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小胖子哭的一抽一抽的。
“節哀!好好的回家睡一覺吧。”我想安慰他幾句,可是我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那些話大家都懂,可是要是做起來就是一回事了。我更擔心小胖子會做出傻事來。我看的出來,他的眼神很不很正常。
小胖子都走到了門口,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說道:“你就不想知道關于我姐的秘密了麽?”
我說道:“小喬對我來說沒有什麽秘密,就算真的有秘密,等到時候了,她也會告訴我的。”
“想不到你這麽的豁達!”小胖子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秘密,我姐會告訴你的。”
原本沒覺得有什麽,可是聽小胖子這麽一說,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奇。我叫住了小胖子,“你還是把秘密告訴我吧,現在我想知道了。”
小胖子說道:“其實也沒什麽,我姐早晚會告訴你的。我姐不是親生的。”
“你說什麽?”
“我姐不是親生的,她是收養的!”
“呃……”我沒想到所謂的秘密竟然是這個。“那你姐知道麽?”
“當然知道!我姨夫在我姐十八歲的時候告訴她了。”
“那小喬知道她的親生父母是誰麽?”
“應該不知道。我姐以前也找過,但是沒有找到。”
“喬局長應該知道吧?”
“姨夫也不知道,我姐剛出生不久,就被放在了姨夫家門口,然後我姨夫就收養了他。姨夫也讓人找過,但是沒找到。又過這麽多年了,自然是找不到了。”
小喬的身世這麽坎坷,我還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喬局長對小喬太好了,根本就看出來。但是現在細細一想,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小喬的性格很好,和誰都談的來,一點也看不出來她老爹是局長。
“我先走了。”小胖子裏離開了二号法醫室。
除了小喬的家人之外,我大概是局裏唯一一個知道秘密的人。看着小胖子的背影上了樓梯,我的心裏覺得有點奇怪,小胖子爲什麽忽然會對我說起小喬的身世來,我覺得有點奇怪。
想了兩分鍾,想不出什麽來。這樣的問題又不好去問小喬。小胖子的表情看起來很真切,不像是會騙我的樣子,但是我還在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号。
我發覺警察當的時間長了會有職業病,對什麽都會懷疑。小喬的身世讓我腦子裏又多了一個疑問。
在二号法醫室裏坐了一會兒,實在覺得無聊。别人都在忙,就連杜凡都不知忙什麽去了,全警局最閑的人大概就是我了。
實在顯得沒事,給雷正龍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女嫌疑犯口供的問題。得到的答複是沒有進展,胖女人就是什麽都不說,軟硬都不吃,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覺的這中間肯定有問題。在我們說到死刑的時候,她明顯有些害怕,但是她還不肯說。這就很奇怪了,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或許有某些把柄落在畫家手裏,如果是這樣就解釋通了。
我上調查了郝姐的詳細資料,結果發現在她的資料中有一段時間是空白的。整整兩年的時間沒有記載。
順着這個時間查下去,我好找到了失蹤人口登記。她的家人認爲她失蹤了,報警了。警方通過各種途徑尋找,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兩年之後,她突然出現了。家人喜出望外,追問之下,她也并不能給出一個可以信服的理由。回來之後不久,她就成了思凡的助理。一直幹到了現在。
兩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可很多很多的事情。現在看來,失蹤的這兩年她可能被畫家挾持了,以畫家的手段,我都不敢去想她都經曆了些什麽。足以改變馴服一個人。
我将這些資料發給了雷正龍,希望可以給他一點幫助。我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忙完了這一切,我才發現又快到了下班時間,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
走廊裏傳來匆忙的腳步聲,我打開門一看是小喬。
“你要回家了?”
“是啊,這不到點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吃飯?”
小喬有些歉意的說道:“本來是要和你一起去吃飯的,但是局裏讓我去招待一下記者,還有市裏的一些領導,所以……”
“我明白,等到明天,你要請我吃飯!”
“沒問題!就我們兩個人,不叫雷正龍。”小喬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
這一吻很大程度上是爲了要安慰我,小喬知道我的心裏不太好受。
我微微一笑,正要說點什麽,手機突然響了。是短信的聲音。我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号碼發來的,上面隻有幾個字。
“救我!在你家門口!”
“出事了麽?”小喬發覺我臉色變了。
“這些破廣告真是讨厭。”我快速的删掉了短信,将手機裝回兜裏。“你快去忙吧!不許喝酒,早點回家!”
“知道啦,這就開始管我了!”小喬頑皮的一吐舌頭。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她一起走到了大廳,院子裏的記者都走了。我目送着小喬上了一輛警車,喬局長在車裏等着她。兩人一起朝我擺擺手,車開走了。
前一秒鍾,我的臉上還有笑容,車一開走,我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沖出院子,上了一輛出租車,用最快的速度往家趕去。
在路上我想了很多,知道我住處和手機号的人并不是很多,就算可以查到的人也不多。
會是誰呢?仔細一想我就想出了一個名單,大概會向我求救的隻有幾個人。我不想她們出事!
出租車開到樓下,我扔下了五十塊錢就沖進了樓裏,千萬不要出事!
我一口氣跑到了房間門口,我想象中慘烈的畫面沒有出現。李依穿着她的那件長羽絨服,站在房門口。
“是你啊!”我被人耍了,所以很生氣。
李依笑着說道:“怎麽了,你不想見到我麽?”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通緝犯,而我是警察。”我氣憤的說道:“下次不要開這樣的玩笑了。”
“看來你還是在乎我的。”李依說完這句話,突然向我倒了過來。
我正在開門,但是又不能看着她摔倒,我抱住了她。我聞到了血腥味。
“你怎麽了?”我這才意識到李依的臉色很蒼白。
“我……”話還沒有說完,李依就快要暈過去了。
我抱着李依,把她拖進房間,趕快關上房門。
掀開李依身上的白色羽絨服,更加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這才發現李依的左下腹部有一個血洞,這是槍傷。羽絨服都快要背血水給浸透了。
“你受傷了,怎麽不早說!”我掀開了李依的衣服,檢查了傷口,子彈并沒有貫穿,彈頭還留在體内。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失血太多也會危及生命的。
李依慘笑着說道:“我說了啊,是你不相信!”
“我送你去醫院。”我抱住了李依。
“不要,我不能去醫院!”李依虛弱的說道。
“你的傷不重,但是血流下去一樣會要了你的命的。”
“所以我來找你,你不是法醫麽!”
“我?你讓我給你取彈頭?”
“我隻能來找你了!又給你添麻煩了。”
取子彈隻是一個小手術,但是我是法醫,我動刀子的對象都是冰冷的屍體,屍體是不會有反應的,是沒有痛覺的。對活人動刀子,我心理有點過不去。
李依笑着說道:“你最好快點,你看血流的跟自來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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