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專業雖然是針對死人,但職業裏怎麽說也帶醫字,知道心理創傷最是難搞,弄不好會伴随人一輩子,成爲生命中永遠也走不出來的陰性。這才是最麻煩的。
“小喬,真是對不起,是我把你牽扯進這個案子裏來的。”我小聲對她道歉,這是我真實的想法。
怎麽才能讓小喬開心一點,我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很可惜,在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對小喬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就連她平時喜歡吃什麽零食,我都想不起來。
看來要去問别人了,我轉身走到門口,正要推開房門出去。
“先别走!”小喬突然說話了。
我瞬間石化了,接着就聽到翻身坐起來的聲音,我知道小喬一定在盯着我。
“你怎麽了?爲什麽不敢轉過身來看我。”小喬看我不動,覺得很奇怪。
“我以爲你睡着了。”我編造了一個借口,慢慢的轉過身來。可就是不敢擡頭去看小喬。
在腦海中,我進行了各種想象,想了無數種可能,可就是不敢擡頭去看她。
“你在害怕什麽?”小喬似乎是有點生氣了,質問我,音調也提高了幾分。
“我才沒害怕!”我轉眼去看窗外的風景。
小喬也不說話了,在絕對的安靜之中,氣氛變的有些沉悶。
我再次産生度日如年的感覺,每一分鍾都變的有一個世紀那麽漫長。我覺得再不說話不行了,開口說道:“小喬,你放心,我會對這件事負責的,一定會抓到兇手的!”
我說的一本正經,感情也醞釀了很久,卻頭到身後傳來撲哧一聲,小喬再一忍不住了,笑出聲來。
聽到小喬居然笑了,我就覺得不太正常,回頭一看,小喬坐在波哥的折疊床上笑嘻嘻的看着我。
和我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小喬的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的傷痕,和平日裏見到的小喬沒有多大的差别。非要指出一點不同的話,就是小喬的精神不太好,黑眼圈也重了點,隻是沒睡好的樣子。
“你怎麽一點事都沒有?這不科學。”我激動之下,把腦子裏想的全都說出來了。
“你非盼着我有事啊!還有,誰想讓你負責了!你少臭美了!我被綁架又和你有什麽關系!”小喬氣憤的給了我幾拳,但是小臉蛋紅撲撲的,非常的可愛。
一看她還能有心情揍我,就知道小喬是真的沒事了,但是我也沒躲開,就讓她發洩一下。别看她工作時間比我長,但在我、雷正龍甚至是其他同事的眼中,她就是個小女孩,大家平日都很寵她,這次受了這麽大的委屈,心理肯定很不舒服。
等她打夠了,我才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跑出來的?有沒有看清楚犯罪嫌疑人的長相。”
“哼!一點都不關心我!”小喬有點不開心了。
“你的證詞很重要的,關系到其他兩名空姐的性命,我們必須盡快抓到兇手。你的逃脫有可能刺激了他,說不定會提前動手。”我了解小喬,一旦和她說到案子上,她肯定很認真。
“反正一會兒還要再說一遍,我就當鍛煉一下了。”小喬很認真的說道:“我不是逃出來的,是被人放出來的!”
“你說什麽?放出來的?”我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我不是逃出來的,真的是被人放出來的。”小喬怕我聽不清楚,提高音調又說了一遍。
在這一瞬間,我有些混亂了,一個比惡魔還殘忍的家夥,怎麽會突然這麽善良了。把小喬給放了回來?難道說大費周折的綁架小喬,隻是爲了逗警察玩,挑戰一下我們的神經?
小喬一看我在發呆,立刻解釋道:“雖然我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抓我走的人和放我走的好像不是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
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線索,難道還真的像我最早推測的那樣,兇手是兩個人?那案子就複雜了。
“是怎麽個情況,你可以說的詳細一點嗎?”我催促小喬快說。
“那天晚上,你和雷正龍都不在,我就想着早點回家,然後我就選擇了……”
我打斷了小喬的話說道:“這些我們都知道了,你可以跳過去,直接說重點!如果我們的推測沒錯的話,綁架你的應該是一個女人。”
小喬氣憤的瞪了我一眼,居然真的聽我的話,跳過了這些。
“我被麻醉了,醒來之後不知道到了什麽地方,四周漆黑一片,十分的安靜,能聽到水滴滴落的聲音。我被綁在一根鐵柱子一樣的東西上,當時我害怕極了,拼命的大喊大叫,但是也沒人來。”小喬的講述停了下來,身體微微的顫抖,那種恐怖的感覺她依然記得很清楚。
“沒事了,都過去了,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我輕輕的拍拍小喬的肩膀,想讓她冷靜下來。
結果小喬一下撞入了我的懷中,事發太過突然了,我一下慌了。這可不在我意料之中。
小喬把頭埋入我的懷裏,身體還在微微的發抖。
等我回過神來,有些僵硬的拍了拍小喬的後背,她不發抖了,慢慢的冷靜下來。
“下面發生了什麽事?那個綁架你的混蛋還對你做了什麽?”一想到這裏,我就特别的氣憤,心中有一團烈火在燃燒。
“她什麽也沒做!”小喬掙脫了我的懷抱,捂着臉坐到了折疊床上,說話的聲音有些異樣。
我不得不深吸兩口氣,把注意力從小喬的身上轉移到案子上來。她無限嬌羞的模樣,引得我很想撲倒她,都有點把持不住了。
“到現在我也不明白兇手是什麽意思,把我綁在那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黑暗之中,每一分鍾對我來說都是煎熬,最可怕的就是心中的恐懼,它一點一點的吞噬着你的理智。你的腦子都不受你的控制了,想象各種恐怖的畫面,我一度崩潰了。”
我相信這是小喬的真實感受,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說出這麽一番話來。我沒有打斷她,讓她繼續說下去。
說完這些話,小喬停頓了一小會兒繼續說道:“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是有半天的時間,我聽到了腳步聲,有人來了,但是腳步聲不太對。似乎是另一個人,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就是聽出來了。”
這一點我可以理解,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視覺無效的情況下,人的聽力會變的更敏感,會捕捉到一些平時不會太在意的聲音。
“那個人對你做了什麽嗎?”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小喬搖搖頭說道:“那個人很奇怪,穿着一件奇怪的袍子,把臉完全遮住了,但是我知道她是個女人。她在我的身邊放了一盞小夜燈,然後盯着我看。看的我心裏發毛,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奇怪的是,看了一會兒,她就走了。”
“這個人有什麽特征嗎?”這個女人就算不是兇手,也是兇手的幫兇,一樣要抓住她,讓她接受法律的嚴懲。
“第一次我沒發現,隻是覺得她的眼神特别的奇怪。特别是看我的眼神。過了大約半天的時間,她又出現了,這次她給我帶了眼罩,把我帶了出去,放我走了,還對我說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話,特别的莫名其妙。”
“她說什麽了?”我很想知道。
小喬又低下了頭說道:“她很溫柔的對我說道,‘好好的對他吧,你們兩個很合适’!”
我暈了,這是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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