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要死了麽?
想不到我會死在雷正龍的手裏,想不到他就是卧底!要知道就在幾個小時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他不是内鬼。
我艱難的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雷正龍猙獰的模樣。不管怎麽說,這個人曾經是我的兄弟,還救過我的命。
眼前一片黑暗,雖然現實如此的殘酷,我的内心卻是一陣平和。
大概一分鍾過去了,我并沒有死去,窒息的感覺也消失了。
睜開眼睛一看,雷正龍依舊是面色猙獰的掐着我的脖子,但是我感覺不到痛苦了。瞬間我明白了,這是一個噩夢。
我喝多了酒,不記得在什麽時候睡着了。知道是噩夢,我就不害怕了,但是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怎麽會夢到雷正龍要殺死我呢。
根據幾次做噩夢的經驗。雖然是夢,但是都和現實有一定的聯系,還是有一定的預見性的。
一定不會的,就算是在噩夢中看到雷正龍要殺我,我也不相信和我生死與共的兄弟會要害我。
“唉!”我歎了口氣。面目猙獰的雷正龍消失了。
這就過去了麽?
我一翻身,從地上坐了起來,偌大的房間裏就剩下我一個人。
酒勁還沒過去,我扶着牆壁站起來,還是一陣眩暈。剛才我們兩個打鬥,掀翻了桌子,飯菜和各種湯水弄的滿地都是,一片狼藉。
“雷正龍,你在哪呢?”隻有我一人,我反而有些心慌。這次的噩夢和之前的不太一樣。雷正龍應該就在房間裏,在夢裏喊他也不知有沒有用,我隻能試一下。
眩暈感沒那麽強烈了,房間裏很安靜。酒的氣味混合着飯菜的味道,很是難聞。
我想要離開房間,扶着牆壁還沒走到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吓我一跳。
咣咣咣……
噩夢裏還有人敲門,會是誰呢?
咣咣咣……
敲門聲很急促,聲音更大了。如果我要是不開門,就要把門敲破的架勢。
“是誰啊?”我試探着問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
“你不說是誰我怎麽給你開門。”
咣咣咣……咣咣咣……
門框都有些搖晃了,我慢慢的走到房門口。忽然想起我的房門上有貓眼,順着貓眼往外看去。
走廊裏的光線很昏暗,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也看不出來是誰。
“你是誰啊?”我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咣咣咣……
看來是不會回答我了,無奈之下,我打開了房門。門外的人竟然是小喬!
“你怎麽回來了?”在那麽一刹那間,我還以爲這不是夢,是小喬真的回來找我了。
小喬也不說話,頭低得很低,低的我幾乎就要看不到她的臉了。她翻着眼睛在看我。
這樣怪異的姿勢,我的心一下懸了起來。
難道說小喬也是……
“不,這不可能!”我嘴裏反複着念叨着這一句話。
小喬向我靠了過來,我趕快向後退了一步。小喬接着向前一步,身體幾乎就要貼在了我的身上。
“你要幹什麽?”
“殺……殺……殺死你!”從小喬的嘴裏發出異常恐怖的聲音,我所認識的小喬肯定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小喬爲什麽會出現在噩夢之中,我的精神有點崩潰了。
雷正龍要殺死我,小喬也要殺死我?
小喬一擡手,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向我的胸口就紮了過來。這個位置正好是我中刀的位置,就差一點,我的心髒就被捅破了。
這一刀會不會是小喬捅的?
我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夢中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我覺的自己就快要瘋了。
“你别過來!”我躲近了卧室裏,明明知道就算被小喬捅傷,我也不會死。但是我還在害怕。
不,不是害怕!是不敢相信,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過于親情的背叛,其次是有情的背叛。在這個噩夢中,我竟然全都遇到了。
我絕望了,讓這一切來的更猛烈些吧。
躺在床上,看着拿着手術刀的小可一步又一步的靠近,直到他走到我面前。鋒利的手術刀就在我眼前。
我認命了,閉上了眼睛,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鋒利的手術刀紮了下來,我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等我再睜開眼睛,小喬消失了,房間裏再次安靜下來。
噩夢還沒有要蘇醒的征兆,下一個會是誰?
蹬蹬蹬……走廊裏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不用說了,肯定是沖着我來的。
我沒有起來,甚至都沒有向門口再看一眼,該來的總會來的。
腳步聲一直到了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喊道:“小石,小石,你在哪?你沒事吧?”
不是來殺我的?
我從床上坐起來,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我開心的大聲喊道:“波哥,我在這裏!”
波哥幾步沖了進來,到我面前焦急的說道:“謝天謝地,你沒事就好,現在就剩下我門兩個了!”
“怎麽了波哥?”我從沒看過波哥這麽狼狽,肯定是出大事了。
“完了,南區警局完了。”波哥抓着頭發,蹲在地上痛苦的說道:“小喬和雷正龍都加入了黑暗聖殿,還有杜凡,想不到大門口的看門大爺都是黑暗聖殿的人?”
“這……這不可能吧。”雖然是在夢裏,這個念頭還讓我全身發冷。這種感覺是來自内心最深處的。
“我是親眼看到的,喬局長被他們殺死了,他們正往這邊趕來,你快跑吧!”
“喬局長死了?不可能吧。”
“是他們一起動手的,我想要救他已經來不及了。你快走,你要活下去,把真相告訴大家。”
“不,我不走,我要和您在一起!”
波哥不說話了,拖着我往門口走去。我真的不想走,但是我沒有辦法。
到了樓梯口,我問道:“波哥,真相是什麽?”
波哥的表情瞬間變的很猙獰,冷笑着說道:“真相是我也是黑暗聖殿的人!”
說完之後,趁着我還沒有回過神來,波哥用力一推,我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樓梯又黑又長,我滾了很久才到了樓梯底端。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全身劇痛,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斷了,劇痛拉扯着我的神經。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麽?這種劇痛的刺激下,我應該很快就會醒過來。
我的内心終于平靜下來,耳邊傳來很多人的獰笑聲,這些聲音彙聚在一起,将我淹沒。
精神一陣恍惚,我似乎還聽到了頌唱的聲音,隻不過歌詞中頌揚的是人性的罪惡。
我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眼睛還沒有睜開,就聽到了雷正龍的呼噜聲,抑揚頓挫的居然還帶有某種節奏。這大概就是夢中歌聲的由來。
我慢慢的睜開眼睛,我竟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雷正龍那貨就躺在地闆上。回想起我剛才做的噩夢,每一幕都無比清晰的浮現在我眼前。這個夢太可怕了,如果有十分之一變成了現實,我都無法接受。
這才是真正的恐怖,直擊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我再也坐不住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酒勁還沒有退去,一陣頭重腳輕差點摔倒。
扶着牆走到房門口,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我擡起頭來一看,我的房門大開着,夜風正從門裏灌進來。
我清楚的記得,小喬走的時候我鎖好了房門,這是怎麽回事,難道說在我醉酒昏睡的時候有人來過?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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