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說不出來,雷正龍也不追問了,車子回到了南區,雷正龍停好車後,我倆先下車把波哥和杜凡扶了出來。一人扶着一個,往樓裏走去。
小喬大概是從窗戶上看到了,我們剛走到門口,她就跑了下來,一臉焦急的問道:“這是怎麽了,你們沒事吧?”
看到小喬我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恨的牙癢癢,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雷正龍見我不說話,他答道:“都沒什麽大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波哥搶着說道:“不用管我,小石,先進行屍檢,找出錢成的死因。雷正龍你去提審犯人,用最快的時間突破,實在不行,可以申請使用測謊設備,用最快的時間弄清楚案子的所有細節。”
“是!”我們兩人一同答道。其實這些事波哥不用吩咐我們都會認真完成的。
杜凡也說道:“你們不用管我,我不會有事的。”
小喬心中有愧,眼神躲躲閃閃的不敢看我,但是她的臉是紅撲撲的。
雷正龍又有了發現,再看我們兩人眼神怪怪的。
小喬一個人是扶不動兩個成年人的,我們把人送到地方。這才分頭行動。我帶着錢成的屍骨回到了二号法醫室裏。
杜凡不在,現在整個地下一層就隻有我一個人。錢成再次回到了二号法醫室,隻不過是以這種方式。
我花費了很大的氣力才将白骨擺在工作台上,在進行檢驗之前,我先對屍骨鞠了一躬,這完全是發自内心的行爲。這是對一名法醫的尊重。
利用紫外線和放大鏡仔細的檢查了一邊骨頭。在骨頭的表面,沒有找到任何明顯的傷痕。很難确定錢成真正的死亡原因。
波哥給了我授權,我取得了錢成的詳細資料,包括他的體檢紀錄和醫院的病例,但是還是沒有辦法确定這具白骨就是錢成。
杜凡是通過白骨的牙齒确定白骨的身份的,但是我在病例中隻找到了錢成看過牙醫的記錄,具體做了什麽樣的治療,是沒有的記載的,靠這些還是無法确定錢成的身份。
我不想最後給波哥交報告的時候,上面還寫着一具白骨疑似爲失蹤的二号法醫室法醫錢成。波哥的臉色肯定會很難看。
可是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還有可能就是做顱骨複原,那需要很長的時間,并且還存在誤差。
在白色燈光下,屍骨呈現出一種妖異的顔色,屍骨上的血迹還沒有清理幹淨。
這就是我的前輩,這就是二号法醫室曾經的主人。我在想,這值得麽?錢成本該是一個前途光明的法醫,爲了一個案子,死的不明不白,死了很久還沒人知道,屍骨還被人亵渎。
如果有一天,我也要面臨這樣的選擇,我未必能做到像錢成這樣。
在房間裏轉了幾圈,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一看時間,一上午已經過去了。早就過了吃飯的時間,小喬居然也沒下來找我吃飯。
一想到了吃飯,我就想到雷正龍,也不知道他的審訊怎麽樣了,如果有突破,說不定可以給我提供判斷的依據。
我大步走出了二号法醫室,到了審訊室,雷正龍還在審問,我從小窗戶看過去,這貨一臉的戾氣,目光如銳利的刀鋒一般。至少有了波哥五成的功力。
審訊大概也沒什麽進展,我輕輕的敲了幾下門,雷正龍一扭過頭來,看到了我。
雷正龍走出來問道:“你怎麽來了?”
“我的屍檢工作遇到點困難,想從你這裏尋求一點幫助。”我說明了來意。
“找我?”雷正龍說道:“屍檢是你的工作,你都沒有辦法,我怎麽幫你?”
“我想看一下你的審訊記錄,能不能找出白骨的線索。”
雷正龍奇道:“杜凡不是說了白骨是錢成麽,你怎麽還要查?”
“不能隻靠她一人的話就确定是錢成,我還需要其他的方式确定,必須做到百分百的肯定,我不想将來有一天,錢成活着出現了。”
雷正龍想了一下這種可能,臉色一變。
我看他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問道:“你這裏有什麽線索?”
“别提了。”雷正龍歎了口氣說道:“黑袍人已經審訊的差不多了,都是一群腦子有病的家夥。家裏都挺有錢的,偏偏相信吸血可以增加生命力,還可以得到别人的能力。這個組織存在了一段時間了。”
“那他們殺了多少人?”
“這倒沒有,人血他們吸食了很多次了,一般都是互相吸食。早上的這種聚會還是第一次。他們也不太确定這次儀式的人血是從哪裏來的?一切都掌握在兩個紅袍人手中。”
“你說是那兩個玩cosplay的小屁孩?那兄弟倆被殺害的時候,她們還在警局裏呢。”
雷正龍說道:“人确實不是她們兩個親手殺的,但是計劃是他們兩個安排的,包括吓我們一跳,被我們抓來警察局,幫助她們洗脫嫌疑。都是計劃好了的。”
我聽的一愣,兩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本該在學校裏讀書,竟然做出這麽血腥的謀劃,害了兩人的性命。
我忽然想起來了,問道:“那我們在鬼樓的第一次相遇呢,他們同秋元的死有什麽關系?”
“據嫌疑人交待,鬼樓的傳說也是他們編造的,至于目的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大概隻有兩名主事人才知道。一會兒我們就要審問他們了,你要來嗎?你什麽疑問你可以自己問。”
“我?能行麽?”我可從未想過去審訊犯人,這可是相當專業的活。
“什麽都有第一次,沒你想的那麽難。”雷正龍把一份資料夾遞給了我。“你先看看吧,這是她們兩個的詳細資料。”
“這事不用向波哥請示一下?”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雷正龍相當的相信我。“你是法醫,看問題的角度和我們不一樣,也許能問出點什麽來。”
我也想嘗試一下,以前隻在電視上過審訊犯人,很威風的樣子。
“你快看,時間可不多了。我先進去把這個解決了。”雷正龍又回去了。
我打開了手中的文件夾,加上昨晚,打了三次交道了,我這才知道這一男一女的名字。男的叫黑森,女的叫楠楠,兩人還真的是cosplay社團的成員,在一次漫畫展上認識的。兩人都特别的喜歡吸血鬼,這些情況都是從他們朋友口中得知的。
大概在兩年多前,兩人就退出了cosplay社團,之後就很少再有人見到他們了。兩人神秘兮兮的,朋友們也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
這些資料警方早就有了,如果把這些資料和手上的吸血案聯系起來,這兩人的問題相當的大,雷正龍是個專業的刑警,之前怎麽會沒有注意到?
不論我怎麽看,都覺得這兩不像是真兇,在她們的背後還有他人。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這一些都是他設計好的。
我想到了一個詞,金蟬脫殼!
大腦高速的運轉,一瞬間我想到了很多的問題。他們昨天去報社幹什麽?和真兇之間又是怎麽聯系的?錢成到底是怎麽死的?這麽多的問題,我該先問哪個?
審訊室的門又開了,雷正龍探出頭來問道:“你準備好了沒有,下一個就審訊主犯了,你覺的先問那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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