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隊上的兄弟捉拿犯人的行動我參加過,兄弟們下手都有點重。這也怪不得他們,嫌疑人都是些兇悍的家夥,拘捕是經常的,一不小心就有兄弟受傷,有時候還會弄出人命。
但是李依不同,我到現在還相信她不是一個兇惡的人。對付畫家一定是另有隐情。
波哥看我表情不太自然,問道:“你小子有什麽話要說。”
“這李依的情況還不清楚,通緝李依我沒意見,但是您能不能和兄弟們說一聲,如果李依不反抗的話,下手輕一點。”
波哥笑了,說道:“這沒問題,想不到你小子還挺憐香惜玉的。”
“謝了。”我不敢再多說了,小喬還在一邊站着呢。
“沒事你就忙去吧。”波哥和小喬說了幾句,門口的記者還在等消息。小喬點點頭,表示聽明白了。波哥背着手上樓去了。
我正要回二号法醫室,杜凡從下面跑了上來。直接跑到了我面前問道:“你怎麽才來,等你好久了?”
難得萬年大冰山也能露出着急的表情,這絕對是有要緊的事。我問道:“有什麽事嗎?”
杜凡左右看看,沒什麽人注意我們,小聲說道:“我們的被害人名單應該再加一個了,我查了一下,那個模特公司的經紀人也失蹤了。”
我的眉頭皺了起來。“是說那個叫陽哥的人?”
“就是他!和那個女孩一起失蹤的。”杜凡很神秘的說道:“你說他會不會是兇手?”
“有可能吧!”這還真不好判斷,犯罪嫌疑人作案兩起,被害人都是青春美麗的女性。陽哥的照片我見過,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胖子,根本就不符合犯罪嫌疑人的風格。可要說這陽哥是嫌疑人也不太可能,他根本就符合兇手的側寫。必須掌握更多的信息,才能做出推斷。
杜凡說道:“交給我去辦吧,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今天上午就能拿到準确的情況。這個陽哥就是本地人,資料很好查。”
這個案子太複雜了,出現了太多的不可測因素。用常理根本就解釋不通。突然出現的李依,莫名其妙失蹤的陽哥,有點匪夷所思。根本就解釋不通。
想的腦核都疼了,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犯罪嫌疑人不是一個人的話,陽哥的失蹤就說通了。或者說嫌疑人有人格分裂。但是都沒有證據支持。
外面的記者群突然一陣騷亂,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呻吟實在是太吵了,女記者發出尖利的叫聲。隻見小喬大步跑了進來。
“你們兩個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小喬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能把她驚成這個樣子,事情肯定大發了。
我和杜凡剛跑到大樓門口,人群中又傳出一陣陣凄厲的尖叫聲。我居高臨下,看到有幾個膽小的女記者吓的暈了過去。但也有不害怕的,舉着相機拍個不停。
因爲圍觀的記者太多了,也看不清楚是什麽情況。我和杜凡一前一後,沖到了人群邊上。我硬是沒擠進去。
“大家都讓讓,警察來了。”我大聲叫喊着,人群讓出一條路,我和乙谷這才擠了過去。
剛走了沒幾步,一名女記者就捂着嘴跑了出來,沒跑多遠就就吐了。她這一吐,就像是打開了開關,引發了連鎖反應,有十幾人開始幹嘔,那場面就别提了,這輩子我就見過這麽一次。
空氣之中都彌漫着一股酸臭味,就算是我都有點頂不住了。
事實再次證明,杜凡是一個重口味,她說了一句話,我差點也吐了。“這早餐吃的都不錯!”
本來還有幾個人堅挺着,聽到這話也抗不住了,閃到一邊去了。
大部分的女記者都躲開了,剩下的都是一些真正的戰士,都是經得住考驗的勇士。
我快走幾步,到了人群中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空氣中有一股血腥味,在人群中間,有一個大的麻布袋子,袋子上印出了血迹。袋子口已經打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在拼命的掙紮。這一幕實在是太過慘烈了,我都呆住了。
杜凡看了一眼,在袋子邊上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末。杜凡用手指沾起一點,用手指頭一撚。說道:“這好像是鹽,好狠的手段,竟然把人剝皮後抹上了鹽。”
我的腿有些發軟,都有些站立不住了。剝皮這麽殘忍的手段,我隻在資料裏看過。從沒想到會親眼看到這一幕,特别這人還活着。
他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在劇痛刺激下,才會有劇烈的反應。這已經是極限了,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你發什麽呆呢?這是機會!”杜凡叫道。
“哦!”我回過神來,跑到麻袋邊上問道:“你是陽哥吧?”
血肉模糊的男人點點頭。
我咬牙切齒的說道:“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給你報仇!”
“女……”男人艱難的說道。可是他的聲音太微弱了,根本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麽。
我隻好俯下身,幾乎就貼到了男人身上。聽到他用最後一口氣說道:“女……女……女人!小心……小心……女……”
陽哥吐出最後一個字後,就斷氣了。他終于解脫了。
我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個案子有多惡劣我心中有數,可是眼睜睜的看到這一幕,心裏還是很難受。這一幕太過于拷問人心了,隻有沒有人性的惡魔,才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他剛才說什麽?”杜凡沒有停到,隻好問我。
“他說……他說……”心裏堵着什麽東西,有話說不出口。
杜凡急了。“他到底說什麽了?”
我一看周圍的記者,大部分都挺不住了,但還有少數重口味在盯着我們。
“回去再說吧!”
“唉!這怎麽還坐下了。這出什麽事了?”波哥收到消息,趕了過來。
波哥這些天一直在修身養性,已經不輕易發脾氣了,可是看到眼前這一幕。再好的涵養都消失了,臉色烏黑的吼道:“這是什麽情況?誰看到了?”
周圍的記者被波哥的吼聲吓了一跳,我和杜凡靠的最近,震的耳朵都有點疼。
杜凡說道:“我們也才過來,不是很了解情況。”
一名男記者小聲說道:“我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是剛才有兩個人擡過來的。”
“那兩個人呢?”波哥吼道。
“在這!”兩個正在嘔吐的男記者虛弱的舉起手來。
波哥一看兩人這情況,還要吐會兒,暫時從他們倆來也問不到什麽。波哥轉過身去,沖着門口的門房大喊道:“老牛,你過來!”
看門大爺低着頭走過來,臉色也不是很好。
“這怎麽回事?”波哥指着地上的屍體問道。
老牛有些愧疚的說道:“剛才我看熱鬧了,沒有太注意,好像是有一輛面包車開過來,扔下了麻袋就跑了。麻袋還會動,有兩個記者好奇,就給擡進了院子裏,剩下的事情他們都看到了。”
“你……你……讓我怎麽說你,虧你還是一個老刑偵!”波哥不止臉黑,氣的臉都有點變形了。
快死的人被扔到了警局門口,這是最嚣張的挑釁,是在打警察的臉,還當着這麽多記者的面。南區警局的面子這次丢大發了。波哥氣的要吐血,在他退休之前,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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