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的胸膛快速的起伏着嗎,呼吸也很急促,眼皮抖動的速度也很快,從這些條件可以看出來,她的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鬥争。這些都可以從她的肢體語言看出來。
我猜她的思緒可能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雨夜,在想着那張蒼白而又邪惡的臉。
等了大概五分鍾,杜凡的呼吸慢慢的平靜了下來,眼角有淚光閃爍。
“你沒事吧?”我想了很多種的可能,有可能會瘋狂的大叫,也有可能非常的興奮,怎麽也不會想到杜凡會有這樣的表現。多年之後,我才明白,情到深處就是如此。她忽略了兇手,心裏想的是錢成。
杜凡哽咽的自語道:“找到你了,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我探頭向杜凡手中的報紙看了一眼,根本就看不清楚人的五官,隻能模糊的看到大概的輪廓,杜凡真的就能認得出來麽?
“你肯定麽?”我有點猶豫,記者可是最不好打交道的,這個案子又非常的敏感,要是把過去的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給翻出來,我們可受不了。這事波哥還特别的強調不要引起記者注意,我們要是去查記者,正好送上門去。
杜凡點點頭,很堅決的說道:“我可以肯定,就是他!”
“你能給我指一下是誰嗎?”
“當然!”杜凡找了一根筆,在一個人的腦袋上畫了一圈。很堅定的說道:“就是他!”
我拿過了報紙,根本看不清楚長的是什麽模樣,就算是拿到了放大鏡上也看不清楚。再看報道的内容,也沒有提到這些人的名字。
“找報社,找報社,報社一定知道這個人是誰!”杜凡變的有點歇斯底裏。
我見狀趕快說道:“你趕快休息一下,這交給我去調查就行了。”
“我和你一起去!”杜凡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走,這人還沒走出門口呢,就是一陣的眩暈,差點就摔倒在地。
多虧了我反應的挺快,一把抓住了她。看她這樣子,走出門都困難,還是留下來好好休息一下。
我對杜凡說道:“你放心,雖然這份報紙是四年前的,但是報社一定會有存稿,我找來彩色的照片讓你辨認一下,确認了我們再進行下一步活動。”
“行!你快去!”杜凡一口就答應了。還推了我一把,讓我快點走。
都走到警局的門口了,我才想起了,自己就一是個小法醫,根本就不懂刑警的流程和規矩,我又回去找雷正龍。
二樓就沒幾個人了,兄弟們都出去忙了,雷正龍坐在位置上發呆,我走過去一看,這小子還在研究我從秋元房間裏發現的那一串數字。
“看出什麽了嗎?”我問道。
雷正龍太專心了,就沒注意到我過來,被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叫道:“你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吓死我了。”
我鄙視的說道:“就你這膽子,還當刑警呢,都不如我個小法醫。”
“秋元的這個号碼你看出什麽?”剛才看的那麽認真,我以爲他有重大的發現呢。
雷正龍搖搖頭說道:“我就快看出來了,被你這麽一吓,靈感全沒了。”
我鄙視的說道:“沒看出來還怪我。”
雷正龍站起來左右看看,隻看到我一個人,問道:“秋元的家人沒來,你來幹嘛。”
杜凡不讓我把過去的事告訴雷正龍,我想了一下說道:“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有五成的把握是嫌疑人,所以想讓你幫我查一下。”
雷正龍一聽有五成的把握,一下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叫道:“那個人是誰啊?現在在什麽地方。”
“你先别激動!”我把報紙遞給了雷正龍,說道:“就是畫圈的這個人,因爲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我們需要去報社找一下四年前的照片。”
雷正龍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人可疑的?”
我遲疑了一下說道:“你還不相信我嗎?時間緊迫,快點走吧。”
“那就走!”雷正龍有點疑惑,但是他看我不想說,也就沒有再追問。
我們還沒走出警局,一男一女兩名中年人走近一臉哀傷的走近了警局。這一看就是秋元的父母。
雷正龍站住了問道:“這人來了,怎麽辦?”
“沒事,我已經和杜凡說好了,她會幫我接待的。你快開車去!”我推了雷正龍一把。
“杜凡?她幫你?”雷正龍已經起了懷疑。
“都是同事幫個小忙而已。”
雷正龍再也沒有說話,開車去了。
一邊是女同事杜凡,一邊是好兄弟雷正龍,被夾在這兩人中間,真的很不是滋味。
雷正龍開了警車,我們兩個直奔報社,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
我有幾次差點就忍不住想告訴了,一想到警局裏還有一個身份不明的内鬼,我就把快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如果不小心洩漏了,那就不是麻煩了,有可能會危及生命。
用了最短的時間,雷正龍開到了報社,我們沒有預約,但是在出示了警官證之後,我們順利的進到了報社,見到了主編。
報社的主編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一看就是讀書人,帶有一股書卷味。帶着一個大眼鏡,有點微微的發福,肚子都凸出來了。
“二位警官,有什麽可以幫助你們的?”主編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似乎有一點讨好的味道。
我把報紙拿了出來,說道:“我們是沖這張照片來的,我問一下這個人是誰,您還有印象嗎?”
雷正龍補充道:“這個很關鍵,請你無比想清楚。”
主編拿過報紙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很爲難的說道:“不瞞二位,我才坐到這個位置上不久,這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你還能找到原版的照片嗎?”雷正龍問道。
“這個當然沒有問題,所有上報紙的照片我們都會存檔的。我這就讓人去找。”主編起身要出去。
“等一下!”我叫住了主編。
主編笑着問我:“這位警官還有什麽事嗎?”
我說道:“等一會兒找到照片,麻煩您給我們打印出來。再幫我們問一下,有沒有人認識這個人,或者再讓大家辨認一下。我們很需要這個人的信息。”
“這個沒問題,全市的記者也就那麽幾個,大家都認識。”主編問道:“我能不能打聽一下,這個人有什麽問題嗎?”
雷正龍闆着臉說道:“無可奉告,這是警方的機密。”
主編沒想到雷正龍說話會這麽嚴厲,怎麽說他也是一個部門的小領導,面子上有點挂不住,一言不發的就走了。
“你對人家客氣一點。”我小聲說道。
雷正龍哼了一聲就算回答了,他這是在表達對我的不滿。
我無可奈何的苦笑一聲。
我們等了大概一刻鍾的時間,主編回來了,手裏拿着打印好的照片。
“總算是找到了,差點就耽誤你們工作了。”
雷正龍接過了照片,很客氣的說道:“謝謝您的配合,剛才是我不對。”
“沒什麽,客氣了。”主編笑着說道。
我問道:“這人叫什麽,知道了嗎?”
“他叫周漢庭,是老記者了,你們确定要找他嗎?”主編的語氣不太對。
“這個人怎麽?”我急忙問道。
“他死了!”主編說道:“幾年前一場大火,給活活的燒死了!”
“你說什麽?這個人死了?”我傻眼了,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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