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跟我們一起來嗎?”出發之前,雷正龍專門跑來問我。
“你不去吧,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想清楚。”這時候我已經冷靜下來了,尋找嫌疑車輛這種活是雷正龍和他兄弟們的長項,我一點經驗也沒有,去了也是浪費時間。
“那你自己看着來吧,我相信你!”雷正龍走了幾不句又停下來補充道:“如果你有重大的發現,一定不要自己去,不要幹啥事,你要通知我或者波哥!”
“我知道了,你快去吧!”我轉身向二号法醫室走去,那裏是絕對安靜的地方。
走到樓梯口,波哥走出了會議室,叫住了。
“你小子别瞎想,小喬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我沒想到從波哥的口中能說出這樣的話,波哥并不是不近人情。
我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我怕一開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波哥輕輕點了點頭,轉身也出了警局。他親自去找人了,波哥可是有段時間沒有參與行動了。
因爲小喬的失蹤,整個警局的人都行動起來,甚至全市的警察都動了起來。小喬的人緣那是不用說的。
偌大的一個警局,就剩下我一個人了。警局裏從未如此的安靜過。這一次就連值班的人員都出動了。
這麽大的行動,自然不可能瞞得住喬局長。我還沒走到地下一層,手機就響了,一看号碼,是小喬家的座機号碼。
喬局長知道了!
猶豫了一下,接起了電話,我還沒有開口,喬局長先說道:“小喬是不是出事了?”
喬局長的語氣很平靜,在這樣的情形下,還能保持冷靜,這一點我就十分的敬佩。
“小喬她是出事了,但是波哥親自帶人行動了,她肯定不會有事的。”
“唉!這個孩子就是不讓人省心,小時候就吵着要當警察,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這是多危險。可她從小脾氣就倔強,認準了的事沒人能改的了……”喬局長絮絮叨叨的說了小喬的很多事情。
平靜的語氣說明不了問題,這些念叨才說明喬局長也是慌了。我又不能挂電話,聽他說了很多的事情。
等我挂了電話,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手機的電量不足了。我回到二号法醫室給手機充電,這才注意到小花給我打過電話,沒打通又發了短信,這個時候了,我沒有心情回複她。
打開電腦,我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小喬被綁架的畫面。
我可以肯定,就算找到了嫌疑車輛,也不一定有用。以兇手一貫不留痕迹的手法,我可以斷定這輛車十有**是他偷的。
看了三遍之後,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小喬是文職,但是以她的性格和喜好,格鬥擒拿這些是學過一些的,但并不是高手。雖然經常和雷正龍她們切磋,但實際上比我高不了多少,可就這樣她竟然和嫌疑人纏鬥了兩分鍾,還是在被突襲的情況下。
我把視頻倒過去,又看了一遍。
在路況和光線都不好的情況下,小喬和司機對話時的距離非常近。
我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篇報道,打開浏覽器進行搜索,憑着一點有限的記憶,我找到了看過的那篇報道。
人類學教授霍爾博士将交往中的距離領域劃分爲四種類型:親密距離、私人距離、社交距離和公共距離。
社交距離一般是1.2米至2.1米範圍之間,這個距離給人一種安全感,處在這種距離之中的兩個人,既不會怕受到傷害,也不會覺得太生疏,可以保持很好的交談。
如果是陌生人第一次靠近這個距離,人會本能的後退幾步,保持這個距離不變。
那輛面包車剛停下的時候,小喬和車的距離差不多就在一米多一點,等司機下車之後,兩人的距離就拉進了很多。
博士的報告引用了大量的觀察數據說明這個事實,如果處于一方不安的環境中,不管是同性還是異性,都會小意識的保持社交距離。
再看電腦上的畫面,我忽然猶如被閃電劈中,瞬間開竅了。
嫌疑人是一個人女人!而不是我之前猜測的一男一女。這個案子可能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女人。再看嫌疑人的身高體形,還有她的動作,越看越像是一個女人。
很多疑點一下清晰起來,在手提箱中爲什麽會有高檔的潤滑液這種東西。一般情況之下,男人是不需要這東西的。但是女人在使用某些工具時,就需要這東西了。
還有我一直對兇手的殘忍有些不理解,如果是男人,在面對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很難做出這麽殘忍的虐待。當然了,這隻是我一個人的感覺。
女人狠到極點,也會相當的殘忍。
我的這些猜測也是有案例支持的。
世界排名第四女連環殺手是俄羅斯的伊琳娜,作案手法殘忍,她經常使用錘子、熨鬥、雕塑物等硬物擊碎受害孤寡老人的頭蓋骨,有的甚至被擊打超過24次,最殘忍的一次是,伊琳娜用錘子砸碎一名82歲的老婦人頭骨後将其住所放火燒盡,以此來企圖掩蓋證據。在很長一段時間裏,俄羅斯警方都認爲這個連環殺手是個男子。
伊琳娜的親戚和鄰居稱,她是一個和藹可親且十分善良的家庭主婦,大家都無法相信她是俄羅斯史上最兇殘也最令人害怕的連環女殺手。
想到這些,我覺的有必要給雷正龍打一個電話,讓她們重新調整一下偵破的方向。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雷正龍打來的。
我趕快接起來說道:“你聽我說,嫌疑人有可能是個女人……”
在電話裏,雷正龍也喊道:“先聽我的,我們發現嫌疑車輛了,你趕快帶着工具過來。”
“你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交警兄弟找到了嫌疑車輛了,我正趕去接你,馬上就到警局了,你帶上工具箱,到警局門口等我。”
既然要見面了,我也不急着告訴他兇手是女人的事了。
我拿過工具箱,檢查了一下沒有遺漏,拿上手機,沖出了二号法醫室。
剛跑到警局門口,雷正龍一個急刹車,警車停到了我的面前。
打開車門,我就跳了上去,車子接着就像離弦的劍蹿了出去。
我毫無防備,被甩在車後座上。我不等爬起來就說道:“嫌疑人死個女人!”
“你說什麽?”波哥從副駕駛上探過頭來。
“您也在!”我有點意外,趕快說道:“我反複看了錄像,兇手是女人!”
“你确定?”
“百分之百是女人!”我之前說話都留一點餘地,第一次說的這麽肯定。
“女人!”波哥有重複了一遍,若有所思。
我坐好了後問雷正龍,“車子是在哪發現的?”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的那一片爛尾樓麽,就在靠近那不遠的地方!”
爛尾樓,爲什麽又是爛尾樓?這中間難道有什麽聯系不成?
我堅信兇手的每一步都是有目的,她絕對不會随意的丢棄車輛的。我急切的問道:“現場……現場……怎麽樣?”
“發現車子的交警說,沒看到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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