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的又看了一遍卷宗。杜凡負責的是黃一山的案子,雖然驗屍報告上有杜凡的簽名,但是她并不是主要的驗屍官,在杜凡前面,是一個叫做錢成的人。
對比字迹,驗屍報告的大部分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女孩子寫的,和杜凡的簽名相似。其中隻有幾處字迹粗狂,像是男人的筆記。這個主驗屍官可能根本就沒有檢驗過屍體,隻是在上面簽字而已。更引起我注意的是中間還有修改的部分。
怎麽看都覺得這份驗屍報告有問題。再查看有編号的照片,結果我發現少了幾張。
我拿着照片走到工作台前,把所有的照片按照人體結構模式平鋪在工作台上。所有部位的照片都在,唯獨少了屍體脖子部位緻命傷的照片。
很有可能是被這個叫錢成的法醫給弄丢了,我不願意往壞處想,在找杜凡之前,我還是先了解一下這個叫錢成的底細。
登錄警察的内部系統,我查看了南區警局的警員名單,沒有找到這個叫錢成的人。再往前看,翻到了案發時的記錄,我找到了這個叫錢成的人。
我傻眼了,錢成職位上寫着二号法醫室法醫,這家夥居然就是我的前任,二号法醫室以前的主人!點進去看詳細的資料,我一眼就看到了下落不明四個打字。
這個家夥失蹤了!并且從失蹤的時間上看,就在這起案子之後不久。
錢成的失蹤和吸血鬼有關系嗎?會不會和杜凡有關系?
雷正龍和小喬來的都比我早,他們有可能知道一些情況。波哥當然知道的更多,可我不想去問他。
分别給兩人發了短信,等待了一小會兒,幾乎在同時收到了回複。雷正龍說他有了重大的發現,要待一會兒才能回來。小喬的回複更加的直接。
五分鍾後到!
實際上還沒過五分鍾,小喬就出現在了我的法醫室門口。跑的氣喘籲籲的。
“你跑什麽,又不是特别着急的事,要是摔到了怎麽辦?”我拿出紙巾給小喬擦汗,沒注意到她的神色有點不正常。
“找我要問什麽?我回答問題可不是免費的,要請客的。”小喬說的聲音很小,低着頭不敢看我。
“這個叫錢成的法醫,你應該認識吧!”
“你怎麽想起他來了?”小喬小聲說道。
想起以前問他們二号法醫室的事,就都不太願意說,看來這中間還是有故事的。
“我現在查的案子和錢成有關系,發現他失蹤了,想要弄明白是怎麽回事,要是你爲難,我就不問你了。”我是真的不想讓小喬難做。
小喬急着說道:“也不是不能說,隻是别讓波哥聽的好。”
“這還和波哥有什麽事?”
小喬關好了二号法醫室的門,特别神秘的說道:“波哥聽到會傷心的,這話說來就長了。”
既然和吸血案有關系,又關系到二号法醫室,我當然要聽個仔細,拿着本子和筆,還做好了寫筆記的準備。
錢成是南區警局資曆比較老的法醫,在警局成立不久,他就調到了南區警局工作。起初錢成也是一個認真負責的法醫,屍檢非常細緻,不會錯過任何的一個線索,和波哥互相配合,破了很多大案。當時有南區警局三劍客之稱。
後來就遇到了一個案子,偵破非常困難,就是那個和黑色信服有關的案子。波哥的搭檔就是在查這個案子出事的。
他們三人本來就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出事之後。錢成認爲都是波哥的錯,如果不是波哥執着的要查下去,他們的朋友也就不會出事了。兩人大吵了一次,就鬧翻了。
從那以後,錢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查案子再也不認真了,出了很多次小事故,誰說也不聽,人也變的邋遢。然後好像還出了什麽事,小喬也不太清楚,都是他來南區警局上班之前的事了。
等到小喬到南區警局來上班,錢成就是邋遢大王,之後沒多久,這個人就失蹤了。波哥起初還以爲他隻是翹班,可是他再也沒出現過,三天後确認是失蹤了。波哥受到了很大的打擊,有人看到波哥還來二号法醫室哭過。
當時刑警隊上用了各種方法,始終找不到錢成的下落,這個人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再往後,就沒有人原意在波哥面前提錢成的事了。二号法醫室也空置了下來。之前也派來過幾個法醫,但是都用的一号法醫室。
沒想到二号法醫室還有這樣的事,難怪我覺得剛來的時候波哥對我特别的關注,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小喬隻是見過錢成幾面,大部分内容都是從同事的口中聽來的,她也不确定百分百準确。
“那錢成和這個杜凡關系怎麽樣?”這個比較重要,關系到了吸血案。
“兩人關系還不錯吧!”小喬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錢成是杜凡的實習老師,兩人整天都在一起。不過也說不好,我見過一次,兩人待在法醫室裏,誰也不說話。”
我想象了一下,錢成的性格如果和杜凡一樣,兩人待在一起,一整天一句話也不說,都把對方當成了空氣,那氣氛是有點詭異。
“你找我來就問這些嗎?你發現什麽了?”小喬是個好奇寶寶,對任何事都感到好奇。
我指着桌子上的照片說道:“我發現黃一山的案子裏少了幾張關鍵的照片,結合屍檢報告來看,是屍體緻命傷部位的照片,也就是脖子部位的照片。”
“有這樣的事?”小喬不太敢看屍體,聽我這麽一說,她看了照片,真的沒有。
“根據驗屍報告上寫的,黃一山的死因是跌倒時被鋼筋刺穿大動脈後失血而忘,可是照片中現場的血迹很稀少,疑點相當多。”我不敢說自己是多權威的法醫,可這個案子就算是法醫大學的新生,也能看出不對勁來。
小喬問道:“那其他幾起案件的資料呢,有沒有問題?”
“暫時隻發現了這一點,杜凡也參與了屍檢,你說我是不是該去問問她?”在這一點上我很想聽小喬的建議,畢竟她和杜凡更熟一點。
“想問就去問,杜姐要是知道,一定會跟你說的。”小喬對杜凡非常的有信心。
“我……”我還是有點猶豫。
“要不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你回去忙吧。”杜凡沒有小喬想的那麽簡單,畢竟牽扯到了黑暗聖殿,最好不讓小喬攪合進來。
“好吧,那我去忙了,一會兒過來幫你看檔案。”小喬在我這裏已經浪費了一些時間。
等小喬走了,我做出了決定,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和杜凡接觸一下也好,試探一下才能了解更多。
我把照片收好,拿着卷宗走到了一号法醫室門口。
從門邊的小玻璃窗看進去,杜凡坐在工作台前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輕輕的敲了幾下門,杜凡楞一下,過了幾秒鍾才回過神來。等我再敲了幾下,她才向大門看來,反應有些遲鈍。
“請……進……”杜凡表現的很意外。
走進一号法醫室我就打了一個寒顫,感覺氣溫陡然下降了三四度,臉上硬擠出了一個笑容問道:“你不忙吧,我有點事要麻煩你。”
“你說!”杜凡皺着眉頭,對我的到來有些困惑。
“波哥不是讓我查以前的卷宗麽,我發現了一些問題,要找你确認一下。”
“找我?”
“給你看一下這個。”我把黃一山的卷宗打開,指着屍檢報告中的一段話說道:“這裏有對死因的描述,但是在照片中卻找不到緻命傷的照片,也不像是保管不善遺失了,看看你能想起什麽不。”
“黃一山的案子!”杜凡臉色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