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的出現,勾起了雷正龍某些不太好的回憶,因爲記者,破案增加了很大壓力。我剛來南區警局的時候,也吃過這些記者的苦頭。在打探消息方面,記者朋友确實厲害。
一想到記者,我就想到了報紙,正好雷正龍的桌子上就放了一份,是打開的,在頭版頭條旁邊是日期,在日期的上方,有一小串的數字。
要是在平時,我也不會在意這一行數字,但是今天不同,看到這一串數字,我忽然想起了秋元在賓館房間便簽上留下的一串數字。
這是秋元留下的唯一線索,對她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
“喂,你愣什麽神呢。”雷正龍正和我說着話,忽然發覺我沒動靜了,擡頭一看我在發呆。
我急切的問道:“你還在研究秋元留下的那一串數字嗎?”
“當然!”雷正龍說道:“我總覺的這一串數字很重要,隻要解開了,說不定就能破案了。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我小聲說道:“我似乎知道那串數字是什麽意思了。”
“你解開了?”雷正龍很驚訝。“這不可能啊,你根本就沒怎麽研究,怎麽就讓你解開了,快說,是什麽?”
我也不說話,從桌子上拿起了報紙,把頭版遞給他看。
“你什麽意思,這時候了讓我看什麽報紙。”雷正龍不解。
“你仔細再看!”
“到底看什麽?”雷正龍快速的浏覽了一遍報紙,沒找到要找的内容。
“看頭條!”我就快要給他指出來了。
“頭條?”雷正龍拿着報紙看了幾分鍾,終于找到了上面的報紙刊号。雷正龍用力一拍自己的腦袋,叫道:“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我笑道:“快别打了,你本來就傻,别再打傻了。”
對于那一串數字,雷正龍早就記數了,拿一支筆,快速的在報紙的刊号下寫出來,果真對上了,相差隻有幾位數。
“還真讓你給蒙上了。”雷正龍進入警局信息檢索系統,輸入數字後一敲回車。蹦出了很多種可能,然後在前面加上刊号,再一敲回車。結果隻有一個,我市的一家新聞媒體,我們才去過。
雷正龍說道:“竟然又是這一家,還真是巧了?”
“讓我看看。”我把雷正龍推到了一邊,一看這家報紙,正是之前報道過周漢庭的報紙,我們還去找過報紙的主編,打聽過周漢庭的事。主編繪聲繪色的給我們講了縱火案的經過。
說來也巧了,接着周漢庭的家裏就發生了失血兇案。我是不相信巧合的,雷正龍也不信,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報社,就說明報社是真的有問題,看來今天要再去一趟報社了。
如果‘病人’就在這報社裏,一切就解釋的通了。病人發出消息,說要采訪秋元,她有可能是會來的。
重大發現,這絕對是重大發現,終于鎖定了犯罪嫌疑人,‘病人’一定就藏在報社裏。下面隻要進行細緻的摸排審查,就能找到嫌疑人。
雷正龍高興的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跑。
“你幹什麽去?”我拉住了他。
“還能幹什麽,當然是去向波哥彙報。波哥聽到了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開心的。”
“你現在還不能去!”
“爲什麽?”
“還問我爲什麽?”我沒好氣的說道:“你忘記了二号法醫室裏的黑色信封了,你忘記了警局裏還有……”話不用說太多,和雷正龍這樣的人說話,一點即可。
“你是洩漏了消息?”
“我覺的該再去一趟報社,打探一下消息。”
雷正龍擔心的說道:“打草驚蛇了怎麽辦?”
“那不正好,我們不用找,他就自己跳出來了。”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我還有另一層的考慮,不确定波哥是不是真的收到了黑色信封,暫時還是不讓他離開警局的好。
“好,就這麽幹了!我去開車!”
我跟在他後面,剛走到樓梯口就被小喬叫住了。“小石,你等等。”
“有什麽事嗎?”我覺得小喬有點不自然。
小喬把我拉到了角落裏,小聲說道:“今晚我不跟老爸回去,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吃飯,我訂位置。”
“今天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嗎?”
小喬嬌嗔一聲,“你這日子過的,明天就是元旦了,我想和你一起跨年,一起迎接新的一年。”
“沒問題,我盡快回來。”小喬都這麽說了,我當然答應了。
小喬看樓道裏沒人,一下靠了過來,身體幾乎就要貼進了我,在我耳邊吹了一口熱氣。我打了一個顫抖,聽見小喬小聲說道:“你不是喜歡那樣的麽,我穿了,你想看麽?”說完小喬紅着臉就跑了。
我還沒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很疑惑的走下了樓梯,向下走了幾步。我猛然想起在上一個案子裏拿着女被害人的衣服,就是在這裏遇到了小喬,她也是紅着臉跑開了。雷正龍還說了幾句玩笑。
難道說小喬今晚……
我不敢往下想了,這速度有點太快了,看小喬的樣子,又不像是在開玩笑。我頓時困意全無,對于今天晚上要發生的事,緊張中又有點小期待。心跳都有些加速。
走到一樓,雷正龍開着警車早就等在門口了。看到我喊道:“小石,你幹什麽呢,快點。”
我這才回過神來,趕快鑽進了車裏。
“看你這傻樣,今晚是不是有什麽好事?”
我聽了一驚,“這你都看的出來?”
“當然!也不看我是什麽人!哥們我可是神探。”
我不想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我問雷正龍,“你想好我們去說什麽嗎?”
“就直接問她們秋元的事,誰最近在做類似的策劃。不管有沒有,都會驚到那個人。”
“行,就這麽說。”
沉默了幾分鍾,車子拐過一個路口後,雷正龍又開口問道:“你就那麽相信杜凡麽?我總覺的她對我們還隐瞞了什麽?”
“目前案子能查到這一步,全都是靠着杜凡提供的線索,隻要能抓住嫌疑人,就證明了她的可信度。現在這個情況,我隻能說比較相信她。”
“那你就沒問問她爲什麽要記錄你進出警局的時間?”
“這還沒問,等我們取得了她的信任,她自然會對我們說的。”
“我可沒你那麽樂觀。”
雷正龍的懷疑也是有道理的,吸血案發生了快五年的時間,這段時間裏可能發生很多的事情。
警車開到了報社樓下,這個話題我們也就不再談論下去了。明年就是新的一年了,在這辭舊迎新的時候,我不想因爲信任的問題和雷正龍争論下去。
我們走進了報社,主編指揮着編輯們在進行大掃除。看到我們來了,主編有點意外,但是很快就笑着迎了上來。“兩位警官,你們又來了,不知這次又要問些什麽?”
雷正龍問道:“最近你們有沒有安排采訪省城的芭蕾舞演員,或者是累死的策劃?”
主編揉着額頭說道:“好像是沒有這一類的采訪任務,不知二位警官爲何這麽問?”
我故意很大聲的說道:“在不久前,南郊的鬼屋發生了一起兇案,被害人在賓館的便簽上留下了一串數字,正是貴刊的刊号,所以我們來探查一下。”
正在幹活的編輯都停下,一起看着我。
主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很緊張的問道:“警察先生,你們懷疑兇手是我們的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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