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老爺子想起來,我們把能想到各種少見車輛都說了一遍,載重卡車,水泥罐車、垃圾車等等,各種可以想到的車輛我們都描述了一遍,老爺子也沒認出來。
我們隻好放棄了,順着老爺子指的方向繼續尋找。
一路問下去,沒有人看到古怪的車輛,也沒有人見過,我認爲這麽問下去似乎不會有什麽結果的,這是在浪費時間。
走到路口,雷正龍往上看了一眼,笑了。順着他的我目光往上一看,我看到了交警的監控探頭。有了這東西那就好說了。
這半年時間就沒和交警打交道,别說雷正龍,我和交警的人都快混熟了。這次又具體的時間,查一輛特殊點的車不是什麽難事。
在交警的監控室裏,我們看到了老爺子口中所說的怪車。隻是一輛普通的面包車,之所以說它怪,是因爲車身被漆成了黑色,還有古怪的花紋。濃濃的搖滾風格。
這個風格跟李昊還真的很像。查遍了路段的監控,沒找到李昊上車的畫面。交警也給力,順着監控查下去,到了黑色面包車消失的路段。我和雷正龍已經很感激了,這已經将調查的範圍縮到很小了,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查出來了。
交警沒讓我們走,他通知了附近巡邏的交警,說是在等一會兒,就能查到車輛的位置。
在等待的時間,交警把黑車的登記信息調了出來。車主叫做餘飛。用警方的系統還能查到更多的信息。
餘飛,男,三十一歲,音樂學院畢業。今年前和朋友組成了一支名字叫做死亡頌唱的搖滾樂隊。因爲沒什麽名氣,賺不到錢,隻能在酒吧裏趕場,就是俗稱的地下月隊,收入一般,勉強溫飽。
我看了一眼餘飛的照片,一個瘦高的年輕人,留着一頭長發,披在肩膀上,眼神有點桀骜不馴。
雷正龍問道:“樂隊其他人的照片有麽?”
“沒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樂隊,有幾個人都不知道。”
那就隻有我們自己去查了,查個小樂隊還不是什麽難事。甚至都不用我們自己去查,雷正龍隻要打幾個電話,就會有人來查清楚。
交警等到了巡邏兄弟的回話,在一處工地現場發現了黑色的面包車。
問明了地址之後,雷正龍就讓兄弟們離開了,要是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謝謝你了,我們去了。”我們離開了交警的指揮中心。
上了警車雷正龍才問道:“你剛才是不是有話要說?”
“這你也看出來了?”
“廢話,你現在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麽鬼主意。”
我想了想說道:“我隻是主意到了一點,李昊很喜歡死亡搖滾或者是重金屬這類的搖滾,而這支樂隊就是這種風格。”
雷正龍接過我的話茬說道:“你是懷疑這支樂隊和李昊有關系,甚至是李昊的同夥?”
我點點頭,和有默契的人說話就是省事,隻要一點就通。
“那我讓兄弟們去查的時候小心一點,外圍打聽,跟蹤監視,不要被發現了。”雷正龍打了電話。
我們趕到工地,遠遠的就看到了黑色的面包車停到在了工地樓下,雷正龍對我說道:“我慢點開過去,你觀察一下周圍,看看有什麽異常?”
雷正龍的車子開的很慢,我瞪大了眼睛,車子從面包車邊開過去,車裏沒有人,工地上也沒看到人,人可能在建築裏。
警車開過去,在一個僻靜的角樓裏停車,我們在車裏看觀察,确定沒有人注意,才從車上下來。
就快要過年了,工地放假了,就沒什麽人。遠遠的看着工地,樓房的主體建築已經完成了,就剩下裝門窗了。
工地的大門半敞着,我倆進去之後,一路小跑着到了樓下。
冬天黑的早,太陽就快要下山了,樓裏灰蒙蒙的一片。我豎起耳朵聽,太安靜了,也聽不到什麽聲音。
雷正龍擡腿就要往樓上走,我拉住了他。“要不要和波哥說一聲再上去。”
“暫時不用吧。”雷正龍說道:“我們現在一點把握都沒有,等有了證據再說。”
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我是絕對不會上去的。但是有雷正龍在,我就放心了許多。
這棟樓一共有二十多層,我們隻有一層一層的往上爬。樓道裏又髒又亂,很多鋼筋就裸露在外面。爬了這麽久,什麽也沒聽到。隻能聽到我們兩人的腳步聲。
沙沙……沙沙……
越往上走我越覺得味道不對,回想起和李昊交鋒的種種。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對雷正龍小聲說道:“這會不會是一個陷阱!”
雷正龍知道我在防空洞裏的經曆,說道:“一個計策用兩次就不靈了,放心,就算是陷阱,我也能毫發無損的把你帶出去。”
有信心是好事,别人的保證未必可信,但是雷正龍說的話我信,這都是驗證過的。
又往上爬了十五層,還是沒有發現,我更覺得這是一個陷阱了。李昊清楚警方的辦案方式,警方利用監控鎖定嫌疑車輛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就連電視裏都演過很多遍了。
看這個情況我們要爬到頂樓,我的腿走的都有點軟了。走樓梯真是一種很好的健身方式,每天來上兩次,都不用去健身房了。
我的速度越來越慢,雷正龍鄙視的說道:“小石,你該鍛煉一下身體了,才上幾層樓就喘成這樣了。”
“幾層樓?”我往下看了一眼,一陣強烈的眩暈感,這要是摔下去,那絕對是粉身碎骨。
“加油,就快到了!”這貨就知道動嘴,也不知道過阿裏拉我一把。
又往上走了幾層,還是什麽動靜都聽不到。我走出了一頭的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這或許不是一個陷阱,而是在逗我們玩呢。
我的腿裏就像是灌鉛了,還沒到頂,我就開始發愁了,一會兒怎麽下去。
就剩下最後兩層了,雷正龍忽然臉色一變,把我按到了牆上,豎起手指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上面有動靜!
我屏住呼吸,隐約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幾個人在商量着什麽。
雷正龍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走在前面,你跟好了。”
我看到地上有半塊磚頭,我撿起來握在手裏,也算是一件防身的武器。
慢慢的向上又走了一層,說話聲音更清楚了。至少有三個人在說話,我在心裏衡量了一下,雷正龍對付兩個,我對付一個。玩音樂的應該也不會很難對付。
再上一層,聲音更清楚了,尋着聲音,我們找到了聲音傳來的房間。
我的心又開始狂掉,每次遇到這裏的事情我都會覺得自己蹲在法醫室裏才是更好的選擇。
說話的聲音就在我們背後的房間裏,雷正龍對我做了很多的手勢,可惜我一個都沒看明白是什麽意思。
雷正龍很無奈的向房間裏看了一眼,身體哆嗦了一下,我還以爲他發現了什麽。可接着雷正龍直接就走近了房間裏。
我探頭一看,房間裏根本就沒有人,一把爛椅子,上面坐着一個假人,假人身聲穿着一件黑色的連帽衫。假人面前就有個破舊的筆記本電腦,我們聽到的聲音都是從電腦裏傳出來的。
毫無疑問,我們被人給耍了。雷正龍暫停了音頻的播發,在電腦裏找了起來。
我心中還是很擔心,站在門口,盯着外面的走廊,還好,沒有人沖出來把我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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