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又和杜凡有什麽關系?”波哥虛弱的問道。
“您竟然不知道?”雷正龍故意的說的很大聲,想把波哥的注意力從錢成的白骨上,轉移到别的地方。
波哥反問道:“這我該知道麽?”
“當然!杜凡是錢成的女朋友!”雷正龍這麽也沒什麽不妥,但是兩人關系到底到了什麽程度,恐怕隻有他們自己清楚。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波哥一伸手抓住了雷正龍的衣領。
“我說杜凡是錢成的女朋友!”雷正龍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
波哥瞪大了眼睛,“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遲疑了幾分鍾後,波哥又問道:“這事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雷正龍面露難色,我趕快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不要出賣我。結果波哥隻是又問了一句,這貨馬上用手指指向了我。
波哥轉過頭來看着我,用低沉的聲音問道:“小法醫,你是怎麽知道的?”
“呃……這個……”畢竟這是杜凡的**,她還囑咐過我要保密。
“小法醫!”波哥的眉頭一下皺了起來。
我趕快說道:“這是杜凡告訴我的,還講了錢成很多的事。她還一直在尋找錢成的下落,這個案子能這麽快就破,杜凡爲我們提供了很多重要的線索。”
“杜凡竟然是錢成的女朋友,杜凡……”波哥反複重複這麽一句話,今天他的精神受到打擊,情緒波動太大了。
失蹤多年的老友死了,屍體還被做成了骷髅骨架。另一個在手下工作了很長時間的法醫,竟然是老友的女友,一直在尋找老朋友的下落。蓦然回首,意氣風發的三名年輕人一起走進了警局,時光流逝,隻剩下他一人獨自老去。波哥心情感慨萬千。
刹那間我看到了波哥真情的流露,看到了他内心之中的柔弱處。在我們面前,波哥永遠是強硬的猛人狀态。這種真情的流露,讓我更好的認識波哥。在他層層僞裝包裹下,原來還有這一面。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波哥。隻是沒有了朋友,他不太願意把這一面表露出來。
波哥不說話,我和雷正龍也不敢打斷。
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了黑袍人一個個的被塞進了警車。在不遠的地方,記者越聚越多,還有更多的記者趕來。附近派出所的同志拉了一條黃色的警戒線,把記者都擋在了外面。
這一切就這麽結束了麽?五年的懸案就這麽破了?我怎麽覺得有點不踏實,心裏還空落落的,似乎還有什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鍾,波哥回過神來,歎口氣說道:“叫杜凡來吧,帶上工具箱,把現場再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遺漏。”
“我去聯系!”我拿着手機去給杜凡打電話,雷正龍把波哥扶起來。
嘟!嘟!嘟!
杜凡的手機響了三聲,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接起了電話。“喂,小石有事麽?”
這個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虛弱,但是比之前好多了。我還是有點擔心,杜凡能不能抗的住這個重大的打擊。波哥這樣的硬漢可都倒下去了。
“小石,是不是有發現?”杜凡的聲音變的有些急促了,她可能已經預感到什麽了。
“杜凡,你先冷靜一下,我有個不太好的消息,我……”
“你直接說吧!”杜凡打斷了我的話。
“我們發現了一具成年男性的白骨,年齡大概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可能是錢成,希望你過來确認一下。”
“在……在……在哪?”杜凡的聲音開始發顫了。
我把地址告訴了杜凡,囑咐她路上慢一點。話才說了一半,電話就被挂斷了。
我敢肯定,杜凡會用最快的速度趕來。挂了電話,我又看了一眼小院中的白骨,它是錢成麽?我的心裏有一個大大的問号。
雷正龍走了過來,對我說道:“波哥總算是冷靜下來了,都是這個案子弄的。”
“真相總是很殘酷,早晚都會發生了。這樣也好,以後他們的心中就會少了一份牽挂,這也是一件好事情。”
“我才不想和你扯這些。”雷正龍左右一望,發現沒有人注意我們。這才小聲對我說道:“你覺的這個案子和黑暗聖殿有關系沒?我們抓的那些穿着黑袍的家夥……”
我說道:“别想了,這件案子或許背後有黑暗聖殿的影子,但是這幫家夥不可能是黑暗聖殿的人。到現在黑暗聖殿我們确認的隻有一個,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大群來。”
“想一想都不行麽!這些家夥好好的審一審,說不定能抖出什麽重大的線索來。”雷正龍咬牙切齒的說道:“将來總有一天,我一套将黑暗聖殿一打盡。”
這個目标是不錯的,至于能不能……我就不說什麽了。
太陽雖然出來了,但是今天特别的冷,我和雷正龍在現場的寒風中站了二十多分鍾,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封鎖線外,杜凡拎着工具箱穿過人群,先我們跑來。
“你慢點!”我很擔心杜凡會摔倒在地上。
“給你!”杜凡把工具箱子扔了我,急切的問道:“在哪?”
我說不出口,擡起收來,指向院子。
杜凡一轉身,看到了院子中血迹斑斑的白骨,身體一個踉跄,雷正龍要去扶她,她一伸手甩開了雷正龍。
在我們的注視下,杜凡搖搖晃晃的走到了小院門口。她先低頭看了一下地面,确定沒有重要的痕迹後,才擡腿邁了進去。
我汗顔,在這樣的情況下,杜凡還能保持着法醫的職業習慣。
杜凡走到白骨前,仔細的觀察着骷髅,臉上閃過很多的表情,痛苦、懷疑、困惑、傷心……
雷正龍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不會她也無法确定吧?”
杜凡伸出手,很溫柔的看着下颌骨上的牙齒,看了幾分鍾,又慢慢的合上了下颌骨。表情再也沒有變化,然後用白色的法醫服,很輕很慢的擦拭着白骨上的血迹。
剛把頭顱上的血迹擦完,杜凡身子一軟,摔倒在地上。
雷正龍幾步到了杜凡身邊,扶起來一看,暈過去了。
不用說了,這具白骨就是錢成!杜凡最後是通過上面的牙齒确認的。
“來人啊!”我叫來了幾個兄弟,和雷正龍一起,把杜凡擡到了警車上。
下面都是我的活了。
我先拿出相機,怕了現場的照片。然後開始取樣,白骨上的血迹,兩個大玻璃瓶子裏的血迹,兩件紅袍上的毛發,這些都是重要的證物。
忙活了兩個小時,這些瑣碎的工作才完成,下面就要處理這具骷髅了。不管怎麽說,這也曾經是我的前輩。
骷髅身上的骨頭是用細鋼絲穿起來的,做工十分的精細。我在地上放好斂屍袋,叫來雷正龍,我們兩個人一起用力,才把骷髅從架子上取了下來,裝入斂屍袋中。
這裏的工作完成了,下一步就是在二号法醫室,通過科學的檢驗手法進行檢驗。因爲案情重大,市局派了很多的警察來增援,善後工作就交給他們。
我和雷正龍是最先離開現場的,他擠着回去審問嫌疑人。
警車很慢才從記者群中開出一條路來,幾個記者敲打着車窗說道:“警官可以說一下是什麽情況嗎?”“警官這次抓捕了很多人,案子是什麽性質?”
看着就讓我心煩,雷正龍說道:“有一點我覺得挺奇怪的,記者幾乎和波哥是同時來到現場的,記者的消息不應該這麽快吧!”
“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沒完!”
“你什麽意思?”雷正龍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