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手接觸小喬身體的一瞬間,一股冷氣順着手掌進入了我的身體,我打了一個寒顫。
小喬很不對勁!
回想我起床之後這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我想到了一個不太好的可能,我根本就沒就沒醒,還是在夢裏!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眼前的景象就發生了變化。牆壁上多了一層油膩膩的東西,就像是巧克力一般,要融化了。扭頭再看我的二好法醫室,到處都像要溶化了一樣。
呲!
牆角的人皮娃娃漏氣了,迅速的扁了下去,鋪在地上就像是一塊人皮毯子。
“嘿嘿!小石,你想我了嗎?”小喬的聲音忽然變了。語調高了幾分,聽着像是另一個我不太想見到的人。
咔嚓咔嚓,小喬的身子沒動,腦袋一下轉了過來。臉還是小喬,但是從眼、鼻、口中冒出了很多紅色的液體,粘稠的但是沒有異味。
現在我可以肯定,我還在夢裏,根本就沒有醒過來。我做的夢越來越真實了,如果有一天,我無法區分夢境和現實,我可能就要瘋了。神經病院就是我的歸宿。
明知道是在作夢,我依舊是覺得相當的恐怖,夢中的恐懼來自于未知,我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小石,你想我了嗎?”小喬的聲音更加的尖利。
我聽出這個聲音了,這是小花的聲音,這怎麽可能,小喬的口中怎麽會發出小花的聲音。
“小石,你想我了嗎?”小喬的聲音更加的凄厲。
這一幕實在是太恐怖了,咔嚓咔嚓又是幾聲骨頭扭動的聲音,小喬的四肢都扭轉過來,一下緊緊的抱住了我,力量想當的大。我咬緊了牙關,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把她甩開,可是怎麽甩都甩不掉。
小喬身上的那股寒氣傳進我的身體裏,從頭到腳,我的身上都是涼冰冰的,很難受。
啪!啪!
小喬的腦袋裏發出奇怪的聲響,我睜開眼睛一看,臉上五官一下拉長,就像是一塊揉爛的抹布,相當的恐怖。
盡管是在夢中,看到小喬變成這樣,我的心裏也很不舒服。
一聲悶響後,小喬的臉皮崩開了,裂開的爛皮耷拉在脖子下面。小喬的臉變成了小花!這讓我們想起了恐怖故事中的畫皮。這個故事我根本就沒有看過,隻是大概了解一點内容。沒道理會夢到。
“小花,我們又見面了。”明知道是在夢裏,但這個場面依舊是相當的恐怖。我感覺心髒一陣麻痹,就快要停跳了。就算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都得瞪大了眼睛,記下發現的一切。這裏每一個細節,都有可能會成爲破案的關鍵。
“小花!”我又叫了一聲小喬的名字,小喬張開了嘴,似乎是要有所回應。
“啊嗚!”小花的嘴裏發出非常恐怖的聲音,一大股白色濃稠的東西向我的臉流了過來。那液體還帶着一股類似于油漆的味道,但是并不是很重。
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眼看着白色的液體漫到了我的嘴邊,我隻好閉上了嘴。還有更多液體冒出來,我無法說話了,隻能拼命的搖晃着腦袋,才能不讓這液體堵住我的鼻子。
我拼命的搖晃着腦袋,總算把小命給保住了。我們進入了相持階段。這麽下去也不是一個頭,我隻能期望可以醒過來。在夢裏這麽運動,實際上也很累人的。
無數的事實證明了,許願的往往事與願違。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房間裏一陣陰風吹過,在牆角的人皮被風吹了起來,晃晃悠悠的就朝我飄了過來。
哥們這回是要玩完了!我心裏咯噔一下。在夢裏要是挂了,在現實中的我會怎麽樣?是也挂了還是會醒過來。
我想要挪開,但是小花的身體緊緊的抓着我,力量大的出奇,我一步都走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人皮蓋到了我的身上。
幾秒鍾後,蓋在我臉上的人皮竟然動了,慢慢的開始收緊,我的呼吸有些急促,這人皮是想要悶死我。
做爲一名法醫,我當然知道悶死是一種相當恐怖的死法,死亡的過程相當痛苦,并且十分的漫長。
人皮緊緊的裹在了我的臉上,肺裏最後一點氧氣都被消耗殆盡了。我的視線開始變的模糊,我就要這麽挂了嗎?
在恍惚中,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挂着很多的畫,還有很多人,男男女女都有,穿的衣服都很好。圍着畫在看,不時還評論兩句。
這個畫面沒持續多長時間,大概也就幾秒就消失了,接着就是一片的黑暗,接着我的意識也消失了。
時間過了沒多久,我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喚我的名字。“小石,劉小石……”
我的意識又蘇醒過來,睜開眼睛一看,還是在辦公室裏,天還黑着,一雙賊溜溜的大眼睛正瞪着我。用了一秒鍾的時間,我認出了是雷正龍。
雷正龍非常期待的問道:“怎麽樣,夢到什麽了?”
“你先讓我起來。”我一頭的冷汗,身上的衣服也貼在身上,就像是裹了一層皮,非常的難受。
聽我這麽一說,雷正龍就知道我可能有所收獲,趕快把我拉了起來,又給我倒了一杯水。在我睡覺的這段時間,雷正龍一直守護着我。
幾口将杯子裏的水喝進肚子裏,感覺舒服多了。我先伸手掐了自己一下,疼!這似乎不是在做夢。
“你不是睡覺睡傻了吧。”雷正龍一臉的擔心。
“我剛才做了一個特别可怕的夢。”我回過神來,把我剛才夢裏看到的,隻要是能回想起來的,都告訴了他。
雷正龍聽完之後,皺着眉頭想了很長時間,忽然想到了什麽,大叫一聲,“你看的是畫展吧,就在前不久,我剛看了一個新聞,一個小有名氣的畫家在我們南區辦了畫展,參觀的人還不少。”
“這你也知道?”我對雷正龍刮目相看,在我們的轄區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本來想去開着,但是票價太貴了。”雷正龍打開了電腦,上一搜,果然收到了很多關于畫展的報道。我看了中間的一些照片,的确是和我在夢中看到的很像。但是要到現場看一下,我才能确認。
雷正龍歎了一口氣說道:“看不到了,這個畫展早就結束了。不過你給我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那人皮娃娃看着就一股文藝範,很可能去看過畫展。我要核查一下,其他幾個失蹤的女孩,會不會也去過畫展。如果是的話,嫌疑人就在參加畫展的人當中。”
我有些不解,“你都說了,畫展都結束了,該怎麽查?”
“哼!”雷正龍得意的說道:“你的腦子好使,但是你缺少經驗。像是這種高端的畫展來賓都是有登記的。這些報道的媒體也拍了很多的照片,還有錄像,這都是可以追查下去的線索。
下面我就不用管了,交給雷正龍就好了,以他的專業能力,如果嫌疑人就在這些人當中,他肯定能把這些人給找出來的。
隻是有一點我不太肯定,我的夢境相當的長,不應該隻是最後一段才有意義。整個夢境都應該是有意義的,隻是我暫時還無法解釋。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的。
雷正龍忽然轉過頭來,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非常詭異的一笑,露出滿口白牙,笑着對我說道:“法醫小哥,這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說不定還能有重大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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