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雷正龍壞笑兩聲,向我使了一個你懂的眼神,向地下一層去了。
雷正龍走了,就剩下我和小喬兩個人,氣氛有點尴尬。
小喬紅着臉走到我們身邊,用小到幾乎聽不到聲音問道:“你……你……真的喜歡那樣的麽?”
“呃……”我瞬間石化了,怎麽也想不到小喬會這麽問我。我還以爲她會過來踹我一腳。
扭頭一看小喬,臉紅的發燙,脖子根都紅了,那個嬌羞姿态,讓人浮想聯翩。
“你說啊!”小喬輕輕拉了我一下。
“這個……這個……你不要聽雷正龍瞎說,沒有這樣的事。雷正龍你還不了解麽,說話沒準。”
“讨厭!”小喬紅着臉跑了。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難以理解,我什麽也沒說啊,怎麽就讨厭了!真是女人心,海底針,根本就想不明白。我轉身向樓下走去。
小喬在樓上喊道:“剩下兩起案件的卷宗送過來了,你一會兒上來拿吧。要不我給你送下去也行。”
“明白!”這絕對是小喬不停的催人家了,不然肯定沒這麽快的效率。
我回到二号法醫室,雷正龍把所有的物證袋都放在了工作台上。坐在電腦前,看着一份郵件。
一看到他我就生氣,氣呼呼的說道:“你小子不要亂說話,差點就讓你害死了。”
“你懂什麽!”雷正龍說道:“傻小子,我這是在幫你,都這麽久了,你們還沒捅破,我看着都着急。這都年底了,你不帶個媳婦回家去?你這年齡也到了,小喬這種姑娘你帶回去,多大的面子。”
這小子想的可真夠遠的,這些我都沒想到。我無奈的說道:“你小子要是把這些精力都放在查案上,什麽大案都破了。”
“我可沒耽誤破案,看看,秋元的通話記錄發過來了。”雷正龍指着電腦屏幕說道。
我問道:“有什麽可疑的電話嗎?”
“都查過了,大多都是秋元家人或者朋友的,有幾個号碼是座機打來的,但是公用電話,不好追查。我已經标記下來了,會追查下去的。”
“我有一個疑問。”我說道:“這就奇怪了,女被害人的所有物品都在,唯獨不見了手機。如果電話中沒有線索,兇手拿走手機幹什麽?還有一點,現在不是可以用手機進行追蹤定位嗎?”
雷正龍點頭說道:“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手機電池被拿出來了,無法定位。你問到點子上了,手機中肯定有兇手在意的東西。所以他唯獨拿走了手機。”
“那你看看其他幾起案子,手機還在嗎?”
“好主意!”雷正龍從桌子上的卷宗裏找到物證的清單。結果發現,并不是所有的案子裏手機都丢了。
“你檢查你的内衣吧,我去把這些物證都拿出來。”這個流程要很多的手續,雷正龍最合适去辦這事。他都走到門口了,不忘回頭和我說道:“你看人家衣服的時候悠着點,别太沖動了,這可是警局,萬一再讓小喬看見了,你可就麻煩了。”
“就你話多。”我把手中的鑷子扔了出去,雷正龍敏捷的一閃身,躲了過去,大笑着跑了。
看來我定力還不夠,我把鑷子撿回來,把物證一件件的取出來,平鋪在工作台上。
法醫在工作中,經常會遇到類似的情況。人心就算是再堅硬,也有柔弱的地方,人畢竟是有感情的。以後肯定還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我該如果面對?
深吸一口氣,将這個問題抛到腦後。
打開紫外線,在不同波長的光線照射下,一些平時肉眼看不到的痕迹就會顯露出來。指紋、體液、血迹等都會看的很清楚。
我心裏清楚可能不會有發現,可還得仔細的檢查,一絲都不能馬虎。法醫的工作也是很枯燥乏味的,我第一時間檢查的就是那些衣物,還真是被雷正龍說中了,我打心裏不想讓小喬看到這些。
沒想到還真的有一份意外的驚喜,在賓館提供的便簽上,我看到了劃痕,是一串數字。
經過特殊處理之後,數字顯露出來,中間有三個數字看着模糊不清,似乎是一個電話号碼。
這東西在賓館的房間裏,如果沒人使用,幾個月都不一定換一次。如果能确定是秋元寫的,這說不定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我不是痕迹鑒定方面的專家,這需要送到市局找專人鑒定。
活動了一下筋骨,看一眼時間,幾個小時過去了,又過了下班的時間了,回頭看一眼在桌子上堆積如山的資料,今晚看來又要加班了。
小喬居然沒有來找我,讓我我有一點意外。
走到門口,我開門一看,地上擺着一疊子的文件夾。旁邊還擺着一個食盒,是我特别喜歡的那家小店的外賣,袋子上附着一長小紙條。
“我和老爸回家了,明天再來幫你,多吃飯,晚上早點休息!”結尾還畫了一個笑臉。
寥寥幾句話,看的我心裏暖洋洋,我很肯定,這就是我要找的人,一個可以過一輩子的人。
把檔案搬進二号法醫室,我拎着食盒,上樓去找雷正龍。小喬每次都會準備兩人份,這家夥現在肯定也沒吃飯,先便宜他了。我的法醫室裏有着花花綠綠的衣服,也是不吃飯的地方。
把門鎖好,我上去找雷正龍。爲了盡快破案,所有人都在加班。雷正龍還回來,我給他留了一份。
吃到一半,雷正龍回來了,拎着一個大包,他和案件有關的證物全能拿了回來。
“手機裏有發現嗎?”我問道。
“别提了!”雷正龍把袋子往地下一放,從衣服裏拿出兩部樣式很老的手機,無奈的說道:“别提了,爲了找這倆手機的充電器,我跑了好幾個手機市場,好不容易找到了。充電開機一看,沒什麽有用的。”
“給我看看。”我從雷正龍手中接過兩部手機。
我翻了一遍,主要看的就是短信和通話紀錄,沒發現有用的信息。
雷正龍也不客氣,自己坐下大口就吃,他也是真的餓了。
我放好手機問道:“下一步怎麽查?”
雷正龍咽下口中的食物說道:“同事們很快就把被害人的社會關系摸排完了,我們對比一下,也許能找到交集點。我已經和他們說了,特别留意一下記者。”
我總覺的沒有那麽簡單,如果這麽容易就查到了,這一系列的案子也不會拖了這麽久還沒破。黃一山的案子法醫有點問題,但是其他案子的法醫都是很認真負責的。
或許我做的噩夢還能給我提示,我仔細回想,卻又想不起什麽來了。
吃過了晚飯,我和雷正龍把二号法醫室裏的卷宗搬了上來,兩人分開看,直到深夜。雷正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找了張椅子,拼成床,閉上眼睛還沒睡着的時候,我聽到了腳步聲。
沙沙……沙沙……
腳步聲向我走來,進了,更進了,到了我的身邊停下了。
這麽晚了,會是誰呢?
我睜開眼睛,看到杜凡劈頭散發的站站我的面前。如水的月光從她背後的窗戶傾斜進來,透過杜凡黑發的空隙,我看到一隻布滿了血絲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吓了我一大跳,我一個翻身坐了起來,還好,她的手中空空的,沒拿什麽東西。
“杜凡,你要幹什麽?”我問道。
“我想和你談談!”杜凡的嗓音有些沙啞,她面無表情的又補充了一句,“和你談談錢成的事。”
這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要叫雷正龍。杜凡搶着說道:“不要叫他,我隻和你談,我不相信其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