了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建立在一個特别偏僻的地方,平時也沒什麽人來。遠遠的就看到大門緊鎖着。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别的地方多少還有點年味,這裏看着更像是監獄。能看到的建築都是灰色的,看着就很壓抑。
我們剛下了車,司機一溜煙的就跑了,我和小喬對視一眼,看來回去就很麻煩了。
大門口也沒有監控,也沒有門鈴,我用力在鐵門上敲了幾下。
沒人答應。
難道沒有人?
看着小喬在寒風中凍的哆嗦,我握緊了拳頭,在鐵門上用力的猛砸了十幾下。
砰砰砰……
“誰呀?”鐵門裏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大概是打擾了人家,語氣很不耐煩。
“警察!開門!”我大聲喊道。
大門門口,邊上的小鐵門打開了,發出咯吱一聲,聽的我頭皮一陣發麻。
開門的是一個看門老頭,穿着一身老式的藍色工裝,披着一件軍大衣,上下打量了我一遍。
我拿出了工作證,再次說道:“我是警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老頭隻是掃了我一眼,低聲自語道:“怎麽又是警察!”
小喬搶着問道:“大爺,還有别的警察來過這裏麽?“
老爺子低着頭往裏走,邊走邊說道:“前不久來了一個警察,也是個女娃娃。前幾天又來一個警察,是個小夥子。”
果然是有發現,我心中一陣竊喜,可是是聽到是女娃娃,我的心裏咯噔一下,不會是杜凡和雷正龍吧。
“大爺,您能和我們說說那女警察長的什麽樣嗎?她都幹什麽了?”小喬問道。
“幹什麽老漢不知道,你得去問醫院的領導去。長相哇比你高一點,年齡也大一點,還戴個眼鏡。”
大爺的描述太普通了,這樣的人可能滿大街都是。
我問道:“那她有沒有什麽明顯的特征,讓人印象非常深刻。看一下就記住的?”
大爺想了想說道:“那個女娃娃不愛笑,闆着個臉可吓人了。老漢都沒敢和她說話。”
我和乙谷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失蹤已久的女法醫杜凡。這算是怎麽個情況,雷正龍的嫌疑還沒有洗清,這杜凡怎麽又冒出來了。
大爺嘴裏念叨着:“這地方一年也來不了多少人,也沒個人和老漢說話,那女警察的樣子可吓人了!
我打斷了老爺子的話,問道:“大爺,我現在有重要的情況要了解,該去找誰?”
大爺指着前面的一棟樓說道:“那是辦公樓,有值班的醫生,醫生要是不在,你就往樓上走,去找院長。那兩個警察來都是找的院長。要是沒人你們就四處找找,但是千萬不要往後面去。後面都是些病人。有的病的很嚴重,會攻擊人的。”
“那謝謝大爺了!”我和乙谷快步向辦公樓走去。老大爺披着衣服回他的門房了。
辦公樓裏靜悄悄的,進了大門就看到了值班醫生辦公室,但是一個人也沒有。我們直接往樓上去了,這事必須去找院長,找醫生大概也沒用。
我的心裏一種不好的預感,如果沒錯的話,把馬魯從精神病院裏弄出來的就是杜凡。給雷正龍那罐添加劑的也有可能是杜凡。換一種簡單的說法,杜凡就是警局裏的内鬼。
之前我也懷疑過杜凡,但是解釋清楚之後我就相信她不是内鬼。并且很多洩漏的關鍵信息杜凡是不可能知道的。
更重要的一點,雷正龍已經查到杜凡了,他比我們領先了很多。現在的情況是知道的越多肯定就越危險,他一個人既要小心警察,還要防備内鬼和黑暗聖誕,壓力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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