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聖殿既神秘又恐怖,如果是一個人,肯定是無法與之抗衡的。就算波哥再厲害,肯定也不行。獨自行動隻有一個結果。一個我們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波哥的表情很不自然,按照他以前的脾氣,早就喊我出去了。碰上心情不好的,還會被咆哮着趕出去。
“你小子怎麽還不走。”波哥朝我瞪眼了,但是氣勢比之前弱了很多。
都已經這樣了,必須要弄清楚,我鼓起勇氣問道:“波哥,你剛才看什麽呢?”
波哥臉色一下變黑了,眼睛瞪的快比牛眼還大,用異常嚴厲的語氣呵斥道:“我看什麽還要向你彙報麽,我看什麽你管的着麽。你是局長啊還是廳長,我的事你也想管管。”
“波哥,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下是真的把波哥給惹急了,這吼聲跟獅子吼似的,我想解釋,可我那點小聲音根本就聽不到。
咆哮了一通之後,波哥用手一指門,吼道:“出去!你給我出去!”
“不是,我那個……”
“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我看再說什麽也沒用了,灰溜溜的轉身走出了波哥的辦公室。
外面走廊黑漆漆的,仿佛一下就從光明墜入了黑暗。
在門口停留了幾分鍾,我的眼睛才逐漸适應,外面天大概就要亮了,黎明之前,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
我腦子裏還想着剛進門時看到的畫面,如果真的是黑色信封,那該怎麽辦?
這個事情我一個人肯定是辦不了,我想到了雷正龍。找他商量一下,也許有解決的辦法。
我剛轉過身,就看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的在走廊裏一閃而過。
内鬼!
我第一反應就想到這個,這個時間,在警局裏像是賊一樣的家夥,也就隻有内鬼了。
終于等到你露出馬腳了,我也沒多想,向着樓道就跑了過去,腦子想的全市抓住内鬼。
要是真的被我抓到了,以後的事就會容易很多了。
我跑到走廊前,停了下來,那黑影并沒有跑,還探着腦袋向我看來。還沒看清楚是什麽人,就聽有人問道:“你這是幹什麽了,怎麽讓波哥發這麽大的火?”
聽到這個聲音,我就知道不是内鬼了。這個聲音我無比的熟悉,是雷正龍那小子。
“我正有事要找你呢,我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情況。”我拉着雷正龍往二樓走去。
雷正龍急忙問道:“是不是你屍檢有發現了,找到重要線索了?”
“不是這個,屍檢隻發現一點異常,他們很長時間沒吃東西。我找你說的是别的事。”
“什麽事這麽神秘?”雷正龍奇道。
我壓低了聲音說道:“和波哥還有黑暗聖殿有關。”
雷正龍一聽急了:“你發現什麽了。“
“下去再說。”
我怕再被波哥聽到,這會樓裏實在是太安靜了,拉着雷正龍到了二樓,我才說道:“剛才我去給波哥送驗屍報告,發現他在看一個東西,見我進去了,馬上就收了起來,很不正常,好像是黑色信封。”
“你說什麽?”雷正龍一聽波哥收到黑色信封就急了。上去要問清楚波哥是怎麽回事。
“冷靜一點。”我說道:“剛才的吼聲你也聽到了,你去問波哥他什麽都不會說的。再說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
“那怎麽辦?”雷正龍一着急,什麽主意都沒了。
“你聽我說。我看波哥大概收到黑色信封的時間還不長,也就這一兩天的時間。”
“你什麽意思?”雷正龍問我。
“我是說我們不要太着急,黑色信封裏的内容是什麽還不知道。波哥不向讓我們知道,我們就在暗中調查。波哥在明面上不好行動,我們在暗處可以做很多的事。”
雷正龍一聽不樂意了,“你這是拿波哥當誘餌?”
我反問道:“那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雷正龍沒話說了,波哥不肯告訴我們,那我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要是去了,結果肯定是和我一樣,被波哥臭罵一頓然後給轟出來。
“那你說我們該怎麽調查?”雷正龍似乎想通了。
“我已經想好了,先查黑色信封是怎麽到波哥手上的。查一下最近兩天有沒有波哥的快遞,如果沒有的話……”
雷正龍眼珠子一轉就想到了,搶着說道:“如果沒有快遞的話,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黑色信封可能是通過警局裏的人傳到波哥手中的。就和你收到的一樣。”
“對,這也是一條重要的線索,說不定還可以把那個人給找出來。”在雷正龍面前,我沒有使用内鬼這類字眼,我不想再刺激到他。
“主意是不錯,可我還擔心波哥的安全!”
雷正龍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波哥一把年紀了,身手也沒以前好了。如果黑色聖殿再用什麽卑鄙的手段,波哥可能就招架不住了。
“這一點你放心,最近有案子,波哥肯定都在警局裏,我們就能很好的保護他。我想黑暗聖殿就算再嚣張,也不敢在警局裏把波哥怎麽樣!”
“有道理!”雷正龍總算是放心了。“那我們現在該幹什麽?”
“現在?現在當然是去睡覺了。”我轉身向雷正龍的辦公室走去。二号法醫室我還沒有收拾,兩具男屍還躺在工作台上,根本就沒法睡。
雷正龍在原地徘徊了幾圈,看天都快亮了,還有值班的同事,波哥這會兒應該很安全。他跟在我的後面,也回到了辦公室。
我直接搶了雷正龍用椅子拼成的床,讓他自己再弄一個。
躺下之後,我随口問了一句。“你在這睡的好好的,跑到樓上去幹什麽?”
雷正龍很随意的說道:“我聽到波哥在吼,想上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在這也能聽的到?”
“當然,你不知道波哥吼一聲,全警局都聽的到。沒聽過波哥吼一吼,警局抖三抖嗎?”
這我還真是聽過,疲倦感襲來,眼皮邊的無比沉重,我閉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我感覺也就沒睡多長時間,也就剛閉眼沒多久,就被一陣哭鬧聲給吵醒了,睜開眼睛一看,天已經大亮了。
哭聲和吵鬧聲亂成了一團,聽聲音人還不少。
“這是怎麽回事?”我問雷正龍。
沒有人回答。
我扭頭一看,雷正龍已經不在了。
從床上氣來,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上班時間。
尋着聲音找出去,在警局的一樓,有七八個人在那哭鬧,雷正龍正帶着值班的幾個人在勸說,小喬也在。
我走過去問道:“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你二号法醫室兄弟裏的家人,收到消息過來認屍的。”
我覺的有些奇怪,昨晚确定了被害人的身份,派出所的同志就應該找到被害人的家人,昨晚就該來鬧的,怎麽這會才來。
看我面有懷疑之色,雷正龍就說道:“我已經問了,她們昨晚不在家,今早才收到消息,立刻就趕來了。”
“不在家?幹什麽去了?”這兩家這麽多的人,不可能一個都不在家。
雷正龍很無奈的說道:“這我也問過了,按照他們的說的,他們都去沐浴齋戒了,家裏一個人都沒留,是兩名死者吩咐的。”
“那兩名被害人還信佛教麽?”我怎麽看那兩名被害人都不像是有信仰的人。
“這我還不知道,我去問問。”雷正龍轉身去問了。
“不信啊,我男人不信教的。”一名哭泣的的女人答道。
這就怪了,沒信仰沐浴齋戒個什麽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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