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我們怎麽就成了兇手了!”一個年輕的編輯很不滿的說道。
“小吳,你冷靜一點。”主編說道:“這也是警察同志的工作。我們讓警察同志調查,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大家都冷靜一下,繼續幹活。”
一個女編輯說道:“我們女人應該沒有疑點吧,殺人這種活,我們女人可做不來。”
另一個男編輯說道:“這可就不一定了,最毒婦人心你們沒聽過麽,女人狠起來比男人都狠。”
“我看你就是嫌疑犯,快讓警察同志帶回去好好查一查。”
雷正龍說話的時候我在偷偷的觀察編輯們的表情,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沒有發現特别可疑的人。但這并不能表明編輯們沒有問題。連續作案五年,每年都殺至少一人,心理素質肯定很好,不會這麽輕易的露出馬腳。
衆位編輯的反應正合我意,但是還差一點火候。我對主編說道:“可以給我們一份報社人員的詳細資料嗎?包括已經離職的人員和一些特約的記者攝影師。”
主編推了一下眼鏡說道:“這個沒有問題,我這就讓人去準備。等一會兒就可以。你們還需要什麽?”
雷正龍說道:“把最近你們報社的策劃還有紀錄也給我一份。”
主編問道:“這也沒有問題,但是你們要多久的?”
“隻要能找到的,都給我一份。”雷正龍繼續說道:“還請你介紹一下,這些編輯之中,誰與文藝界打交道比較多。或者是誰和演員舞蹈隊有關系?”
主編皺着眉頭說道:“這得讓我想想,好多人都做過類似的報道。”
一個男編輯主動說道:“我做過!”
還有一個女編輯也說道:“我也做過,舞蹈隊的人我也認識不少。”
“還有我!”
我一看這個情況差不多了,報社的人都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了。我給雷正龍一個眼神,表示差不多了。
雷正龍輕輕的點點頭,對主編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你辦公室說吧。”
“早就該去了。你們繼續打掃衛生,都忙活起來。”主編帶着我們去了他的辦公室。
進了門,主編對我們說道:“二位剛才有點莽撞了,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能當着她們的面說,萬一驚跑了怎麽辦?”
雷正龍說道:“這就不勞您操心了,麻煩您快點把資料準備好,這是最後一天了,明年就新年了。”
“二位稍等,一會兒就好,我去催催。”主編走了出去。
聽着腳步聲走遠了,雷正龍對我說道:“這主編人不錯,還挺配合我們工作的。”
“我怎麽覺得他有點過了。那說他也在我們懷疑的範圍内,他的反應和外面的編輯應該一樣。”
雷正龍笑着說道:“你現在有點刑警的意思了,什麽都懷疑,不放過任何一個人。我看這主編就不錯,隻不過是圓滑了一點,要不也坐不到主編這個位置。”
“或許吧。”我聽腳步聲主編就快要回來了。”
“這就是你們要的資料。”主編拿來了厚厚的一摞資料,放在了我們面前。“人事檔案,會議記錄,策劃記錄都在這裏,請二位過目。”
雷正龍随手拿起一份看了起來,我也拿了一份。放在最上面的是人事檔案。我快速浏覽了一邊問道:“主編,這裏怎麽沒有你的資料?”
“我的也要啊?”主編很驚訝的問道。
“必須的,請您配合。”
“好的,請稍等。我的電腦裏就有,直接給你們打印一份。”主編打了一份簡曆給了我們。
“好了,資料齊了,我們不打擾了。你們繼續忙吧。”雷正龍和我搬着資料走出了主編的辦公室。
“二位警官不再坐會了?我這裏有朋友送來的烏龍,味道很不錯。”主編很熱情的挽留我們。
“我們也不懂茶道,還有很多事情,先回去了。”
到了報社樓下,我們沒有離開,在車裏看起了資料。
我們一人一半,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看完了所有的資料。從表面上看,包括主編在内的所有人都沒有問題。最近半年的會議紀錄還有策劃安,都沒有要報道芭蕾舞演員的計劃。
這就奇怪了,沒有這方面的計劃,秋元爲什麽會從省城來到這裏?
“你說秋元會不會被騙了?”雷正龍說的也是一種可能。
我不太同意這種說法。“是有這種可能,但是秋元能從省城趕過來,她肯定是信了,并且還接觸過了,一般的騙子不會這麽高明。”
“那你還是覺得報社有問題?”
“肯定有問題。隻要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就有結果了。”我們剛才合夥在報社演出了一場好戲。
雷正龍伸了一個懶腰說道:“那就沒有辦法了,蹲坑吧。”
蹲坑是刑警隊裏的術語,說的是蹲守,至于要蹲多長時間就要看運氣了。短的蹲一兩個小時,長的有三四個月。南區警局最長蹲守記錄的保持着就是波哥。一連蹲了半年的時間,每天夜裏都在嫌疑人家門口,終于抓到了嫌疑人。
一聽到蹲坑,我的頭都大了。對雷正龍說道:“不是要蹲一天吧,我晚上和小喬還有約會。”
“嘿嘿!”雷正龍壞笑着說道:“我知道,今晚你要辦大事,我不會耽誤你的。等到下班時間,要是還沒有結果,你就回去吧。你要不先歇會,恢複點體力?”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雷正龍這賤笑的表情,看的我想揍他。
“哎呀,都是男人,誰還不懂啊!”
我也看出來了,這小子是故意調侃我。我也就不搭理他了,閉上眼睛,在車上小睡了一會兒。
陽光從車窗裏照進來,曬的我暖洋洋的,很快我就睡着了。雷正龍盯着報社,我放心。
我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在睡夢之中,被雷正龍推醒了。這小子壓低嗓音說道:“果然有發現,你快看。”
剛睡醒來,睡眼朦胧的沒看清楚,向着雷正龍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偷偷的溜進了報社大樓。
“是誰啊?”我沒有看清楚。
“老夥計了。”雷正龍咬牙切齒的說道:“還記得玩cosplay的那兩貨麽?”
“你說是她們?”我揉揉眼睛,睜大了看去,兩人已經走進了報社裏。
雷正龍欣喜的說道:“這下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了。”
在樓下等了半個小時,差不多快到下班時間,兩人出來了,臉上還都帶着笑意。男孩的手中拿着一個信封,裏面裝着鈔票,正一張一張的在數。
“人家說不定是來拿稿費的。”我說道。
“可這資料裏沒有她們。”雷正龍發動汽車,跟在兩人身後,一直到了她們的住的地方。他們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
天已經黑了,夜幕降臨,我的心再也安定不下來,眼前全是小喬的影子,心跳都在加速,身體微微的發抖。
這一切自然逃不過雷正龍的眼睛,他笑着說道:“你回去吧,今晚我一個人在這蹲坑。”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不太好吧,你今天也沒睡一會兒,熬一夜沒有問題嗎?萬一出了什麽事……”
“嘿嘿,你小子想的可真美,誰說我要守一夜。等你辦完事,早點回來替我。”
“什麽辦事,你想什麽呢。”我伸手朝雷正龍的腰眼捅了過去。
雷正龍一把抓住了我,叫道:“時間可差不多了,你要是晚了,那可怪不得我。這地方有點偏僻,可不好打車。”
“你給我等着。”我從車裏下來,跑着到了路口,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奔南區警局。
路上有點塞車,我心急如焚,今晚很重要,我可不想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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